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岐木兮正腹背受敵,被逼上懸崖峭壁,黑衣蒙面刺客和死士將他戳的遍體鱗傷。岐木兮心想,若不是自己粗心大意,讓敵人假扮的賈茹下了毒藥,大半的功力損失殆盡。也是啊,他自己從未想過的下屬,居然會由愛生恨做出叛主的事情,絨花可真是半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跟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人,一朝反目,說不出的心酸。
想想也是自己一時恍惚,對身邊之人放松了戒備,才讓這些人有可乘之機。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待他想說什么,丹田涌上一股熱流,一絲腥甜涌上喉頭,溫熱的血液差點噴了出來,幸而被他發現,生生咽了下去。嘴角還是緩緩的流下一行血線,他知道援兵至少還得一刻鐘才趕得過來。可他方才被絨花從身后不甚往胸口處橫插了一柄長劍,雖然露在胸前的劍尖被自己折斷,可劍柄還深深地埋在后背,如果不是因為他奮力拐了個角度,劍刃偏離心臟幾公分,自己就要當場暴斃,最毒婦人心,更何況她幾乎是從小同他青梅竹馬長大的,她雖被自己的義父收養,培養作為他打下江山的得力干將,可惜義父沒有料想到這個女人會背后捅刀子。
加之,這些個殺手的刀劍上都提前涂抹了,可以疊加的五毒七步散,讓他神經麻痹的同時,血液加速倒流,最終會經脈爆體而亡,若不是他點穴封住下身的經脈,自己也堅持不下去了,腳下麻木的沒有一絲知覺,全靠上半身,使用雙手握住貼身寶劍,奮力插在地面的穩當身形,雖然劍身已然顫顫巍巍的,像是時刻都會斷裂,但是勝在此劍絕非凡品,才得以屹立不倒,即使這樣的劣勢情況下,自己的這個神經似有萬蟲啃咬,痛苦不堪,心臟被什么東西捏住一般,一會兒溺水般的窒息感,下一秒又火燒火燎快不能呼吸。
眼見敵人已經圍堵整個路段,自己沒辦法只好朝涯邊退去,可是已經退無可退了,自己的腳后跟已經凌空,急忙支棱劍身向前挪一點,腳后跟的石頭已經被自己踢下懸崖。敵人越逼越近,最終停在身前兩米處,僵持了一會兒,絨花揮手示意死士退下并說道:“就讓我送他最后一程,畢竟他也曾是我的主子,讓我了卻這最后一樁心愿。”
黑衣刺客說道:“絨花姑娘,殿下說了,那群人只是兩刻鐘就會趕來,咱們還是早些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死士頭領:“呵!絨花,你莫不是還放不下這個小白臉吧!心里還有這個男人,所以舍不得殺了他對吧?你要下不去手,可以讓兄弟們替你代勞啊!”說著就拔劍準備越過絨花身旁。
行至絨花身側,絨花一把攔住死士頭領:“你們放心,既然我已經投靠了殿下,怎么說也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我會親手殺了這個男人,可我要在他臨死前,問他一個問題,不然你們休想殺了他,殿下說過會讓我親自動手,你們難不成想違抗命令!!”說著眼神帶著殺意,看向周圍的殺手。
黑衣刺客若有所思朝死士頭領說道:“戚朱容,就聽殿下的吧!就算最后這岐木兮沒被絨花殺掉,也合該毒發身亡才對,橫豎都是個死!也不急于這幾一刻鐘,晾那些救兵也趕不回來,咱們以后跟絨花,可就是一個陣營的人,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這次能這么容易就完成計劃,大創岐木兮,絨花也起了關鍵作用,隨她吧!”戚朱容聽完,也就作罷!
