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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畫舫之上

“以瀆職論處,拖下去六十大板,再有下次,你直接摘了你一家的腦袋來見本宮!”

鳳拂音默然說完,便轉(zhuǎn)過身去。

這時,潛火隊的人抬著擔(dān)架,將人挪運(yùn)出來。

一個全身黑漆的老頭,被烤得外酥里嫩,身上甚至隱隱傳來說不上來的味道。

外表皮沒一塊好地,身體顫抖帶動中劇烈咳嗽,喉間如煙囪般冒出一陣黑煙。

鳳拂音:“…………”

就這,還沒死透呢?

鳳拂音有些意外,前世金閣老投奔蕭璟,兩人狼狽為奸,計謀無數(shù),沒想如今,直接棄如敝履。

不過若細(xì)想,兩人如今也還未結(jié)盟,蕭璟當(dāng)然不會對他有什么正常的待遇。

狗咬狗,還真是精彩。

鳳拂音厭惡地橫掃一眼。

她固然不會讓他此刻死了,金家的罪證還未查清,在這之前,想要以死脫罪也絕無可能可能。

指派了兩個太醫(yī)進(jìn)去給金閣老診治。

一切事做罷,女人不愿再留在此處,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

*

而與此同時

京中一客棧,二樓的廂房中,蕭璟沉眸不語,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被公主府親兵監(jiān)管的街道。

他今日得了消息知長公主不在府中,才會大膽行事,沒想到,她竟察覺得如此快。

從大理寺遁出,派人在此接應(yīng),只是換衣耽誤了時辰匆匆趕出城口時,城門關(guān)閉。

滿街封鎖,全城戒嚴(yán)。

他頓時退無可退,只能折返棲身回到客棧,蕭璟無奈搖頭,心中不知在做何打算。

“三殿下不是自詡,說今晚的計劃天衣無縫,既然天衣無縫,那怎么您還在這呢?”

男人身后傳來揶揄譏諷的輕笑。

蕭璟目光冷然,臉色陡降,頭也未回,只是壓抑著聲音低沉道:“國主有功夫在這挖苦本王,不如也想想如何出城。”

男人緘默,繼續(xù)又道:“本王提醒國主可別忘了,你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落入長公主之手,都是一樣的結(jié)局。”

“一樣?”

西琉殷鳳眸得意地上挑,嘴角掛著輕佻的笑:“朕與三殿下自然是不一樣的。”

“是嗎?”

蕭璟眸中生出厭惡,不客氣地譏道:“那敢問國主,又有什么好辦法離開這里”

西琉殷知他不信,斷也不會計較,只是朝門外輕喊一句:“來人!”

很快有人推門進(jìn)來,跪在二人面前。

“派人去沈府傳好話,就說朕今日身子欠佳,想去城外寒莊的溫泉,問沈家主借出城的令牌一用。”

這語氣,仿佛理所當(dāng)然般。

蕭璟:“…………”若不是現(xiàn)下情形不對,他都控制不住自己扇上去的沖動。

西洲國主與他相交數(shù)年,他也多多少少知道西琉殷某些方面不同尋人的癖好。

西洲地大物博,要何物沒有,他也甚少看到西琉殷如此外露喜悅的神情。

“國主的意思,是與沈濯很熟?”蕭璟沉聲問。

“這是自然!”

西琉殷眉飛色舞,說此話時甚至還有些戲佻。

然而人類的喜樂并不相通,他也不想此刻與某些晦氣的東西分享沈濯的事。

轉(zhuǎn)過身,找了個由頭把話題岔開。

“今日你我連夜出城,離開上京,三殿下準(zhǔn)備好去何處了嗎?”

蕭璟抿了抿唇:“我并未準(zhǔn)備離開上京。”

“不離開?”

西琉殷有些意外,卻也有些明白。

“三殿下既然不愿離開上京,那今你讓朕的人配合你弄這場又是為何?”

“哦?”

西琉殷故作恍然大悟地嬉笑:“朕想,可能是暗牢榻室冰冷,怎及公主府閨寢存香?”

“猶是春閨夢里人,三殿下果真是牡丹花下死!”西琉殷忍不住嘖嘖嘖咂舌道。

蕭璟已經(jīng)習(xí)慣,身側(cè)這個死基.佬一向都是損人利己為樂,一日不逞口舌之快就會死。

他不離開上京,的確有自己的顧慮。

其一,如今北淵三王心腹都在京都,上京表面平靜,實際暗流涌動,隨時都可能變天。

再說,不論長公主愿不愿意廢帝,始終空懸的后位也早已成為必爭之勢,最終會鹿死誰手,也都難以揣測。

他此刻留在京都,無疑是最好時機(jī)。

反正若要南楚復(fù)辟之事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他倒不如先留下來,窺伺機(jī)遇。

而且…

蕭璟神色沉斂如水,腦海中突然溢出的一抹倩影令他冰涼至極的瞳仁一絲絲龜裂。

殿下…

他還未得到一些東西,怎會就這么甘心離去。

那夜畫舫之上,女人在半寐之中,他輕輕俯下身,做了回偷歡人。

采擷朱艷紅唇上的芳澤,女人夢中無意識地低楠,軟語嬌羞的輕嗔:“阿璟!”

那嗓聲,仿若罌粟。

帶著醇香,誘人致命。

擁有一次便再難以忘懷,令他在寒冷的囚獄中日思、夜想。

(燈os:看不出來,您還是個抖S)

這時,派出去沈府傳話的小廝回來。

西琉殷心中十分雀然,從蕭璟身邊擦身而過,很自然地伸手討要:“將令牌給朕。”

“陛下…”

小廝跪在地上,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屬下去了沈府,但是并未…見到沈大人。”

“你說什么?”

“屬下…并未見到沈大人,只是見到了沈大人身邊的隨從,他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西琉殷連忙追問。

“他還說…說府上老夫人已為沈大人議親,叫…叫您以后都不必來了。”

“砰——”

桌上的瓷杯被人狠狠扔落在地。

西琉殷不敢相信,眸中戾氣頓生,抓住小廝的衣襟將人提到自己面前:“他當(dāng)真這么說?”

“…屬下不敢欺瞞陛下,當(dāng)真這么說。”

小廝顫巍巍地稟告,不敢對視震怒的君主。

蕭璟候在一旁,將主仆二人對話收入耳中,奚落冷諷之心頓時就按捺不住:“原來這就是國主說的與沈濯相、熟?”

男人輕笑,自問自答,低沉的嗓音從薄唇中吐出,對著西洲國主道:“果真很熟呢!”

西琉殷:“………”

此事倒的確不怪沈濯,老太太病重,臨走前無非就想看幾個孩子有了著落。

沈母便背著兒子,偷偷與人相議,除了當(dāng)事人不知曉,府上下人已經(jīng)人盡皆知。

西琉殷臉上愈發(fā)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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