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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打一百個!

面對侵華戰爭,秦暮組織起勢力在暗中進行反抗斗爭。

一年時間內,死在他手上的倭寇不計其數。

這日,頭戴氈帽身穿暗色風衣的秦暮,正在佛山城內進行暗殺任務。

親手將目標脖頸掰斷,暗中解放被控制的區域后,他長長嘆了口氣。

現如今整個FS市僅存十多個作坊進行生產,其中大多數被日軍控制,他能暗地解放一個,卻拯救不了全部。

踩著滿地枯葉到達一處煤炭廠后,一眼便瞧見里面兩道熟悉身影。

“問哥,你現在還練功嗎?”

“有時間都出來找事做了,是不是。”

面對武癡林的詢問,葉問苦澀搖著頭。

他們一家三口現在連飯都吃不飽,自然要節省力氣避免饑餓,還有什么心思去練武。

“當初的詠春大師……也來做事兒了?”

葉問抬頭看見面前熟悉人影,忽地感到心頭一酸。

秦暮還是從前那般模樣,世道滄桑沒有給他帶來一絲變化。

而他自己,卻苦于生計。

秦暮笑著拍了拍武癡林肩膀,站定后看著眼前這位亦師亦友的人,面露不忍。

當初他隱約透露世道將變,卻沒想到再見時竟是這般景象。

這位心比天高的武學宗師,為了生計做起煤炭苦力。

葉問搖頭,目光中透著坦然:“以前當然不用出去做事,教教學生就好了。

但現在時勢力不好,學生都流離失所,再則說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他不為自己,只為家中妻兒。

秦暮點頭,這番世道確實改變了許多人。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數個身穿土黃色棉布軍服的日本人進入煤炭廠。

帶頭的是發型精致西裝革履的李釗,面對同胞他揚聲介紹起旁邊身穿“九八式”軍服的眼鏡軍官。

“這是日本左騰上校,特別喜歡中國功夫,想找一些會功夫的中國人,來和他們日本人比武切磋。

凡是打贏的,都可以拿到一包白米。

有沒有人來?啊?有沒有人想要拿白米?”

趾高氣揚的李釗面對滿臉煤灰的同胞們,眼中雖有不忍卻始終克制。

聽聞李釗言語,武癡林率先意動,卻被一雙大手死死按住。

“不要去。”

秦暮沉聲說著,武癡林這人沖動熱血,恐是有去無回。

就連身旁的葉問都看出疑點,同樣勸阻他。

可是武癡林怎會放棄這般既能毆打日本人,還能賺得白米的機會。

在秦暮鐵箍般的大手壓迫下,仍然高聲揚言自己要去。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全部日本兵注意。

秦暮見狀無奈搖頭,他還沒來得及將沙膽源的消息告訴武癡林。

望著跟隨日本人前往軍營的人群,秦暮只得嘆息。

“算了,阿暮。”葉問拍著秦暮肩膀。

將心中煩躁之意揮去,秦暮與葉問聊起家常,更是在下工后隨他前往家中。

此刻的葉問及張永成正居住在逼仄狹小的小屋中,見到臥病不起的張永成,秦暮從懷中掏出為數不多的錢財。

見他這般,葉問自然是搖頭拒絕。

秦暮知他是什么性格,怎會輕易接受嗟來之食,索性背著張永成提出比試要求。

葉問眼中好似閃過一絲回憶,兩人直接下樓搭手比試。

結局顯而易見,葉問安心接下秦暮帶來的錢財。

張永成聽著窗外響起的不知名鳥鳴,望向正在大快朵頤的葉準,心中一片安定。

抬眼看了看同樣扒飯的丈夫,夫妻倆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他們打心底感激秦暮給他們的幫助。

同樣聽到鳥鳴聲的秦暮,不等張永成出言感謝,率先說道:“嫂子,問哥。我在城內還有一處宅子沒人打理。

這世道太亂我怕會生出什么變故,不如你們搬進去,幫我照看下如何?”

葉問眼光閃爍,心底知道這只是秦暮的措辭,卻沒由來的感到暖心。

隨即默然點頭答應。

見葉問應承下來,秦暮終于露出微笑,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泉哥在城里還有一個棉花廠,是為數不多不被日本人控制的作坊。

問哥若是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那里和他敘敘舊。”

這是秦暮通過鳥鳴所得知的,那是他們組織傳遞消息的特有方式。

對此葉問點頭,他之前見過周清泉,并且對方也有意幫助他。

只不過生意人的做事方式,不抵秦暮這般讓他容易接受。

葉準在得知即將搬離這里后,家教頗好的他奶聲奶氣地向秦暮道謝。

秦暮大笑著將其抱起,捏著他肉嘟嘟的臉頰,領著葉問夫婦前往宅子。

宅子不大,卻可供他們一家三口生活。

秦暮當晚也在此過夜,他想要知道武癡林會不會出事。

同時通過鳥鳴聲,將這些年通過簽到得來的藥材從組織中勻出一部分送給張永成,現在她的身體抱恙,仍然需要多加調理休息。

翌日清晨。

早早來到煤礦廠的秦暮兩人便開始打聽武癡林的消息,所得盡是不知其蹤。

秦暮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他還想要招收武癡林進入組織。

緊接著便是繼續來此尋找比試對手的李釗等人,秦暮深知日本人的殘忍,即使不能將武癡林招入組織,他也要為其收尸,將他完整的帶到沙膽源面前。

同樣抱著前往日軍軍營尋找武癡林的還有葉問,兩人與數個想要去贏得白米的人,隨著日本軍車來到軍營中。

透過柵欄門,正好望見剛剛打贏,正立定在空地中央的廖師傅。

望見熟悉面孔,廖師傅眼神閃動戰意忽起,隨即大聲要求,他要打三個!

對此要求,高居廊前的陰沉人影點頭默許,當下便有三道身著空手道服的日本人應聲而出。

雙方你來我往,前期稍占優勢的廖師傅由于腳步不及,在空門大漏的情況下頻頻出現失誤。

在被三人連番踢踹下,只得認輸。

拖著疼痛難忍的左腿,廖師傅拿起剛才贏得的白米便想返回。

誰料一聲槍響,伴隨著寥寥青煙,廖師傅悶聲而倒。

血花四濺下,是侵染蔓延的白米布袋。

那里面,有著一家老小活下去的希望。

可如今,支撐他們存活的支柱卻永遠閉上了雙眼,而這希望,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高居廊前的陰沉人影也露出真容,身穿黃褐色立領“九八式”將校大衣,泛著冷光的領章上,是張堅毅面龐。

“誰讓你開槍的?!”

三蒲望著身旁仍舊握著手槍的左騰,神色雖驚卻無任何詫異。

“我看他打輸了還想拿米,怎會有這種好事。”

左騰面露諂笑,在他眼里這群人都是可以隨意屠戮的。

“以后不準在這里開槍!”

三蒲冷聲說道,他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通過比武,找尋佛山最強的土著。

從而完成‘任務’,若是通過槍械,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順利脫離。

望著冰冷無聲的尸體,秦暮赤目欲裂。

無情屠殺同胞的日本人,讓他神色憤恨。

鐵質柵欄被他捏的咯咯作響,并逐漸彎曲變形。

口中更是發出怒吼:我要打一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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