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魚小雅我來救你了
- 我在逃生世界養(yǎng)成女鬼
- 鯊魚蛋
- 3520字
- 2021-10-25 13:40:21
張淺淺不舍的把口中的糖吐回糖紙,包好收回褲兜內(nèi),等臉紅稍微緩解,開始回答白暮的問題。
“我是因為車禍死的。”
“嗯?罪魁禍首是那個中年女老師嗎?”
“是的,那個老師是心理變態(tài),她喜歡看別受虐的模樣,她篡改了我的試卷,班主任打電話給了我爸爸,我爸爸來學校和那個變態(tài)吵了起來,回去的時候被她撞死在了校門口,而我是恍惚間被人推下樓的。“
“你恨她嗎?”
“恨?我恨不得生吞活剝她!但我做不到!”
“我一被拖進游戲,就一直重復著剛剛的畫面,我沒有能力對抗那個老師,我沒有怨念,只有害怕,我害怕我爸爸每天對我的毆打,那些傷痕很疼,但我的心更疼,因為他說媽媽是廢物,媽媽不是!媽媽只是太愛我了!但媽媽為了我放棄了夢想,明明媽媽設(shè)計的衣服那么優(yōu)秀,但在游戲影響下,媽媽變成拋夫棄子的騙子。”張淺淺聲音顫抖著,淚水從眼眶流進傷口,傷口火辣的疼痛,不及內(nèi)心蝕骨疼痛一分。
“爸爸媽媽都不是那樣的人,是游戲!游戲讓他們變成這樣!是不是我應(yīng)該有怨念,應(yīng)該變成厲鬼,才能結(jié)束這一切?我變成紅衣合了游戲的心意,游戲才能放過我?”
白暮驚出冷汗,他不想讓張淺淺有這樣的想法,紅衣自然是強悍,但強悍背后是非人能承受之苦難,像魚小雅被迫成為紅衣,被世間最痛苦事件所折磨,無休無止,不得解脫。
白暮連忙勸阻張淺淺。
“不行!不含怨念,心懷善意,是這地獄里最寶貴的東西,游戲巴不得看你變成厲鬼,游戲折磨扭曲你的記憶,折磨你,你難道想如了它的心愿嗎?”
“不想。。。”張淺淺喃喃著。
“你父親隨著你進入游戲了嗎?”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那個人不是爸爸!爸爸絕對不會這么對我!”
“那不就得了,那個是既然不是你父親,你需要心懷芥蒂,我答應(yīng)你,我會保護你,讓你遠離那些惡魔,有朝一日我會帶你回到現(xiàn)實世界。”
白暮敢做出承諾,自然有所依據(jù),他來時路上問過系統(tǒng),系統(tǒng)給出的答案是可以的。
聽到能離開游戲,張淺淺眼中漏出激越,她何嘗不想回到現(xiàn)實呢?她想找到爸爸的鬼魂,沖進他的懷里盡情哭訴,哭訴受到的委屈,她想找到媽媽,告訴媽媽,不要自責,讓她盡情追逐自己的夢想。
“可以嗎?”張淺淺聲音有些顫抖:“我真的還可以回到現(xiàn)實嗎?”
“當然可以,只不過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想要找到魚小雅。”
“胡力和柳青他們兩個。。。。”張淺淺欲言又止,搖搖頭下定決心還是將知道的說了出去。
“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已經(jīng)化為厲鬼了,哪怕是生前的欺凌,最后死亡,也是罪有應(yīng)得。”
見白暮漏出疑惑的表情,張淺淺解惑道
“胡力是賊,他家境可以,但他喜歡偷竊時心驚膽戰(zhàn)的快感,他偷竊了一位學生的哮喘藥,導致那名學生發(fā)病死了。”張淺淺的表情一陣后怕,她想不通為什么會人這么邪惡。
“胡力一被拖進鬼蜮就化作了厲鬼,然后被魚小雅趕出去了,柳青不知道為什么,他是自己離開鬼蜮的,離開之前和魚小雅發(fā)生過打斗。”
白暮閉著眼開始推理,他并不為少兩個助力感到失望,胡力天生秉信惡劣,現(xiàn)在又是自甘墮落化作厲鬼,遇上只會是死斗。
反而那個柳青引起白暮猜疑,柳青應(yīng)該屬于墨晦的紙條內(nèi)容,墨晦的任務(wù)是找出副本異變并除掉她,那么柳青脫離鬼蜮,獲得足以與魚小雅抗衡的力量,這其中會不會游戲的影子?
