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道傲氣十足的聲音的落下,場中,那原本的氣氛陡然一凝。
所有的注意力,都是在此刻從葉塵的身上移了開去,轉而投射向了那大廳的門口。
開門的那一瞬,首先被丟進來的,是他們楚家的兩名護衛。
而在來的這一行人的身后,也有著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隨之而來。
想都不用想,那便是在楚家之內,暗藏著的其他玄境期大師,有了這邊的動靜傳開,自然是第一時間向著這家主所在的大廳趕了過來。
“原來是汪家的汪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那反應過來的楚河天恢復了往日的那般平和官方的笑意,沖著門口的一行人打著招呼。
同時又是對著那邊的鷹老使了一個眼色,那對著汪家這一行人圍過來的楚家護衛,立馬是散了開來,隱于暗處。
如今這種局面,這汪家倒還真不至于猖狂到了直接殺上門來。
一是他們沒有這種兩敗俱傷的必要,二是他們也會忌憚某些層面的勢力。
江北,或者說是華國,可不是他們汪家說了算的。
鬧得太大,太過于明目張膽,對誰都不會有著任何的好處。
“看來,你們楚家還真是嚴正以待啊?不用緊張,我來這里,可不是和你們動手的。”
那汪宇在那楚家下人的指引之下,在一旁的席位之上直接翹著二郎腿坐下了。
那一副囂張跋扈和自然的模樣,就仿佛,這里就是他自己的家一般,完全沒有半分拘束的意思。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行黑衣護衛,雖然只有著不到十人,但僅僅只是這么一出場,那首席之上,楚家主的心底就是徹底地沉了下去!
因為,這來人的實力,已經是近乎達到了他們楚家承受范圍的極限!
“八個玄境期二重天中期,還有一個玄境期二重天后期,這汪家,手筆還真是不小啊?”
葉塵隨意地瞥了一眼過后,便是在心底不屑地感嘆著。
不得不說,這般豪華陣容,那真的是動起手來,即便是在這江北,恐怕也只有著一些一流勢力甚至是達到這種巨頭級別的勢力,有著與之叫板的可能。
至于其他的,那幾乎就是一種絕對的碾壓!
僅僅是一個大少爺出面便是能夠帶上這種陣容的護衛,葉塵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這汪家少爺,今天趕來這楚家秀肌肉的意思,可謂是再明顯不過了。
“汪少說得哪里話,我們楚家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罷了,怎么敢針對汪家?”
楚河天一改面對葉塵時候那般冷傲的態度,反倒是開始變得圓滑了起來。
這種人,也只是在他們認為比不上自己的人面前猖狂罷了。
在汪家的面前,即便是他楚家,也不得不低頭。
“是么?楚伯父,那雨玲和我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我們汪家都已經等著雨玲一回來,就開始操辦婚事了。”
汪宇并未在這個問題上和面前的楚河天多說些什么。
這絲毫不客氣的一聲楚伯父,和那沒有半分商量余地的口吻,哪里還像是和一個長輩在說話?
可這般局面之下,他楚家若是還想委曲求全,就絕無任何反抗的可能!
別說是那汪家本身的實力了,就憑這今天趕到這里的這不到十人的頂尖高手的陣容,便是能夠讓得這大廳暗處所在的幾十名楚家的玄境期高手,成了一種真正地擺設!
在玄境期之上,每一個境界的跨越,那都是意味著實力上的一種飛躍。
可以這么說,十名玄境期一重天初期的高手,或許能與一名玄境期一重天中期的高手僵持。
可若是玄境期一重天對上玄境期二重天,那即便是以一敵百,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雖說人多力量大,但也不是這么直接累加起來的一百人能夠解決問題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對方僅僅來了不到十人,楚家的眾人,心底卻是已經萬般驚駭和恐慌的原因所在了。
“小女的事情,我們已經……”
“汪宇,你就別在這白日做夢了,想要楚雨玲嫁給你這種人渣,這輩子,都不可能!”
就在楚河天打算直接忍氣吞聲應答的時候,那一直淡然立于一旁,都快被眾人無視的葉塵,卻是再一次傳出了一道清冷的喝聲。
幾乎是在他這聲音落下的同時,楚家的眾人,那面色可謂是“唰”得一下子瞬間白了!
這少年自己想找死,他們并不會去理會。
可在這種時候,葉塵的這一句話,無疑是和那面前的汪家少爺正面硬剛。
得罪了汪家,他們之前那委曲求全的計劃,也就徹底泡湯了。
別說葉塵了,他們這里,也一個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你!”
楚河天近乎是被氣得瞬間暴走。
那雙拳之上,青筋暴起,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葉塵所在的方位,彷如是要將之置于死地一般。
到得現在,楚河天甚至開始在后悔,他就不該把這人叫到他們楚家來。
原本打的如意算盤是狠狠地羞辱這葉塵一番再吞并他旗下的辰天集團,收入這個人才,為他們楚家而壯大。
但現在看來,這手算盤,打得還真是奇爛無比!
“哦?在本少爺的面前,還有人敢如此囂張,你小子是哪個不要命的!”
那閑適地翹著二郎腿,斜躺在靠椅之上的汪宇,緩緩地對著聲音傳來的方位瞥了一眼。
他雖然之前見過葉塵,但因為少年修煉的那虛空鍛體決的緣故,若非是從氣息分辨,他這種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但那沉下了幾分的陰翳面色,也表明了他汪少此刻的心境。
至少,面前這個敢口出狂言的家伙,他是怎么都不會放過了。
“楚伯父,想不到,你們楚家,還有這等不長眼的狗啊?”
汪宇戲謔一般地掃過場中,這淡淡開口,滿帶嘲諷的話語,無疑是在罵在場的每一個楚家的人。
但此刻的楚家,卻是無人敢站出來反抗。
他們只是將這樣的一筆賬,算在了那個風輕云淡的少年頭上。
“不要命的?怎么?之前在燕京市,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這次,你可沒那么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