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沒事，你該不會就在這里坐了一個晚上吧？”
“嗯，不過我的事情和你沒什么關系……凡人的煩惱你是不會明白的。”
李東說的話青連壓根沒聽懂多少，以為李東只是擔心短尾神君罷了。
“既然沒事的話，就先去那個小山頭吧。”
打賭的小山頭不大，如果走路的話，繞著走半個小時也就完了，不過這個小山頭的確很慘不忍睹。
小元山和無名山好歹還有點綠色的植物，一眼看過去問題并不大，可小山頭不一樣。大概以前出過山火，所以現在看起來光禿禿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隔著老遠就看見一個土色的肉球等著他們。
“來的這么晚。”短尾臉上浮現出不滿：“知不知道守時對一名山神來說有多重要。”
“抱歉。”李東興致缺缺的道歉，一臉不在狀態的樣子。
“算了，多說無益，咱們現在就開始……”
“等等。”青連突然插嘴：“你們是不是還忘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們之間，似乎還沒有下過賭注吧？”
李東這才恍然大悟：“哦對，賭注……”
青連很快打斷了李東的話，“賭注這個東西，我來代替李東跟你談，畢竟他不是很懂規矩。”
短尾倒是一臉無所謂：“沒問題，不管是什么條件，我都答應，只要不是太過分。”
“嗯，當然不會很過分。”青連的聲音染上了幾許笑意：“條件其實很簡單，如果李東贏了，你要幫他三年。”
青連的話讓李東瞬間回過神：“你說什么？”
短尾一直沒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很快他便點點頭：“沒問題，三年就三年。那如果我贏了呢？”
“你說。”
李東見這個兩個說話完全無視了自己似的，忍不住道：“你們為什么不問問我的意見？”
“我說了，這里我來掌控，你不要插嘴。”青連呵斥了一聲之后，李東乖乖閉了嘴。
算了，這倆嚴格意義上等級比自己高太多，自己這種凡人還是少說話微妙。
短尾抬起頭，黑色的眸子盯著李東：“如果我贏了，那就反過來，讓李東給我做事三年！”
李東聽完，臉上的表情抽了一下。
輸了就要給一只表情包做工三年？還是沒有工錢的那種？怎么想都感覺不對勁。
“等一……”
青連完全無視了李東，立刻道：“沒問題！”
這下李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這擺明了是給自己下了軍令狀，不贏不行。
“喂，青連，這個賭注未免也太大了……我要是輸了，豈不是連三年的自由都沒有了？”
“你對自己就那么沒信心嗎？”
“這不是關鍵啊！”
李東欲哭無淚，站在一旁聽著青連和短尾之間交流。
“規則很簡單，但因為時間有限，之前短尾神君您說的動物主動來定居這種事情可以取消。”
隨隨便便就取消自己的規定之一，短尾有些不滿，但考慮到青連說的沒錯，也就應了。
“贏的標準很簡單，小元山上有不少動物，讓它們來判斷那邊更適合居住。期限的話……就到今天傍晚。”
李東有些不解：“青連，我多少都幫助過山上的那些動物，萬一他們偏心豈不是顯得我作弊？”
“不，動物的思維都很單一，大部分動物的天性都是趨利避害，選擇居住的地方是不會考慮那么多的。”
雖然李東很擔心，但短尾看起來一點意見都沒有。
“那就這么定了，我現在就張開結界。”短尾說完，背對著李東，兩只短短的爪子在空中輕輕一回——
一道透明的屏障從天而降，能看見短尾那邊的景色微微扭曲了一下。
“這就就是結界啊……”李東好奇的湊近結界，想要伸手摸一把，被短尾阻止。
“愚蠢的凡人，你要是想死的話，大可摸摸看。”短尾冷笑一聲，鉆進了結界之中。
李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個短尾怎么那么兇巴巴的？”
“很正常，短尾神君的結界在這個世界上是數一數二的，修為不夠的人一碰就會死。”
“……”
結界將這個可憐的山頭一分為二，李東的周圍全部都是枯枝殘葉，他只是站了兩分鐘，接著抬起手——
“天降甘霖！”
這片貧瘠的土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起來。
枯樹上發出新芽，龜裂的大地上鉆出碧綠的小草，一切看起來都那么不可思議。
青連一開始是不建議李東用天降甘霖這種大范圍的術法，太過耗損靈力了，而且因為李東修為不高的關系，天降甘霖的覆蓋面積并不大。
果然，沒一會李東就已經氣喘吁吁的，全身上下開始冒出冷汗。
“嗚哇，我不行了。”李東收起靈氣，跌坐在地上，頭昏眼花：“就這么一小片地方……就算給我三天我也搞不出來。”
“李東，我說了，凡事要用心觀察。”青連在旁邊提點了一番。
“觀察……我已經觀察完了啊……講道理，這種破地方，比無名山還破，而且我只有一天的時間而已。”
“那你看看那邊。”
僅僅隔著幾步之遙，屬于短尾的領地，幾乎肉眼能看見的地方，一派生機勃勃。
“哇！看不出來那只土撥鼠的本事那么大！”
“這些都是有技巧的。李東，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李東實在是累的不行，索性聽青連的話，將眼睛閉上了。
周圍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李東感覺到自己坐在一片黑暗里，除了黑暗再無他物。
突然，他的耳邊聽見了“噗通”一聲。
他立馬豎起了耳朵，往那個方向扭頭。
“噗通、噗通、噗通——”
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有點像是心跳聲。
接著，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絲光亮，在黑暗中，有一個地方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那個是……”李東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
“李東，那就是屬于山脈的脈心。”青連淡淡道：“每一座山都有脈心，包括小元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