絨花抬步走向岐木兮,并拿著劍刃抵著他的下巴,憤恨道:“岐木兮,我自認陪伴你的時間最久,我也為你盡心竭力,從不求回報,就算是義父從小將我帶著陪你,一起習武,一起做任務,你多少也該對我有好感才對,雖然咱們是主仆關系,可是我這般愛慕于你,你卻什么都沒說,你就是天上的神明,高貴純潔,我知道不能對你抱有齷齪的想法,因為那是在侮辱你。我心里想啊,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打動,從而敞開心扉接納我。可是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直到現在,你對我依然是最普通的熟人而已,我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人走進你的心里,覺得你可能是不會愛上任何人了。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賈茹那個女子,輕而易舉的,就能在你心里留有一席之地,這是我夢寐以求多年的夙愿。可當我私底下暗中調查,你與她只不過見過一面罷了,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兩個人,怎么就突然互生情愫了?得知這一切的我,心都碎裂成無數片,每一片都扎的心窩抽搐,疼的我徹夜難眠。憑什么啊,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你為什么就不能愛上我!你偏偏要喜歡上那個什么也幫不了你,只會給你拖后腿的廢物女子,她有什么好的,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有她在一天,這個女子就是你的弱點,我在溫泉池里面下了迷魂藥,能讓她睡過去,沉入溫泉池底,這是多么絕妙的死法啊!就要成功之際,你卻來的恰到好處!明明我再攔你一會兒,計劃就能成功了,可惜我低估了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呵,沒死,這會子應該也被紅姨抓到了,哈哈哈!殿下早就知曉了那個女子在何處,沒錯是我提供的線索,到時候你一死,那個女子就下黃泉來陪你,你看我對你好吧!哈哈哈!死,你們都給我死,既然我得不到你們,我就成全你們,下地獄去做恩愛的鴛鴦吧!哈哈哈哈,你們都該死!”
戚朱容皺了皺眉:“絨花,你話太多了,要殺,趕緊利落的解決掉,沒看見這個男人都不搭理你的嗎?這么賤,難怪倒貼都不要,就你這幅瘋婆子的模樣,換我,也喜歡那個好看的花瓶,至少,自己賞心悅目,養個逗樂的小貓咪不是好極了,要真喜歡你,還不得被你嚇死!”說著,就往前走了幾步。
絨花把劍刃一轉,抵到戚朱容的下頜處,癲狂的神色怒吼道:“你懂什么,你就不是個男人,哈哈哈哈!太監也懂這些,你有那個心,恐怕人家也看不上你,跟你做姐妹嗎?這個倒是可以有,畢竟你連給與幸福的權利都沒有,你這個死太監,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想來教訓我,你有什么資格,只不過是別人的一條狗罷了,也配和我爭!你連撒泡尿都要蹲著的閹貨,男不男女不女的陰陽人,我tui!”
話音剛落,戚朱容臉上鐵青,握著手里的九尺麒麟鞭,一鞭子抽了過來,直乎在絨花的臉頰。破空聲響起,絨花被抽得徹底毀容,那張還算清秀的小臉,瞬時爬上一條長長的蜈蚣,傷口深可見骨。大片大片的血跡從臉頰滑落,涓涓細流,絨花胸口白色的衣襟上,迅速染上刺眼的紅色,大紅色醒目極了。絨花本是想躲,可這懸崖太過狹窄,根本逃無可逃,要么為了躲避這一鞭,跳崖,要么只好生生受了這一鞭子。
