滿山的紅葉依舊,好像剛才的大風(fēng)并沒有對它們造成一點影響,但地面上已經(jīng)鋪了厚厚一層的紅葉了。
“要吃東西嗎?”,祝余伸手遞給他一個巨大果子一樣的東西。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像哆啦A夢里面巨大的果子,剝開來里面是白飯和菜,一頓吃到飽。
這是什么東西?
林風(fēng)拿著這個巨大的果子,不知道從何下口。
“哆啦A夢看過嗎,剝開里面就是飯。”,祝余解釋道。
祝余,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食之不饑。
但是,雖然這個東西和山海經(jīng)里的描述不一樣,但是效果是一樣的,頂飽。
如果可以吃牛排炸雞的話,誰又愿意去喝黏糊糊的和稀水泥口感差不多的營養(yǎng)劑。
如果祝余的稱號是根據(jù)他的能力取的,那么沙棠是不是也是因為她的能力而得名?
這么說,白澤也是因為能力是運氣咯?
林風(fēng)動手就要剝開手里足球一樣大的黃褐色果子外殼。
“誒。”,祝余伸手按住了他,“先想好你要吃什么東西,再打開。”
看著他那同樣黃褐色的,和果子外殼差不多的眼眸,林風(fēng)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要說現(xiàn)在他最想吃的東西,那莫過于是林鳳鳴阿姨每天早上熬出的稀飯了,再配點包子饅頭。
雖然以前還有豆?jié){油條改善伙食,但現(xiàn)在林風(fēng)最想吃的還是鳳鳴阿姨的味道。
剝開果實,好像阿姨的臉有重新浮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這碗稀飯,好像確實是阿姨又來到自己面前,給自己打上滿滿的一碗。
他感到鼻頭一酸。
在他知道阿姨真的離開的時候,他也沒有這么悲傷,只是單純的覺得,阿姨變成了星星,在天上守護著他。
但是現(xiàn)在聞到了這個熟悉的味道,他不想阿姨當星星了,他想阿姨能回來陪他,繼續(xù)給他熬稀飯。
記不起出處了,但是真實發(fā)生的事:
一個男人在妻子閉上眼睛的時候并不覺得有多悲傷,人死燈滅,是自然輪回的事,不需過多的眼淚,
但在櫥窗里看見那件很適合他妻子穿的衣服時,他才忍不住大聲哭泣。
林風(fēng)此刻也是這樣的心境。
嘴里的一口飯還沒嚼爛,他就已經(jīng)大哭起來。
“阿姨你不要走,你回來陪我好不好……”
“阿,姨……”,祝余聽到林風(fēng)嚷嚷,下意識地重復(fù),然后目光朝沙棠瞟去。
沙棠聽到祝余地呢喃,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么,于是,在祝余的目光撇來以前,她先狠狠地剜了祝余一眼。
這個時候,祝余算是充分明白了什么是,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沙棠也以為林風(fēng)是在說她,趕忙答應(yīng)道:“阿姨不走,阿姨就在這呢。”
林風(fēng)一手端碗,一手揉著自己紅腫的眼睛,“我要的不是這個阿姨,是另一個……”
“哪里還有什么阿姨嗎?”,騰祁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有,她被河……河水沖走了……”,還沒說完,林風(fēng)又嚎啕大哭起來。
“河!”
“冥河!”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祝余問道。
“我,我不知道,是跟著院長他們來的。”
“院長?”,三人齊聲驚異問道。
事情已經(jīng)遠遠超出他們的預(yù)料了,先是鷹又是虎,最后得知還有其他人在這里行動。
他們的行動應(yīng)該是保密的!
不,是必須保密,只有在功成的時候,將最后的戰(zhàn)況匯報,然后繼續(xù)隱姓埋名,干著改變世界的大事情。
為了這項事業(yè),他們已經(jīng)舍棄了他們原來的名字了。
當然,騰祁只是一個負責(zé)人,隱姓埋名的是他們底下這些工具人。
說他們是工具人,倒不如說騰祁是他們的工具人。
因為他們不需要名利,功名要落在誰頭上,他們還得找一個人出來頂包。
這個時候騰祁的作用就出來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反正最后大家也只記得那一個英雄的名號,他們這些人就繼續(xù)在黑暗里拯救世界。
誰說站在光里的,就一定是英雄?
他只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騰祁在接到任務(wù)時這樣感慨。
“是啊,還有好多人帶著我們走。”,林風(fēng)在三人眼神的壓力下,將自己的底細全盤托出,“他們還派了一隊人來找我。”
“但是阿姨說我不能被他們抓到,所以我就一直跑一直跑……”
“然后呢?”,像是聽評書入迷了一般,祝余開口問道。
“然后我聽到了一聲巨大的怪物的聲音,然后我就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我就遇到你們了……”
騰祁嘖了一聲,“所以這個島上還有其他人?”
“應(yīng)該是的。”,沙棠又補充道,“如果他沒說謊的話。”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祝余這個時候開始問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
“林風(fēng)。”
“那你口中的阿姨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林風(fēng)語塞,他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阿姨。
阿姨就是阿姨啊,還能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簡直莫名其妙。
林風(fēng)曾經(jīng)想過,阿姨是他的媽媽。
但是慶微云告訴他,阿姨不是他的媽媽,和他也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那阿姨是他的什么人?
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對他比兒子還親。
林風(fēng)知道答案了,“是對我很好的人。”,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是我很重要的人。”
祝余聽完,鄭重地點點頭,好像對林風(fēng)現(xiàn)在的感受感同身受。
“院長,阿姨什么的,這孩子應(yīng)該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沙棠開始推理,“幼兒院出來的人應(yīng)該會叫阿姨老師。”
“他的阿姨讓他逃脫那些人的控制,那么這應(yīng)該是一個犯罪團伙。”
“可以排除人販子,因為沒有人連院長阿姨也一起拐走。”,沙棠推理的有理有據(jù)。
“那萬一是人販子的惡趣味?”,祝余若有其事地說道。
“請不要把你的惡趣味強加到一群人身上。”,沙棠反駁他,“雖然是人以群分,但要把一堆這樣的神經(jīng)病聚集起來也不容易。”
“確實。”,騰祁盯著祝余,“一堆這樣的人……”,他聳聳肩,腦袋撇到一邊,“想想就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