是了!游戲聯(lián)系上柳青,給出條件,讓柳青配合墨晦除掉魚小雅,游戲無法影響到鬼蜮,鬼蜮外的魚小雅也脫離了游戲規(guī)則。
哪怕聯(lián)合天陽小學所有厲鬼,也敵不過紅衣的魚小雅,所以游戲安排了墨晦這個老人,定著引導者名義,再弄來炮灰,接觸核心任務(wù),探查情報。
為了任務(wù),玩家中必然有人會到達鬼蜮,再強制派發(fā)玩家不利于魚小雅的任務(wù),里應(yīng)外合的擊潰鬼蜮。
如果我沒猜錯,一旦兩個魚小雅匯聚,她又會變成瘋子,這座鬼蜮不止是救贖,也是監(jiān)獄。
是魚小雅封印自己,讓自己保存理智的監(jiān)獄。
一切都梳理清晰,白暮陷入更糾結(jié)的問題中,魚小雅糾結(jié)該如何拯救?
放任她一分為二嗎?白暮能想象到其中痛苦。
帶她走出鬼蜮,離開監(jiān)牢嗎?
那這不是正合了游戲的意,自己有把握對抗兩個厲鬼和墨晦嗎?
他需要外援,想想鬼蜮外有誰值得托付的。
賀瓊西?老狐貍,利己主義,靠不住。
陳虎?一看就不是好人,門口保安說殺就殺。
那個胖子?算了算了,慫如狗。
冬妤?看不透她,不過給人感覺不是壞人,賭一把?
“張淺淺同學,我有個計劃,關(guān)乎我們所有人,計劃里你是重要的一環(huán),所以我想提前詢問你,你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的。”
張淺淺心懷善念,但不代表她膽小怯弱,白暮能將她從輪回夢魘解救出來,她心懷感激,事關(guān)所有人的存亡,她巴不得能出一份力。
“如果我能幫到忙的話,我愿意的。”
見張淺淺眼中的決然,白暮松了口氣,如果可以,他自然不希望再讓這些小蘿卜們涉險。
“魚小雅也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我們先去找魚小雅。”
鬼蜮之中,鬼魂間都有感應(yīng),張淺淺和夏禾很快就感應(yīng)到魚小雅的位置,依然重復被帶走,逃亡,意外死亡,被分尸,被泡在標本罐里,這地獄折磨的一天。
她不知道自己循環(huán)了多久,甚至都對被分尸時的那種痛苦感到麻木,她甚至都想著,要不放棄吧,把鬼蜮所有的鬼吞掉,殺光所有人。
那些玩家敢進副本,就直接殺了,反正自己不受游戲規(guī)則束縛,只要殺的人夠多,吞噬的靈魂夠多,總有一天能離開副本。
何必祈禱別人帶自己離開呢?
何必循環(huán)這無止休的痛苦呢?
但那么做,自己又和這群惡魔有什么區(qū)別呢?
不!還是有區(qū)別的!那群玩家不見得都是好人,那群鬼魂與其被困在這里,受盡和自己一樣的折磨,不如被吞噬,成為扳倒游戲的助力。
“對!我是在拯救他們!與其被折磨,不如成為我的力量!哪怕只有我一個人活下去!”魚小雅已經(jīng)快說服了自己,她停下腳步,前面拉扯那人回頭怒瞪魚小雅,魚小雅這回沒有任他擺布,正打算一揮手散去這虛影。
身后有聲音響起,那聲音中透著急切,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其中又變成憤怒。
“魚小雅!”白暮狂奔向魚小雅:“畜生!給老子放手!”