絨花:“你,戚朱容,被人說中了,踩了你的尾巴,惱羞成怒了對吧?哈哈哈!你就是打死我,我說的也是真的,嘶~確實很疼,可這又能怎么樣!呵,我想你可能一直都想知道你凈身前,那唯一的妻子懷孕了,隨后你就做了太監,你以為你有后了不是?哈哈哈!癡心妄想。”
黑衣刺客,驚掉下巴了:“臥槽,這是什么瓜,這么驚險刺激,這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陳錦楠默默看著這邊,瓜吃的好飽,這樣的事情可不常見,特別是哪位戚朱容,好像就是有一天回來就變得殘暴不仁起來,莫非就是他的妻兒出了什么事?畢竟他確實已經是凈身入的宮,殿下招納人才,機緣巧合之下戚朱容,這才進了殿下的黨羽,又出色展示了獨步天下的武功,這才任命管理死士,直屬殿下吩咐,換句話說就是只聽從于殿下,其他人戚朱容都可不用理會,這是多高的榮譽。
戚朱容怒目圓睜:“此事你從何而知,你究竟想說什么!!!難道,是!你!!!”氣得胸膛起伏,手里的鞭子攥得咯吱作響!渾身肅殺之意翻江倒海,如果眼神能殺人,想必這會子絨花已經千瘡百孔,成為一堆肉泥。
絨花心滿意足的道:“也怨不得我,要怪就怪那個女人運氣不好,非要撞我的手里!哈哈!只是沒想到懷了雙胞胎,當時啊!我劃開她的肚子,里面居然是兩個成型的男嬰,真是可惜了呢!你已經絕后了呀,嘖嘖嘖~太監還想要傳宗接代,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咯!栽在我的手上,也是你們命中注定的,不該有的就沒有存在的意義。”眼神得意之極!似乎是在尋求夸獎!畢竟她的手法極其絕妙,這件事之后,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自己的姐姐紅姨,真是教會她,一個令人愉悅的技能。
死士們聽完這些話語,絨花就留給他們老大就行了,于是剩下的死士想上前誅殺岐木兮,因為他們就是殺人機器,主子吩咐不留活口,死士也不傻,看出了絨花這個女人在故意拖延時間,戚朱容能讓這個女人拖延了一刻鐘的時間,現下也回過神來了,直接越過絨花,舉起利劍向岐木兮刺去!這時候的岐木兮早已毒素侵蝕全身,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眼見他馬上就要被劈成兩半,絨花一個飛躍從衣襟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朝戚朱容扔去,戚朱容臉色一變,吩咐自己的屬下立刻退開。黑火藥所制成的炸藥包,落在地面砰的一聲巨響,炸裂開來,地面都炸了一個坑,冒著青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火藥味兒,雖然他們是死士已然不懼生死,可是只要還是一個人,人在下意識選擇躲避危險是基因遺傳的,死士早已在戚朱容大喊一聲后,就急忙抽身后退到安全的范圍,所以人員都沒有什么傷亡。
絨花亮出腰間令牌,大吼道:“這是殿下給我的腰牌,此次刺殺全權聽我的命令!若有違反格殺勿論!”
黑衣人是直屬殿下的命令,所以就算是剛才戚朱容和絨花發生爭斗,也有十幾個站到絨花身后。死士依舊不為所動,因為殿下曾說過只需聽從殿下和戚朱容的命令,殿下不在,自然是聽頭兒的!于是原本一伙的人,現下分成兩波隊伍,內斗了起來!他們雙方都想到,這個岐木兮早已是待宰的羔羊,逃不了了,那毒藥可是藥谷王親自動手配的毒藥,世上就連毒王自己都沒有研究出解藥!這個岐木兮死是必然的,他們也不擔心,畢竟都有理,各自為戰也好,他們早已積怨已久,趁著這次,發泄一下心中的窩火,極好的!
