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消停些,上竄下跳擾人好眠。我們是去賑災,又不是游山玩水。景哥哥,你管管他吧!”莫音離對他這個精力充沛的哥哥頭痛不已。
“自上次沖撞了爹,爹說我整日不干正事,所以滿腦子大逆不道,日**我誦讀經史,要不就是操練武藝,我都多久沒出過門啦!妹妹嫌棄我,我去前面慕淵的馬車。”莫容止邊剝葡萄邊作委屈狀。
“哈哈,最近容止確實夠慘,音兒隨他吧。反正到了南縣有他忙的。”景湛一臉好笑。
“我定然鞠躬盡瘁啊,我是代表莫府來的。我看后面那些林相之女啦,王將軍之子啦,他們才是來游山玩水的吧。”容止討好似的將一個剝好的葡萄塞進了音離嘴中。
“這次的圣旨亦有蹊蹺,為何皇上會指派從來不理朝政的淵哥哥隨太子親臨呢?”音離嚼著葡萄嘟噥。
“呵呵,這是將淵王頂在弦上,淵王此行需小心謹慎。”景湛眼里閃過一道精光。
“什么弦不弦的,有我呢,放心吧,我會保護慕淵的。”容止拍胸脯。音離和景湛雙雙賞賜白眼一對。
車隊一路蜿蜒,在離南縣不遠的平陽鎮停了下來。
“各位,我們就駐扎于此,進入南縣請各位改騎馬匹,物資車隊先行前往。目前南縣滿目瘡痍,實在無法容納這么多馬車蜂擁而至。請各位在此休整,一刻后啟程,輕裝上陣”清炫宇朗聲道。
“騎馬好呀,哈哈。”“啊喲,我可不會騎馬。”“你不會騎馬你來湊什么熱鬧。”“我和你同乘”眾人七嘴八舌準備起來。
“莫小姐。是否需要本太子帶你一程。”清炫宇走到了莫音離跟前,對莫容止的瞪視熟視無睹。
莫容止腹誹:“要帶也輪不到你啊,當我這哥哥假的么!”
“太子殿下見笑,我身為莫府人,若連騎乘都不會,真是丟了爹爹的臉了。”莫音離盈盈淺笑。
“太子殿下…臣女不會騎乘。”林南煙適時一臉嬌羞的湊了過來。
“哦,辛苦林小姐了。”清炫宇敷衍了一聲,正眼未瞧林南煙便急急走開了。林南煙這下是真的一臉“焦”羞。
浩浩蕩蕩一群人原本還有說有笑,越接近南縣景致越發凄涼,房屋均已東倒西歪,斷垣殘壁比比皆是,農田皆淹,大水已退,田內淤泥夾雜著百姓家中被沖毀的家具器什、殘破的衣物。哀鴻遍野,千瘡百孔。眾人均心情沉重起來。
行至縣中心,只見一派忙碌,有些在搭涼棚,有些涼棚前排起了長隊,有些正在卸物資,有些正在救治傷者。一位一身布衣,正在有條不紊指揮的中年男子轉身看見了一列禁衛軍護衛的馬隊,立刻迎上前來:“參見太子殿下,參見淵王爺,微臣有失遠迎。”
“樓知縣快快請起,這幾日全靠樓知縣日夜操勞,受累了。”清炫宇一個翻身下馬托起欲行禮的樓知縣。
“現在物資可夠,還有什么需要的?”清慕淵打量了下周圍。
“稟太子,稟淵王爺,物資基本夠了,人手不夠,毀棄的家園需盡快修葺、農田需及早清理、傷員需安置,太多事情了。”
“樓知縣,我們都是來幫忙的,有什么我們能做的,盡管吩咐!”
“微臣不敢,這位是…莫府世子吧。微臣感激不盡。”
“啊呀,樓知縣,無需多禮,大伙兒走!看有什么能做的,自發行動吧。”
眾人一呼百應自行散開了。
“樓知縣,那邊是?”清炫宇一眼便望見遠處涼棚一位道骨仙風的中年男子正在為傷者包扎傷口,旁邊還有一位嬌俏靈動的少女在為人把脈。一老一少氣質卓然很難不令人注意。
“哦,那是正巧來附近草藥的大夫和他女兒,見此地遭此劫,過來幫忙,真是多虧了他們,治好了很多傷病。唉,醫者父母心,無以為報!”
“沐姑娘!”“莫公子!”莫容止看到涼棚的少女激動不已。
“音兒!景湛!快過來!沐姑娘也來了!”
莫容止熱情洋溢的把清慕淵也拉扯了過來,一番介紹。
“沐姑娘,你怎會在此?”
“我隨家父采藥,途徑此地,只見瘡痍滿目,便留下醫治傷病了。家父就在那里。”
眾人立即上前行禮,見男子氣度非凡,不禁肅然起敬。景湛暗暗傳音:“師傅!”
男子含笑,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景湛與慕淵落在容止身上:“上次是你救了小女吧。老夫沐白在此謝過。”
“啊!沐前輩千萬別客氣,沐姑娘有恩在先。”
“大夫,你快來看看吧!這位老人家怕是不行了!”急促的求救打破了對話。
沐白一個箭步沖將過去,看了一眼地上喘息困難的老人,把了脈,面色凝重,緊接著解開了老者的上衣望其頸部,眉心緊皺。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爹爹,難道是…”
“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