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最好知道些廉恥
書名: 一賤鐘情作者名: 48灰度本章字數: 2106字更新時間: 2021-10-25 12:30:17
我輕輕撫摸著稍微隆起的小肚子,心里籠上一層愁云,襲過一陣揪心的疼痛。
這可是我跟周則迎愛的結晶,同居三個月,換來的卻是打胎。
雖然周則迎已經明確表態,他不要這個孩子,我在臨死關頭,還是要掙扎一下。
我走著走著,一陣冷風襲來,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一股絕望的情緒像狂潮一般涌上心頭,我感覺渾身冰冷。
“喂!是我……”
我手里捏著電話,遲疑了許久,才咬著牙撥通了。
“我知道是你,不是剛離開么,還打什么電話,對了,明天你自己去醫院打胎,我還有事。”
我在心里醞釀了好久,再三思量過后才鼓起勇氣打這個電話,周則迎居然是這幅丑惡的嘴臉,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已經絕情到了極點。
我一只手緊緊撕扯著衣襟,另一只手顫抖的拿著電話,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紛紛滴落,面對周則迎的回答,我嘴唇輕輕蠕動了幾下,但什么也說不出來。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么?怎么連個屁都不放,我警告你,明天你必須得把孩子打掉,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周則迎對我沒有一點往日的柔情蜜意,即使透過聲音,我都能感覺到周則迎那副兇狠齷齪的嘴臉。
我想跟周則迎來個魚死網破,或者乞求他把孩子留下來,但是那些卑微傷自尊的話語,我再一次隱忍的咽到了肚子里。
明天我可是要自己去醫院打胎,我還是一個未出嫁的小女孩,醫生要是追問起來,我該怎么交代?
這可是一件極其丑陋的事。
未婚先孕,非法同居,不顧家人的勸解反對,才有今天這種自食惡果。
我始終未作聲,周則迎此時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你最好知道些廉恥,打完胎以后,我們之間一刀兩斷。”
就在這一刻,我徹底清醒了,一聲不吭,快刀斬亂麻的掛斷了電話。
明天我就要去醫院打胎,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居然去打胎,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后誰還能娶我?
我心神恍惚的走在大街上,雙手環抱胸前。
夜里靜悄悄的,我挎著淡綠邊沿鑲著銀色水鉆的背包,剛巧一片落葉飄落在腳下,我慢慢的彎下腰,剛要隨手拾起。
只聽吧嗒一聲,我的手機掉到了地上,發出與地面碰撞的清脆聲音。
隨后身邊一個騎摩托車的男子猶如閃電般的經過。
搶下我手里的背包,疾馳而去。
背包里可是有明天要打胎的一千塊錢,就這樣被小偷給搶走了。
我目睹著騎摩托車的男子像離弦之箭一般的身影,我在后面是一路的小跑,嘴里還不停的喊著:“抓小偷啊……”
“抓小偷。”
可是這夜深人靜,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就連落葉飄落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哪還有人經過。
我一路追著,一路求救著,追出幾公里過后,就感覺肚子一陣陣劇烈的疼痛,眼前一片漆黑,頓時汗如雨下。
“哎呀,肚子,可疼死了。”
我雙手捂著肚子,實在有些筋疲力盡,腳一滑,一個趔趄暈倒在馬路上,不醒人世。
————
醫院里。
第二天清晨,我微微睜開雙眼,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這是哪里呀?”我面色蒼白,眉頭緊鎖,嘴唇干裂,目光呆滯,蓬頭垢面,聲音微弱的問道。
“這是醫院,昨天有人把你送過來,只是放在了醫院門口,我們也是出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才把你收留了。”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護士,一邊拿著病歷表,一邊語氣柔和的說道。
我神情凄冷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小護士,這是一個單間病房。
“你現在趕緊通知家人,你流產了知道么?雖然有人給你送過來,但是治療的費用還得你自己承擔。”
小護士說完之后,隨手拿出一張單子,然后輕輕的擺放在我的床前。
“暫時沒什么事,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小護士一頓囑咐過后,又到隔壁房間了。
我手里緊緊握著手機,要給誰打電話才好呢?
家里人,堅決不行,如果被發現了,非得罵我個狗血噴頭。
我平時不怎么善于交際,每天除了上班,其余時間基本上都跟周則迎膩歪在一起。
昨天背包里那一千塊錢,還是周則迎良心發現,忍痛割愛甩給我的,就留作打胎用。
可是背包丟了,騎摩托車的男子音訊全無,我也只能自認倒霉。
我躺在床上猶豫了好半天,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又能找誰?
剛才小護士給我的是一張催促交費的單子,還沒有來得及具體登記呢!
實在無路可走了,要不然還是給周則迎打電話,就算是孩子流掉了,那也是他的骨肉。
況且周則迎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也許知道孩子自然流掉了,心里會一時高興而發發善心呢。
我心里這樣想著,緊緊咬著嘴唇,心臟緊張得怦怦直跳,額頭還滲出一層細小的汗珠。
一陣猶豫過后,我小心翼翼的撥通了周則迎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并沒有被接通,我的心涼了又涼。
不多時,小護士推門進來了:“我說小姑娘,這費用到底誰來交啊?還有你這個床位,馬上就要進來病人,還是趕緊把費用交了,我好給你挪到別的房間。”
小護士這一開門,我還沒有站起身來,頓時又虛弱的坐在床沿上,就在這一剎那,我透過門縫,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可這里是醫院啊!昨天周則迎已經冷酷無情的告訴我,他不可能陪我來醫院打胎。
剛才我給周則迎打了多少個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不在服務區。
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會看到周則迎呢?
我心里這樣想著,剛要站起身去病房外面探個究竟。
立馬被眼前的小護士給攔住了,“喂喂,小姑娘,我在跟你說話呢?到底什么情況啊?這費用交還是不交?”
醫院又不是慈善機構,我的病情也基本無大礙,當然得快點交費。
被小護士這一攔截,我剛站穩的身子,立馬又虛弱的坐在了床沿上。
我目光呆滯的舔舔干裂的嘴唇,深呼吸一口氣,心里難受極了,聲音微弱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