黑衣人和死士他們打斗起來,刀光劍影,拳拳到肉。絨花轉頭想去拉住岐木兮帶著離開此處!戚朱容緩緩說道:“果然是下賤坯子,你姐姐就是那個紅姨是吧?果然是兩姐妹,怪不得興趣愛好都一模一樣。怎么?臨到關頭,你還以為能救得了你的情郎嗎?可惜晚了。這毒無人能解,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也正好讓殿下看看。你這女人,現在也沒有什么大用了,正好一起鏟除。功勞就盡歸咱們死士的,你還以為殿下多信任你,給你令牌,都不給我是吧!真是天真。”邊走邊說,漫不經心地話語藏著濃濃的殺機。
絨花正想拉住岐木兮的手,一眼就看見他雙手經脈黑如墨汁,碰上脈搏處,心頓時沉入海底。脈搏微弱的可以準備后事了,雙手的溫度猶如寒冰。自己有那么一絲的后悔。這個她打從第一眼就放在心底上的人。真的要死了,心臟處微微的抽痛,繃不住神情立馬悲傷起來,淚花在眼里打轉使勁的憋著眼淚,心如死灰,她恨這個戚朱容,既然岐木兮必死無疑,自己也要拖戚朱容墊背,絨花毅然決然拿起劍沖回去與他進行殊死搏斗,這樣不留余地的死磕,比之前她臉上挨了一鞭子,還要氣憤,這個男人她絨花可以殺,可是戚朱容想在自己面前殺掉他,除非她死。
戚朱容就像戲耍小貓咪一樣,應付絨花的反擊,閑庭信步一字一句道:“你的心已經亂了,難道你沒發現自己的下盤不穩?渾身亢奮嗎?那個殿下賜給你的令牌上,抹了藥王谷的劇毒。算算時辰,此時正是發作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本來想著只要你把你的主子殺掉,就可以給你解藥。沒想到你還喜歡上你的主子,不忍動手,還想拖延時間,既然如此,那還是送你歸天吧,畢竟這毒藥發作就如渾身骨頭被一寸一寸地折斷,還不如讓你死的痛快點,也謝謝你為我解惑,畢竟那個所謂的我的妻子,只不過是一個紅杏出墻的浪蕩女人罷了,一時半會兒的沒有時間去折磨她,反倒是要謝謝你,替我整頓她一番,省的臟了我的手,也不會讓殿下知道我是一個冷心冷情之人,一舉多得,還真是多虧了你。”戚朱容的不吝夸獎讓絨花,頭皮發麻,這個男人真心計深沉,難以捉摸!想不到他剛才裝的還挺像,也是個狠人!
絨花被打的節節敗退,哇~的一口噴出一口鮮血,咬牙切齒道:“無恥,你就是個惡魔,你終將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你就是天生孤寡命!”
黑衣刺客除了陳錦楠,其他的全部已被死士屠戮干凈,陳錦楠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尸首,有的身上還冒著熱氣,那是噴濺出來的血液還未涼透的緣故。絨花也一個失誤被玩夠了的戚朱容一劍封喉,瞬間沒了氣息。陳錦楠望著倒在地上,徹底沒命絨花,心底寒意襲來。只是她的眼睛帶著后悔,可能是后悔那么傻幫助敵人殺害主子,后悔她死了不打緊,她的神明,她的救贖,她死后才終于明白,她并不知道想他死,可是她已經鑄成大錯,失悔已晚了,所以才在最后關頭,為岐木兮拖延時間吧。
戚朱容看著陳錦楠,收起沾血的劍,插回劍鞘:“還不走?等著我來送你一程?還是想過來分一杯羹?呵呵!”
陳錦楠訕笑道:“哪里,我這就離開!”今兒果然是見識了戚朱容名不虛傳,果真殘忍之極,對自己也不吝嗇,是個恨角色,自己還是先撤,咳咳,剛才被那么多人圍著打,身上傷口血流如注,得感覺找個安全的地方止血包扎。于是順勢在身上點了幾處穴道,瞬間止住了血,一瘸一拐的離開此處。
戚朱容看著那人已經走了,也就轉過身子,直勾勾的盯著岐木兮看去:“呵呵!這下輪到你了,我的手掌,早已心癢難耐,受死吧岐木兮!”
