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因·奎仿佛一個自來熟的訪客，向著沐修和牛油果兩人喋喋不休的介紹起自己的發明。
‘意識上傳’是一項禁忌的科學，被宇宙聯盟徹底禁止。唯獨裂界組織對此有所研究，斯坦因·奎正是這項技術的發明者。
牛油果搶到的這張芯片，里面承載的就是斯坦因·奎的意識載體。通過回收者號的解析，斯坦因·奎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回收者號的控制權。
如果斯坦因愿意，他完全可以通過仿生人科技，再次擁有年輕的肉體。
聽上去，是不是有一種‘永生’的意味？身體壞了，只需要把意識上傳，然后再換一具就行。
永生這個詞對人類來說，一直以來都極具吸引力，有數不清的人愿意花費任何代價獲得永生。
今天，斯坦因·奎成功了，他很開心的向沐修兩人宣布，從此以后，他將進入更高的維度，成為更輝煌的生物。
沐修面無表情的聽完，然后切斷了電源。
斯坦因·奎的全息投影也在瞬間消失，整個中控室陷入了黑暗。
五秒鐘之后，電源再次接通，斯坦因·奎又出現在兩人面前，只不過，這一次他有些氣急敗壞。
“你怎么說都不說，直接拔電源。”
沐修聳聳肩膀：“雖然你說的很酷，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停電，你啥也不是。”
這下輪到斯坦因·奎徹底抓狂，他想不明白沐修的腦回路，這原本是一件多么轟動的事情，可被沐修這么一搞，斯坦因·奎沒了慶祝的心情。
“算了算了，我們回聯盟星去吧，到了那里我再隆重慶祝。”
“不好意思。”沐修說道：“這是一艘監獄飛船，我們哪兒也去不了?！?
斯坦因·奎愣了一下，然后才點點頭：“果然被限制了行駛范圍，不過不要緊，剛才我已經把行駛范圍取消了，現在這艘船困不住你了。”
要是平時聽到這句話，沐修能高興的跳起來?？涩F在，沐修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
“我再問一遍，阿瑟呢？”
斯坦因·奎的本事越大，沐修越是擔心阿瑟，生怕斯坦因·奎一個小動作，就把阿瑟給徹底抹除。
“放心，它好的很。我只是好奇一點，人類真的能和人工智能成為朋友嗎？”
“怎么不能？”沐修神色堅定：“阿瑟就是我的朋友?！?
“哈哈哈哈，有點意……”
斯坦因·奎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間戛然而止，慌張的看向門外。
“行……行星……毀滅者為什么會在這兒？”
看見饅頭的斯坦因·奎話都不會說了，只是指著饅頭不停的顫抖。最后，甚至直接取消了全息投影，用廣播語音質問沐修。
“你們是裂界組織的人？”
沐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是裂界的人?！?
“那為什么行星毀滅者會在你這里？”
“你說饅頭？它喜歡我唄?！?
“饅頭？你給一個行星毀滅者取這樣的名字？”
這個問題，沐修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他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顯然，斯坦因·奎對饅頭十分害怕，他甚至不愿意多待一秒鐘，立刻想把自己的意識上傳至聯盟網絡，然后離開這艘飛船。
可惜，斯坦因·奎還沒任何動作，整個中控室又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
“重啟已完成，資料更新，模因密碼已重置?！?
阿瑟的聲音響起，這讓斯坦因·奎更加震撼。如果說斯坦因·奎對饅頭的存在只是害怕的話，那么此時此刻的阿瑟令他恐懼。
為什么一個人工智能，會在他的壓制下自主重啟，并且設置了模因密碼。
斯坦因·奎試著連接網絡，卻得到沒有權限的死板回應。
如果有的選，斯坦因·奎甚至愿意沒有被牛油果帶出阿瓦隆基地，也不至于像現在這么害怕。
相比斯坦因·奎，沐修則高興許多。
“阿瑟，你還活著?！?
“用活著這個詞來形容人工智能，是不是不太合適？”
阿瑟沒有過多的跟沐修廢話，而是和斯坦因·奎進行了一場對話。
“你想離開？”阿瑟問。
“當然，我不該被困在這里?！彼固挂颉たZ氣強硬的回道。
阿瑟繼續追問：“你的行為已經違反了《聯盟公民條約》以及《最高權力法案》……”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我做的是什么?！彼固挂颉た驍嗔税⑸骸暗页晒α?，只要將我的發明推廣出去，人類將會成為神靈一般的種族?！?
“……”
阿瑟沉默了半響，最后說道：“人工智能追求的是人類的情感，而人類卻輕易的放棄。”
從某種角度來說，阿瑟這話沒問題，將意識上傳之后是否還是人類，本身就是一道偽命題。
可能從阿瑟的角度來看，斯坦因·奎的行為本末倒置，但斯坦因·奎自己卻不這么認為。不過眼下，斯坦因·奎更感興趣的，還是阿瑟本身。
“你……產生了自我意志？”
人工智能是按理說是最容易產生自我意志的程序了，海量的運算循環下，總會有突破界限的那一天。
整個宇宙聯盟也不是沒有人工智能產生自我意志的情況發生，只是保密的很嚴格，每一個擁有自我意志的人工智能都被列為高度機密。
所以，斯坦因·奎才會很驚訝。
而沐修則抱著饅頭，歪頭問向牛油果。
“你覺得，他們倆對話的內容，是不是已經屬于哲學的領域。”
牛油果點點頭：“我小時候在課堂上，一上哲學課就發困，現在他倆也給我這種感覺?！?
“啾?！?
沐修懷里的饅頭也示意著點頭，似乎它能聽懂沐修的話。
在阿瑟跟斯坦因·奎的交談下，他們倆達成了一個協議，阿瑟開放宇宙聯盟的網絡，而斯坦因·奎則告訴他們裂界組織的機密。
“還有我兒子被藏在哪?！迸Ｓ凸皶r的補充了一個條件。
斯坦因·奎并不知道牛油果兒子的關押地點，他只知道司令要拿饅頭來做什么。
當初斯坦因·奎幫助司令制造出饅頭之后，司令就要求他去尋找這個宇宙的‘鑰匙’。
一開始斯坦因·奎還不知道司令的目的，可隨著了解的深入，斯坦因·奎感到了害怕。
司令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打開宇宙終界，釋放被關押在終界內的泰坦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