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莫昀庭可真是頭倔驢，我們都用刑了，他還是沒招兵符何在。”王侯自是把把所有氣都借機撒在了莫昀庭身上。

“淵王與莫府之人還是沒有下落么？”

“臣等無能，我們快把都城搜得底朝天了，奈何他們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林章遠回稟。

“兵符亦無下落，莫昀庭那老匹夫也打死不肯拖朝中那幫老骨頭下水！哼，人都在手里了，你們卻一樣都做不到，可真是寡人的左臂右膀啊！”

林章遠，李棟甫，王侯等一眾人聞言急忙跪下：“臣等無能，陛下恕罪。”

“哼，給寡人繼續用刑！萬不得已的時候莫昀庭那夫人也可帶去官獄。”

“陛下，官獄只收押罪臣，從未有過眷屬投獄的先例，恐怕.....”

“所以寡人說萬不得已，且也沒說押送，只說帶入。”

林章遠等人皆老奸巨猾，怎會不懂，就等清燁這句話。”臣等遵旨。“

”七日后便是太子立妃的大典。你們好好敦促禮部準備。退下吧，林愛卿留下。“

林黨眾人魚貫而出，御書房內只留下了林章遠，清燁也不言語，只默默飲茶。

氣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最終還是林章遠沉不住氣：”陛下，留微臣是否還有要事吩咐。“

”先后....究竟是否還在世。“

”陛下，我們審問了所有那日拘捕莫昀庭在場的人，確無人見過。天蜀王子并不識得先后，所以可以判定當是莫昀庭夫人假扮，惑亂人心而已。否則，那么多年怎么一點端倪都沒有。陛下不必多慮。“

清燁沉默不語。這是最令他恐懼的事情，自聽聞先后可能尚在人世便寢食難安。甚至近日夢靨，常會出現十幾年未曾想起的兄嫂的臉孔。

”另外，管好你的女兒吧！都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人了，流言蜚語四起，林愛卿不會沒有耳聞吧？“

林章遠心中一沉。這個不爭氣的孽障，與都古私下來往。奈何都古極狡猾，派人跟蹤了幾次都抓不到證據。那個孽障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只能禁足了，到大婚那天都不許她出門半步！”微臣教女無方，讓陛下擔心了，臣罪該萬死！臣保證一定嚴加看管！“

”呵呵，林愛卿只是教女無方么？“

聞言，林章遠腿腳一軟。”皇帝起疑了。看來自己兩面討好猶如玩火燒身。即刻俯地叩拜：”陛下圣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若有異心，天誅地滅！“

”啊呀，林愛卿這是作甚，何須發此毒誓呢，哈哈，快快請起啊。“

林章遠眼見清燁態度激變，心下更為隱隱不安，不知要利用自己做什么事。

”林愛卿禁足林家小姐，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陛下，是想讓臣女做什么？請陛下吩咐。“

”淵王與皇子似關系匪淺。“

”淵王與二皇子殿下一同長大，確實情同手足。“

”只不知，寡人的這個兒子是在乎他的情同手足，還是父子情深。“

林章遠微微一怔，皇帝這是要對自己兒子動手么。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的疑心病真的愈發重了。清皓軒善良單純怎生在了勾心斗角的帝王之家。但若清皓軒真與淵王暗通款曲，那自己的女兒嫁為皇子妃豈不遭殃，說不定還會連累林府。”陛下多慮了，二皇子純粹天真，當不會卷入暗潮洶涌之中。“

”人心難測。林愛卿想必也希望自家女兒能做個安安穩穩的皇子妃吧。“

”微臣愚鈍，陛下有何吩咐請明言，微臣必盡全力。“

”授意林家小姐透露寡人欲暗自處決莫昀庭的消息予二皇子。“

”陛下是欲引出淵王與莫府眾人來劫獄么？“

”正是，若來，正好一網打盡，寡人也能確定二皇子離心。若不來，自然也好。“

”可以將目的也一并告知林家小姐。“

”這....“

”哼，林家小姐知二皇子可能有謀逆之罪，必定歡天喜地去告知她的情郎。寡人會多派些高手埋伏，寡人就不信逮不著都古。屆時就將他以淫亂之罪驅趕出去！與天蜀的和平協約亦可一并作廢！忍天蜀這么久了，誰不知他們圖謀不軌！苦于沒有撕破臉的理由！待寡人清了內禍，將莫家軍接管，接著就滅了他天蜀！“

”陛下英明。微臣會安排好一切，陛下放心！“林章遠只覺毛骨悚然，不論如何，自己的女兒斷然不可能全身而退，唯有見機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