岐木兮用自己強大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昏過去,全身如萬千螞蟻嗜咬,經脈血液亂竄,下盤毫無知覺。戚朱容一劍劈斷岐木兮握住的劍身,沒了支撐,一下子倒在地上,屈辱感竄上心頭。
哆嗦著嘴唇一言不發,戚朱容面露可惜之色:“嘖嘖嘖~真無趣,怎么也不叫喚兩聲,讓我助助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看看你這狼狽模樣,真令我心頭愉悅啊!”一把,把岐木兮從地上提了起來,如擺弄破布玩偶一般。一只手捏住他的喉嚨使勁地扣住手腕,另一只手扯住他的手腕緩緩收緊,讓他關節錯位。能清晰的聽到手肘關節的骨頭咔咔被捏碎的聲音,岐木兮再也忍受不住,疼痛壓抑的細碎聲音溢出他的唇角,戚朱容聽著更加興奮了:“若不是這毒藥馬上就要毒發要你的狗命,我還想多折磨你一會兒呢。”
說著一把,把岐木兮丟進了萬丈深淵,這下可就完美了,想當初自己還不是被岐木兮這個冷血的男人傷的體無完膚,報應,我當初所受之苦,你必千百倍承受。說完就轉身離去,其余死士也都跟著頭領撤了!
幾個呼吸間,那些死士離開了這里。只聽風呼嘯著吹,崖邊的雜草被吹的左右搖晃,周圍寂靜一片。沒過一會兒又有一群身穿鎧甲的士兵,由遠及近,走到這兒發現絨花已死。還有大量的黑衣人和死士的尸體。
領頭的將領:“這里有打斗的痕跡。你們去周圍。搜查一下有沒有主子的身影。”
收藏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主子的半點蛛絲馬跡。將領喃喃自語道:“會不會被丟入崖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大家立刻去崖底探查一番,萬一主子還活著呢。”
說完,人馬便四散而開去,尋找崖底的路。將領站在原地:“主子,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這個絨花騙他去往另一處,還好主子早有預料,讓他帶人抄近路趕過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岐木兮最后一點兒意識也漸漸模糊了,下落的速度,飛揚的衣衫,散落的血液,被風吹起,好不凄美。
小四看著定位一改再改,還在急速的降落?頓時心中忐忑不安,不妙啊,不妙,莫不是岐木兮此刻?危在旦夕。若是他死了,宿主怎么完成任務呀?趕緊又重新改了時間節點,精準的定位到了他的位置,此刻還在降落中,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讓岐木兮死。不然自己和宿主這一輩子也完成不了任務了。看來這會兒就只能靠它小四了,宿主也在昏迷之中,哎呀,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呀。趕緊開啟了掃描。掃描到岐木兮,立馬就要葬身崖底。立刻撕開時空隧道。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馬上降落的涯底。用了大半的能量,緩沖了降落的沖擊力。讓他在最后一秒緩緩的躺在地上。而自己的宿主。也被傳送到這里,看著兩個人都躺在地上。小四欲哭無淚,這下子該怎么弄啊,兩個人都傷的很嚴重哎。必須得把宿主叫醒,雖然自己和宿主都能拿到背包里面的物品,可是系統自己卻不能觸碰到任務對象啊。
小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德累還是先把宿主搖醒?讓宿主趕緊救助任務對象。這都要死了誰能聽見她的表白呀。”
小四飛到宿主臉上,使勁的揮舞著拳頭,想把宿主恁醒!
小四一拍腦門心想到了:“自己不能觸碰這個世界的人,還不能觸碰自己的宿主嗎?”趕緊打開背包,從里面拿出了大力丸。用盡了全身力氣,掰開了宿主的嘴巴。把藥丸塞進她的嘴里。大力丸兒一進入宿主的嘴中,便立刻融化開來,這東西就是好啊,入口即化的,被宿主所吸收。過了大概十多秒,宿主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我看著周圍的景象,只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天堂。周圍被一片霧氣所籠罩。白茫茫一片,感覺又回到了小四的意識海里,自己這是任務失敗!徹底死亡了嗎?哎,小四怎么還在這里?還有。剛上一秒還是那種窒息,渾身劇烈疼痛。這會兒只覺得腹部微微散發著溫熱,自己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愈合。心口之前悶悶的感覺也消散了,喉頭一陣瘙癢噗的一聲就吐出來一口黑血。感覺壓在心里的石頭都散開了,整個人就像是從昏暗狹小的地方。突然剝開層層迷霧,見到溫暖的陽光。雙腿就像踩到了云朵里,飄飄欲仙。自己難道是回光返照了嗎?
