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那么無聊的把長白山塞進去啊……呃，等等，該不會真有人這么做吧？”李東冷不丁想起來小時候聽說的一件事。

還真和長白山有關系，說是長白山一夜之間不見了……然后第二天又冒出來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曾經一度在石家溝子村流傳，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不過就因為匪夷所思，也沒上電視也沒上報紙的，后來大家就淡忘了。

倒抽一口氣，李東喃喃道：“還真有人做了？”

“那是個蠢貨。”短尾不留余力的譏諷道：“因為造成的騷動太大，把上面都驚動了，這位山神自然也被剝奪了各種權利，成為了凡人。”

李東不以為意道：“我還以為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呢，就這？”

短尾瞥了一眼李東：“怎么，你還看不起？那長白山是多大的面積，都可以裝入迷之境中，怎么樣，是不是心動的感覺？”

李東倒是沒有注意短尾到底在說什么，他的注意力放在牙獸身上。

實在很難想象牙獸那么小的一點身體居然能裝得下那么多的東西……真的很神奇了。

“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啊！”

“啊？哦？嗯……”李東摸著牙獸敷衍道：“但是這樣的話，不會對牙獸造成什么傷害嗎？我是說……凡事都有個度吧？”

牙獸還那么小，小元山可是它的幾百倍乃至于千倍大小，雖然讓人很心動，而且還能把小元山和石家溝子村當做自己的大本營，無論做什么都不會讓人注意……但這樣對牙獸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短尾聽到李東這句話就是一愣。

它不是沒有見過以前那些山神得到牙獸的時候，欣喜若狂的模樣，恨不得第二天就把這天地一起裝進去，就怕不夠裝。從來沒有人會問牙獸承受不承受的住。

牙獸抱著李東的手，好奇的抬起頭，仿佛沒有聽懂李東剛剛說的話似的。

“你這話倒是問的稀奇。”短尾搖頭晃腦道：“牙獸的承受能力很強，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我是不擔心，但我不想強迫它這么做。”李東揉了一把牙獸的腦袋：“雖然跟著我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出息，但是我希望二丫，你，青連，還有牙獸都能開開心心的……世間走一遭，何必那么辛苦。”

“……”

短尾半晌都沒說話，最后仿佛妥協一般的嘆了一口氣：“那你想怎么樣？我大老遠的跑來這里，不是聽你說這些話的。青連也跟你說了，和牙獸簽訂契約，得到迷之境的術法，對你的后期有很大的幫助……況且，你也不是第一個做這種事情的人。過去山神為了確保還有自己的一片領地，多少都會使用迷之境。”

“我知道啊。”李東誠懇的點點頭：“誠然迷之境這個術法對我來說十分有吸引力，但是說白了，還是要尊重一下牙獸的意愿。”

“那牙獸你的意思呢？”

牙獸定定的看著短尾，許久之后，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還好，牙獸同意了。

李東還是有些猶豫，這不是裝什么小貓小狗小石頭，是裝一座山喂！

“牙獸，你確定嗎？”李東把牙獸抱起來，和自己的視線平齊：“如果你確定的話，我就讓短尾教我怎么使用迷之境了？”

牙獸點點頭。

“好了，那咱們就不浪費時間了。”短尾一拍手：“一會我會施法讓牙獸進入你的身體，只要牙獸在你體內，就可以開啟迷之境，到時候你有空回一趟小元山，對著小元山默念‘入’，小元山就能進去了！”

“這么簡單？”

“對，就這么簡單。”短尾點點頭，接著雙手合十，眼睛微微閉上，默念了兩句奇怪的咒語之中，牙獸脫離了李東的雙手，懸浮在半空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牙獸突然變換了形態，變成了黑色！

短尾愣了一下，慌忙中斷術法：“怎么回事？”

“呃，”白色的牙獸倒是很可愛，但是黑色的牙獸就……讓人有點害怕。

“不……去……”

黑色牙獸口中擠出這兩個字，接著飛了出去！

“抓住它！哎呀！”短尾跳上床，扒著窗戶看向牙獸離開的方向：“為什么這只牙獸身上還有邪念？”

“邪念？”

“牙獸是野獸或者意外去世的人的牙齒幻化出來的，牙齒作為人體身上最堅硬的部分，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這跟牙疼是一個道理……看樣子這孩子生前遭受了一番折磨。”短尾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牙獸的情緒不能保持穩定，只怕要開啟迷之境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短尾說的輕描淡寫，李東心頭揪了起來。

“那現在怎么辦？我一套把牙獸追回來嗎？”

短尾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王婉柔：“這點你不用擔心，牙獸似乎把你身邊這個女人當成了親人，遲早會回來。但是邪念一日不除，就麻煩一日，我的建議是找到那孩子的遺體。”

李東立刻道：“我知道遺體在那，就在旁邊！”

“哦？這倒是方便了許多……找到之后超度一番就好。”短尾打了個哈欠：“我不行了，連夜挖土到這里，實在是困的很。我先找地方睡一覺。你到時候把遺體帶過來就行了。”

李東壓根就把這件事忘記了，還以為那些村民多少會把小孩子的遺骨帶回來，但這么看來，好像村民并沒有注意到牙獸的真身。

汪強帶著一臉的疲憊回來了，看的出來這兩天他的神經也很緊繃。

“強哥，抱歉我現在要出去一下，麻煩您幫我照顧一下我女朋友，要是她醒了跟她說一聲。”

李東抓起外套走了出去。

憑借著之前的記憶，李東很快就找到了通往晟煜村的路。懸崖邊被村民支起了一架梯子，很輕松的就能下去。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李東全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也難怪……大火把這里燒的一干二凈，這種死寂源自萬物重新的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