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急召臣來有何吩咐？”林章遠見清燁似心情不佳。

“讓你派人監視莫昀庭邊陲動態，真無異樣？是否有聽聞上月他軍營中抓住細作之事？”

“稟陛下，邊界細作時而有之，各邊陲將領均習以為常，上月莫昀庭軍營也是有的。陛下有什么需要臣詳細調查么？”

“嗯，查查是否墨月國最近有動作。”

“墨月？”林章遠出乎意料“墨月國軍事羸弱，國政腐敗，尚無暇自顧，竟有此心？”

“所以讓你去調查一下，寡人也無憑無據，只是最近天蜀頗為不安，雖墨月不足掛齒，但若與天蜀聯合，總于我們不利。”

“微臣領命。王侯將軍之前也上報天蜀防守衛步兵僅一什（五人為伍，二伍為什），竟輕松重創他旗下一屯（五什為屯），而對方一兵一卒未損。事后對方派特使親自綁了伍長來謝罪，說是誤會，誤以為我們是喬裝東離兵的天蜀國對頭狼沫族的。特使還親自斬殺了伍長。雖誤會解除，握手言歡。但也不得不懷疑這是天蜀國的一次試探，或為炫耀。我軍竟如此…不堪一擊。”

“除了莫家軍，就沒有精干的部隊了么？！給王侯那么多兵是干么用的！”清燁擊桌怒斥。

“陛下息怒。目前他國最畏懼的確實當屬莫家軍。不過王侯將軍已日夜加緊練兵，整編軍隊，網羅周邊各優秀雇傭兵。而且總兵虎符陛下早已從莫昀庭手中收回，莫昀庭的莫家軍雖強悍，但人數始終不占優勢的。陛下不必擔憂。”

“嗯，另外淵王最近異常安靜，可有什么不尋常么？”

“沒有，一切如故。不過也未見其依陛下之言與天蜀公主有什么走動。倒是天蜀公主最近主動接近太子。”

“哼，果然蠻邦之國，一國公主也如此水性楊花。挑選太子妃的日子也臨近了，倒是會挑時辰。說到這個，林愛卿，也應當管束一下自己的女兒。”

林章遠肩膀一顫：“陛下…微臣的女兒不知哪里冒犯了？”

清燁已然不耐：“你自己女兒你裝什么傻，你覺得她能做太子妃么？”

“臣惶恐！”林章遠見清燁發怒，立即跪了下來：“微臣早已讓小女斷了此念，未曾想竟然依舊如此！臣管教不嚴，請陛下恕罪。”

“起來吧。兒女情長也實在難以管教，不能怪你。太子不也一樣。”

“謝陛下。”林章遠慢慢起身：“不知太子心屬哪家千金，陛下不滿意么？”

“太子妃不是他太子心屬不心屬的問題。是能對他將來登上王位有利的女子。寡人也還未想好。”

林章遠微一沉吟，想到自己女兒做未來皇后的希望是徹底不可能的了，但若不抓住機會恐怕就沒有機會提此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冒言：“陛下若放心微臣，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小女為太子側妃必全心輔助太子。”

言必，回應林章遠的只有寂靜，林章遠惴惴不安抬起了頭，只見清燁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林愛卿果然忠心耿耿，這么多年跟著寡人，寡人怎忍心讓愛卿之女僅為側位！太子選妃之期亦是東離名門望族未婚世子擇妻之日，寡人自會為林家大小姐擇門當戶對之青年才俊，賜為正妻。林愛卿放心！”

林章遠心中一冷，了然。“微臣感激不盡！那微臣先退下了。”

唯唯諾諾之態在踏出宮殿后立刻化為不可一世：“哼，我林章遠為了你這狗皇帝籌謀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壞事，一路輔佐，忠心無二，盡然對我女兒棄之如敝屣，呵呵，莫昀庭如此賢良你尚且不放過。你即無意給我保障，看來我也要想想后路了！”

想到這里反而心中郁結散去，嘴角噙笑，在馬車中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