小四急得抓耳撓腮:“宿主,快快,取藥丸兒給岐木兮服下,他的生命特征快消失殆盡了。”
我身體比腦子轉得快,我看著拿在手中的大力丸兒,急忙往躺在地上的岐木兮的嘴里塞去。我心里還在暗想,怎么他躺在地上了。
不管我怎么掰他的嘴,就是喂不進去。這人馬上就要死了,難道還會擔心有人害他嗎?沒有辦法小四,一直在催促。拼了,為了自己的任務。顧不得許多了,急忙吻上他的嘴唇,借著他微張的嘴角把藥丸塞進他嘴巴里。剛放進去,融化的藥物慢慢的順著微張的嘴角。緩緩地流入他的口腔中。他還不肯咽下去,急忙伸手抱住他。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卻摸到黏糊糊腥臭無比的血腥味兒。這是受了多重的傷啊,整個胸膛都被貫穿了,自己還摸到了扎在岐木兮的后背心的利器,前胸也是斷了的劍柄,身上。被戳的一個兩個大小不一的血洞。這要是不流血而亡都有點不科學。
岐木兮雖然在深度昏迷中,可是還能感覺到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而且那個聲音,那種熟悉的氣息緩緩的順著他的身體。進入到他的潛意識里。一雙柔夷,那雙朝思慕想的手。緩緩地拉住他的手。把他帶離這個昏暗的地方。
我看著這人身上的傷口慢慢止住了血,松了一口氣,想松開十指相扣的手指,卻不曾想,岐木兮的手緊緊的,死死拽住,不準我掙脫開來。
我見掙脫不了,也就,隨他去了!小四還在認真掃描岐木兮的身體,直到小四停止掃描,一屁股坐在地上:“嗨,他的生命體征總算是穩定住了。若是再遲一會兒,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束手無策。幸好咱們來得巧啊,再晚來一刻鐘。他就是閻王爺的人了。”
我:“可是我覺得好疲憊啊。我好想睡覺啊,實在是忍不住了。那個紅姨真是嚇死我了,像個女鬼一樣,她居然會武功嗎?紅姨那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啃了吃掉一樣,太恐怖了,這個世界怎么還有人吃人呢?”
小四:“可能是那個紅姨修煉了什么歪門邪道的功法吧,有的呢,會采集剛出生嬰兒的血肉,直接采補她們的天地靈氣。”
我:“雖然自己的胳膊已經愈合了,可是那種深深的顫栗,我仍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戳得血肉橫飛。”
小四:“眼下,岐木兮的情況微微好轉。等他醒過來,再與他表白。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周圍的霧氣是有毒的瘴氣。還有蛇蟲鼠蟻。若是聞見他身上的血腥味,肯定會被吸引過來啃食他的肉體,所以趕緊為他,把身上臟污染血的衣物找個坑埋起來。再看看有沒有。水源替他擦拭一下身體。待他醒過來。還要保證它周圍的溫度,所以必須先找一處相對安全的山洞。”
我:“那,那些霧有毒嗎?那怎么我們沒有事呢?這里哪有山洞啊,白茫茫一片。小四,你快檢測一下。”
小四:“正在檢測中……叮咚已經測到宿主正前方,一公里左右有一處山洞,剛好可以隔離瘴氣。”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緩緩的走到岐木兮身前,一把把他扛在肩膀上。快步朝著前方的山洞行去。一公里的路程,生生被我走了十分鐘。看著眼前荊棘密布的草堆,幾把,把枯草壓倒,扯開藤條扛著旗木西鉆了進去,再把那些荊棘干枯的枝丫拔起來扔進山洞里。我:“該怎么生活呀?我又沒帶火柴。小四,你有引火石嗎?”
