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隨機性我不清楚是什么原理，但照現在的狀況來看……你似乎是打亂了山神品階之間的某種平衡。換言之，品階最高的本命神通你可能會隨機到，但因為你的靈氣修煉關系，用一次就會死。”

青連所謂的死，就是用了和自己品階不匹配的本命神通，造成靈氣負荷過大，從而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一個不小心，還真能英年早逝。

“我覺得我沒那么好的運氣，可以隨機到高階的本命神通。”

“不一定。”

李東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那么這個共情，只能通過當事人的視線來查看嗎？我想轉為第三方……”

“不能。”青連斬釘截鐵道：“這等于是變相的窺探另外一個人的人生，是違反天道的。”

“……”

李東忽然覺得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不用費勁扒拉的去問周東海當時的情況。

但那個趙大鵬，李東很介意。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以前李東獲得了新的本命神通，總是高興的要問東問西，這次的問題居然這么少，表現的很不尋常。

“兄弟出了事，我要怎么開心？”李東沒好氣的反問。

“我能感覺的到……是因為你曾經的經歷？”

李東哽了一下，淡淡道：“嗯，非常不愉快的經歷。”

他的思緒一下子飄到遠方，青連也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的在他周圍用靈氣讓他平復下來。

半晌之后，李東吐出一口氣：“我能幫的畢竟有限……現在這個身份束縛著我，我也不能做什么不是嗎？”

“是的。”青連肯定道：“按照凡人的說法，必然會有仇報仇，但作為山神，你不能這么做。”

“真是麻煩。”李東拍拍屁股站起來：“我走了。”

“慢走不送。”

離開小元山，李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李老四敲著門：“東子，你怎么了？從回來就一言不發，你們不是去領證了嗎？”

李老四握著手機，還想把李東的結婚證拍下來發到朋友圈里，結果李東失魂落魄的回來，害他以為兩個人又黃了。

真是多災多難。

“沒什么。”李東打開房門，笑了笑：“就是今天民政局排隊的太多了，我們兩個懶得等。”

“誒？今天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啊……”李老四翻著手機上的黃歷。

“爹……我問你，那個，當時我回村的時候，有沒有人找過你？”李東突然開口道。

誰知道李老四的反應極大，手中的手機“啪”一聲砸在了地上：“你問這個做什么？”

李東撿起手機，有些好奇；“爹，你怎么那么害怕的樣子？難道真的有人找過你？”

他當初斷腿的事情，后來回村之后怕李老四傷心，自己就沒多提，但他隱隱感覺到對方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

但日子還在繼續過，平淡且沒有任何波瀾，漸漸地也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沒有沒有，你回來之后還真沒人找過我……爹倒是想找人，但，誒……”沒錢沒權，想討個公道都難。

“我知道了，爹，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想起傷心事的。”李東帶著歉意道。

“沒什么沒什么……爹是怕你沖動啊，萬一出了什么事情，爹可真要跳河了。”李老四微微一笑：“東子，想吃什么，爹給你做。”

“不了爹，一會我還要去醫院看一個朋友，等會就走。”

大醫院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需要一個家屬陪同，李東這才知道，從周東海出事之后，他老婆就跟他離婚了。

周東海家里并不寬裕，老婆是農村來的，沒什么討生活的本事，周東海的出事無疑是雪上加霜，偏偏這家伙死活不愿意告對方，連賠償金都沒有，老婆一怒之下離了婚，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躺在擔架上的周東海還在嘀嘀咕咕：“我都說沒事了，過兩天就能出院，就你小子興師動眾的……”

“海哥，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難道你真打算下輩子當個瘸子嗎？”李東陪在周東海身邊，上了救護車。

“嗨呀，你不也斷了腿，現在也好好的？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周東海臉色好了許多：“這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李東眼神定定的看著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海哥，你是怎么招惹上趙大鵬的？”

周東海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知道趙大鵬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不想你手下那群兄弟去找人家的麻煩，但我記得你和趙大鵬一直沒什么聯系，他為什么要對你動手。”

周東海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李東伸手把周東海身上的被子提了提：“趙大鵬不是一般人，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辭去工作回家種地去了。”

“……”周東海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后才睜開，十分誠懇道：“東子，這件事不是我要包庇趙大鵬，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也清楚，那小子做事瘋起來跟狗似的，我還不是怕他對其他人下手，現在挺好的，救我一個人出事，你們沒事就好。”

字里行間還是擔心著自己的一群兄弟。

“我知道，但他不可能突然找上你，你辭職也有兩三年了，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李東頓了頓：“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讓他發現了？”

周東海臉上浮現出茫然：“我真不知道……就，一個月前我接到個電話，說是有件事沒處理干凈，讓我回去一趟。我就回去了，中間一直都沒發生過什么事情。”

他停頓了一分鐘，才茫然搖頭：“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李東看著他的眼睛，確信他沒有撒謊，便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辦好了住院手續，李東回到小區，和那些保安打了聲招呼，要拿點周東海的東西去醫院。

他在周東海的床頭看見了一套制服。

這套制服他之前也有，是以前打工的時候穿著的。但是辭職的時候必須把制服歸還，也不知道周東海為什么還放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