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啊，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道心也太堅定了。”

“再失敗幾十次，我這天魔之身都要徹底消散了啊！”

入侵修士神魂失敗，再次喪失一部分本源后，顏墨心疼的想要流淚。

好吧，現在無形無質的他根本沒有所謂的眼睛，沒有產生淚水的器官；身處無盡虛空之中，也無法憑空產生物質。

心疼、流淚……這些概念都是名為顏墨的這團信息流中所殘留最珍貴的記憶與能力。

擁有這些能力時，他還是一個人類。

顏墨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他看小說時熬的太晚，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身軀，變成一團無形無質的信息流。

現實世界中的一切都與他再無關系。

他視角發生變化，五感全部消失，能夠感知到的除了點點靈光，其余皆是黑暗。

按照玄幻小說之中的說法，現在的他也可以被稱之為——域外天魔。

存在于絕對虛空之中。

他擁有的視角只能‘看’到生命靈魂之中的點點靈光。

尋常物質就算放在他面前，他也無法察覺。

只有在修士進階，或者說生命體大幅度的熵減進化過程中，在修士靈魂靈光乍放，他才能在那靈光的指引下，沿著神魂通道，進入到修行者的腦海之中。

化作修行者的心魔，與修行者斗智斗勇。

成功，則奪取修行者神魂之力，甚至可以將修行者一身能力都占據；失敗則徹底消散于天地之中。

域外天魔數量極多。

但在修行者發展的比較穩定的世界之中，能夠成功戰勝修行者的域外天魔卻很少。

天魔之間互相吞噬倒是挺常見。

幸運的是，大概智能時代到來，各種系統層出不窮，在穿越成天魔的同時，顏墨也得到了自己的系統。

天魔成長系統。

——這系統本身根本沒有名字，所謂天魔成長系統乃是顏墨自己所起的名字。

目前為止，顏墨總結出來了系統的三大能力。

第一，系統可以讓他穿梭在諸天萬界之中，免得讓他在一棵樹上吊死。

就像現在，尋常天魔身處這修仙世界，只能和那些修仙者瘋狂內卷，以神魂為戰場，拼個你死我活。

但他惹不起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完全可以選擇溜走。

前往一個修行者心境不足的世界。

倒霉的是，目前為止，顏墨轉移了十幾個世界。

但那十幾個世界都是修仙世界，修行者抵抗域外天魔的能力都相當強大。

現在他所在的這一個世界，修行者抵御域外天魔的手段更是玩出了花。

連天魔都能當成修煉資源，還經常有魔道修士以身作餌。將天魔引誘到物質世界，然后煉制成丹藥……

太兇殘了！

若非系統的保護，顏墨都已經涼透了。

第二，系統可以讓他精確地控制自身，更精準的開發自己的能力。

剛穿越時，顏墨根本弄不清自己的狀態，也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最終還是在系統的輔助下，才明白，原來自己變成了域外天魔。

想要成長，就必須要進入物質世界，奪取修行者的靈魂中的本源。

諸如天魔幻化，天魔遁行之類的本能技能，也全都是在系統的幫助下成功掌握。

天魔這一種族往往行事混亂無序，只按照本能行事。

系統這一項能力還讓顏墨保留了自己的理智，不至于混淆自己的認知。

第三，系統可以遮蔽他的因果存在痕跡，可以讓他消耗少量的本源替代自身存在。進入修行者靈魂之后，尋常天魔若是不敵，會被修行者直接鎮壓殺死，他就算失敗也只會損失一部分本源。

然而，即便擁有系統幫助。

在文明高度發達、對靈魂心性認知極為深刻的修仙世界，顏墨也已經沒能力繼續混下去了。

“太難了，修仙世界的修行者根本不能招惹啊，不但每一個修仙者都經歷千重劫萬重難，修行文明也發展了無數年，更是有降服心魔的技巧，竟然連我這堂堂域外天魔都被他們當成資源……以我這剛剛上崗的水平，進去一次就要被那些人磨滅一次，在這種世界中發育起來，我太難了。”

感受著自己所剩無多的本源，顏墨決定——換世界。

身為剛建的小號，就應該去新手村混。

“這個世界不行，又是修仙者的世界……”

“這個世界也不行，內部近乎沒有修行力量，靈魂之中的靈光太少，還不夠我進入物質界的路費……”

一路穿梭。

顏墨見識了上百個世界。

之后，再一次穿梭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到穿梭花費的時間比前幾次穿梭花費的時間多許多。

仿佛他穿越了一段極為漫長的距離。

來到了一個新的界域。

“等等……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

顏墨瞪大了眼睛，望著前方一閃一閃的星空。

“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在運用能量的時候竟然是隨用隨取的？也就是說……每一次戰斗時都相當于一次生命層次進階，在戰斗之后又將生命層次退了回去？”

“這也太……低級了吧！”

“這種修行方式既不能通過對能量的精細操控滋養身體延年益壽，戰斗的時候續航能力也相當不足……所以說，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很年輕嗎？”

顏墨穿梭大量的時間，并非沒有見過類似的修行體系。

但那些修行體系所在的世界往往能級不高，超凡強者并不會比普通人強大太多。

但他面前的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并不算弱。

根據顏墨的觀測，世界內部修行體系完全可以達到毀滅星球級別。

能級達到這種程度，修行體系卻殘缺無比……

“哈哈哈……殘缺的修行體系才好，這個世界，這樣的世界……是我的天堂啊！”

顏墨極為興奮。

不完善的修行體系，世界內部的修行者自然無比倒霉，但對他這個域外天魔來說，再好不過了！

“海量的強者等待著我去收割，就像無數的財富扔在大街上無人看管……之前穿梭那么多世界，損失了那么多的本源之力，終于可以好好的飽餐一頓了。”

就在這時，一道閃亮無比的靈光出現在顏墨的視野之中。

那靈光太過于閃耀，在他整個視野無數靈光之中都是最閃亮的一顆。

一個弱小的生命，此時在精神層面正進行著蛻變。

仿佛魚化龍一般的驚人蛻變！

沒有猶豫，顏墨順著神魂通道直接撲到那生命的識海之中。

隨后，一幅畫面被他捕捉到。

一名白發少年，將閃爍著雷光的手掌穿過一名少女的心臟。

“好強烈的既視感……總感覺在哪里見過……”

顏墨笑了笑，卻是沒有關注那副畫面，而是開始瀏覽被他鎖定目標的其他記憶。

“寫輪眼……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變成萬花筒寫輪眼？而這幅畫面這就是你精神刺激的來源？”

顏墨嘴角微微翹起：“原來是你啊……宇智波賢二！”

他神念一動，兩道虛幻的人影出現在目標的靈魂視野之中。

“救救我……帶土，救救我！”那心臟被貫穿的少女凄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