小四無奈?_?`拖著皮卡丘的身體,兩只眼睛像探測儀器一樣在周圍的石子地上掃描,終于發現了兩個火石。立馬捧起開心地跑到宿主的身邊,兩只小爪子捧著石頭說道:“喏,給你,這兩個石頭可以點燃火堆。”
我架起火堆,立馬拿著兩個石頭碰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火堆點燃,這可比鉆木取火簡單快捷。古代人生個火都那么麻煩,沒點常識在野外可不就得餓死。
小四提醒我要把血污的衣物扯下,埋了,免除后患。免得那些嗅到血腥味兒的牲畜聞著味兒尋到這兒來,可就麻煩了。手忙腳快的扯下他的衣服,自己身上被岐木兮血跡浸濕的衣物也脫下來。拿著沾滿血污的臟衣服走到山洞門口不遠處,挖了個坑埋了起來。
再次進入山洞,朝小四說道:“幸好我來之前已經吃了飯了,不然這會兒,就算吃了大力丸兒,也沒什么力氣能把他扛到這兒來。你說他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是不是就好了呀?什么時候醒過來?會不會有追兵過來啊什么的,哎喲真的是擔心不已。”
小四:“不用擔心,一時半會兒不會有追兵尋過來。這里可是萬丈懸崖,那些敵人才沒有這么好的功夫來找岐木兮,敵人是肯定了岐木兮身中劇毒還受傷嚴重,確保了他無法逃出生天,這才推他入了涯底。至少也得明日才搜尋得到,而且搜救的只有一波人,想必是來救岐木兮的屬下!”
我:“那就好,岐木兮快點醒過來吧!這大晚上的雖然月色正好,可哪里有水源!”
小四:“山洞的縫隙處可以接到少許水,你用一個容器接著,積少成多,等岐木兮醒過來給他補充一下水分。”
我:“一切為了任務,我忍了,咱自己都還是個弱女子就要拯救別人于生死關頭!想想就覺得虧得慌,要不是這個人是主角,憑他受的傷,還有中的毒,普通人是妥妥的當場死亡!還等得到我來救?不愧是有男主光環的男人!”
小四:“行了行了,別酸了,你也趕緊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好去尋找救兵,離開這個充滿瘴氣的地方。雖然你們已服用了大力丸,可呆久了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虧損。”
我:“嗯嗯,聽你的。小四,你說這個岐木兮一動不動的,一點反應也沒有啊,會不會有什么事啊?咱們現在跟他表白,能?能完成任務嗎?要不要試試?”
小四:“我也不攔著,你要想知道就去試唄,問系統作甚,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宿主,要懂得自己去實踐。”
我蹲到岐木兮身旁:“岐木兮,我喜歡你!咱們在一起好嗎?”
岐木兮躺在火堆旁,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伸手推了推他。我言語急躁:“醒醒啊,你快醒醒,你聽到沒有啊?”小四趕緊判斷,我完成任務沒有啊。我想離開這個位面了,實在是太危險了。
小四:“……”宿主是個憨憨怎么委婉的告訴他,岐木兮還昏迷不醒,怎么可能聽得到!