一拳轟到少年面龐,拳頭卻如打在霧氣上,穿過了少年的身體,少年只是虛影,他并沒有被游戲拖進來,他還在現(xiàn)實世界活著。
白暮立刻明白了其中緣由,氣的牙齒緊咬,恨不得當即吃了那少年。
虛影繼續(xù)牽著魚小雅往前走,說服自己陷入深淵永世沉淪的魚小雅,被白暮打斷,任由虛影牽扯。
與虛影相對的力從另一只手上傳來,白暮正牽著魚小雅另外一只手。
而此時校長已經(jīng)化身了怪物,從校長室往這邊飛撲而來,夏禾與張淺淺前去阻擋。
惡臭化作的觸手,纏住怪物四肢將其吊在空中。
張淺淺則雙目流血,滿臉布滿傷痕,口中低吟著疼痛,那怪物聽到張淺淺低吟,似受到莫大痛苦,開始瘋狂扭動身軀欲掙脫觸手束縛。
“大哥哥!你快一點!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夏禾艱難的維持著觸手。
白暮拉著魚小雅,那虛影頓了一分,旋即白暮手心一空,魚小雅也化作霧氣一般,掙脫了白暮。
再去抓住纖細的手時,卻如晨光夢幻,怎么也無法握住實體,白暮急了,沖著魚小雅大喊。
“魚小雅你個廢物!”
魚小雅身形頓住,白暮繼續(xù)吼道
“你不正是期望有人拯救你嗎?所以我來了!你回頭看看啊!”
“你不是,沒人是,沒人能夠拯救我。”
“那你就自甘墮落永世沉淪?然后變成你最討厭的那種人?你也不愿意傷害別人的吧?那種痛苦你最清楚!”
“你又理解我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痛苦?!”魚小雅轉(zhuǎn)身了,雛嫩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我不理解,但是你可以讓我理解!讓我跟你一起承受,哪怕只能分擔你一點點的痛苦也好,給我和你一起面對的機會,可以嗎?”
“給我和你一起面對的機會”多么卑微的祈求,多么虛偽的話語,要是知道她并不如外表這般光鮮,要是知道她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他還會這么說嗎?
“已經(jīng)晚了,我已經(jīng)做出傷害別人的事了,我舍棄了良知,已經(jīng)是這邊的人了,這樣的我你還覺得有拯救的意義嗎?”
“贖罪!”
“什么?”
“就是因為你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所以你才更應(yīng)該贖罪!哪怕你在那邊又如何?哪怕粉身碎骨我也會把你拉回來!”
“但做過就是做過,贖罪?事到如今贖的完嗎?”
“有我在!我愿以身化作救贖,帶你離開深淵,步向救贖的彼岸,罪孽纏身又如何?往后你盡管行善,曾經(jīng)惡果我替你承擔!”
“記住我的名字!白暮!哪怕暮夜漫漫無期,終會有一抹白光破暮色而來,攜救贖安撫受傷的靈魂”
白暮的話語如一道驚雷響徹耳際,魚小雅塵封許久的內(nèi)心開始動搖,這份動搖隨著白暮的名字一遍一遍在耳邊響起,覆蓋內(nèi)心的灰色屏障破碎了。
她抬頭看向逆光走來的人,如春風拂面,如晨曦降臨。
“我能相信你嗎?白暮?”魚小雅的眼中出現(xiàn)希冀。
“嗯!你可以的,我以我生命起誓。”白暮伸出左手。
看著伸出的手,牽住他,將一切交給他,罪業(yè)也好,痛苦也罷,他會幫你承受一切,你只需享受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就好。
“白暮!”魚小雅牽住白暮的手,一下子撲進白暮懷里,眼中滿含淚水,雛嫩的臉在白暮懷里左右擦拭淚水,嘴里重復著
“白暮,白暮,白暮,白暮!”
“嗯,我在的。”
聽到回應(yīng),魚小雅在這荒誕恐怖的游戲中,第一次漏出了與年齡相符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