我思索半晌:“小四,好像他還沒聽到,明天等他一醒,咱們再重新表白一次吧!”說著我也困了,畢竟折騰了大半宿了,是個人也體力不支了。倒在他的身旁沉沉睡去,卻沒有想到啊,要是再堅持片刻就能看見,岐木兮微微抽動的手指,是要醒過來的征兆。
小四有心想去把宿主弄醒,又害怕眼皮子底下弄巧成拙,還是按捺住心底的想法,竄進宿主腦海里。因為它深知,宿主一旦睡著,是雷打不動的。萬一在叫醒宿主的途中,露出了馬腳豈不是平白增加岐木兮對宿主裝睡一事,懷疑什么,畢竟這個宿主離岐木兮幾千里以外,現下突然出現在他身旁,就是八百里加急,沒日沒夜的趕回來,也是絕無可能的。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便默默地裝聾作啞。想到宿主醒過來也不知道。也就安下心來,從腦海里下線。
岐木兮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突然驚醒自己,這是在一座山洞中,還有篝火冉冉的升起。溫暖的火光映照著山洞暖融融的。他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所受的傷全部都已經愈合,只有插在。胸口的這柄斷劍還未曾拔出。他想到自己的傷口愈合就已經超乎尋常,伸手拿著地上撿的樹枝劃了手腕,手腕上的劃痕立刻愈合。他看著躺在自己身前的女子,眼中驚疑不定。
有很多的疑問存在他的心頭,為什么這個女子總在自己危難關頭及時的出現,而且根據他派出去保護她的暗衛,前幾日書信傳達她正在汴梁城下方的小鎮里,怎么突然來到這里。
岐木兮緩步的走到洞口,這里類似一個涯底。借著月光看著高聳入云的峭壁,一切的一切都透著詭譎。折身返回洞中,女子外衫已經不見蹤影,只著里衣,安穩恬靜的睡著,微微起伏的胸口,預示著女子睡得香甜。
岐木兮這才驚覺,自己除了穿著一條褻褲,身上的衣物都不翼而飛。走到女子身前,盤腿坐在火堆旁邊,仔細添了一把枯枝,火又燃起來了。岐木兮摸著胸口的那柄斷劍,疑惑賈茹為何不為他拔出來呢?自己身體的異樣,早有察覺,傷口愈合的速度極快,想必是女子給自己服下了極品療傷圣藥,還有那毒早已解了。
這個三番五次救他與水火之中的弱質女流,是不是也是極害怕的呢?是不是她害怕拔出斷劍,自己會一命嗚呼,想著自己身體的素質,這會子毒素已解,再拔出斷劍應該沒什么大礙了。手起劍落,那柄斷劍就從胸口拔了出來,一把扔在地上。果然如他所料,胸口的傷口慢慢的愈合,除了拔出劍柄的一瞬間噴涌而出的血液,下一瞬就止住了血,雖沒有之前劃傷的那道劃痕愈合的那么快。卻也是比平常的時候愈合的快多了。
岐木兮坐在地上運行自身功法,暢通無阻,一直反復運行幾個大周天,天色大亮,這才停了下來。功力也恢復大半,睜開眼睛看著還在熟睡的人兒,心中一片柔軟,不管賈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他也不會過問,這幾次救他,他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何況本就心系于她。早已愛上了這個賈府的庶出五小姐,本來還打算等他完成宏圖大志,就回來娶她,可是她待在自己身邊屬實太過于危險。
思襯良久,她即使不跟著自己,也隨時隨地的有危險,絨花那個女人早已把賈茹的身份捅破給那個男人,早晚會派人去綁架她,用于威脅自己,那個男人就算知道不太可能,也會去做的。還不如就讓她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比派別人去保護她,要放心多了。
岐木兮看著搜查的聲音接近這山洞,急忙抱著昏睡的賈茹,一把踢滅火堆。朝山洞外面望去,看見是自己的人馬,也就大大方方的抱著賈茹,走出山洞!
將領一眼就看見自己的主子,立馬帶著人飛奔而來,噗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屬下,參見主上,主上沒事吧!”
岐木兮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瞇沉聲道:“沒事,你們小聲些,馬上為我取件衣服,收隊回去!”
將領起身:“尊命主上,這就去給主上準備衣物。”起身看見懷里還抱著一個女子,女子頭枕在主上胸膛,看不清面容,光看那個身段就知道是位美人兒。也不多問,三緘其口。
立馬給主上準備衣服,遞了上去,轉身吩咐隊伍的人放信號彈,收隊,打道回府!
自己遠遠的跟著主上的步伐,朝涯底的出口行去,心下了然,想必這位就是主上的意中人了。是了,也只有這般出塵絕世的女子,才配的上自家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