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雪送唐語艷到了唐家別墅前。唐語艷下車后,走到副駕門前,拍拍了沈溪的肩膀,“明晚,我請你吃飯。”
“一個吃貨,上樓慢點,小心點。”千秋雪壓著怒火。
千秋雪整日忙著公司的事,對沈溪也不怎么上心。有了沈溪做幌子,堵上了魏伊娘的嘴,魏無限也沒來找麻煩,正好放手籌建“醫療之芯”。
這是公司的一個十年計劃,建立一個醫療芯片生產基地,可生產應用于各類醫學設備的芯片。前期投入巨大,未來是智能化的時代,前景可觀。
唐家也是海濱市的商業家族,唐家唯一的女兒,唐語艷集家人的愛于一身,脾氣驕橫行事潑辣,敢做敢愛。她看上的男人,沒有不折在她手上。
千秋雪跟唐語艷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嫉妒是魔鬼,這次千秋雪真的是動怒了。唐語艷在時,她表面冷靜。
沈溪看著她陰晴不定,指著前面路口,“到那里把我放下來,走幾步我就到宿舍了。”
“沒門,回帝景苑。”汽車在無人的馬路上咆哮。
進了門,“帶好你的鑰匙,以后不要去宿舍住。”千秋雪盯著沈溪,“還有,不許單獨跟她吃飯。”
防火、防盜、防閨密,不知多少人的老公是死在閨密的手上。
“明天,跟我去上班,你的辦公室,就在我的旁邊。慢慢熟悉公司的事。”
“我去了對你影響不好,我都沒上過學,去管你的公司,讓人笑話啊。”
“你沒上過學,還會泡大明星,泡我的閨密,這就沒人笑話了。”
冰山女神,還是爆發了。
沈溪無言以對。
······
早上八點半,兩人成雙成對進了總裁辦公室。
千秋雪忙得不可開交,沈溪閑得無聊,想起了與燒烤店老板的約定。這副總裁的事,干不了,活受罪。還是得找份工作,不吃軟飯。
千秋雪要交些文件給沈溪熟悉,辦公室沒人,打了電話,卻在辦公室里響。
“沈溪,有你這樣上班的嗎?”
沈溪的存在或不存在,在于千秋雪什么時候需要。
自從唐語艷口口聲聲讓自己與這廢物老公離婚,暗地里她們又搞到了一起。以多年來與唐語艷的相處,她除了開放,大方,也不至于這么沒原則。
沈溪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呢,只是打架很厲害,還是有一張耐看的臉。每個人都嫌棄的廢物,自己為什么會嫁給了他,或許是逃避魏無限。那又為什么不是追求自己多年,多金的北歐王子呢?
千秋雪是一個商人,思考問題應該是理智,唯獨跟沈溪結婚上,似乎從來還沒細想過。在理想的丈夫人選中,有很多備選,能支持她事業的、興趣相投的、英俊帥氣的。在那么多人的反對下,她依然選擇了一個跟自己不相搭的人。
唐語艷與沈溪出現在一起,不能不讓她浮想聯翩。
中午沒回來。他在干什么呢?吃飯還是睡懶覺。
晚上還是沒回來。她們在一起約會了?在一起吃飯嗎?千秋雪不能不想,也禁止不住不去想。
不知道嫉妒是好,還是壞,至少心里有一個會人被牽掛,生活也有了色彩,不再那個灰色的工作狂,和一群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加班。
在嫉妒面前,金錢也會失色,一個賺錢狂人,霸道總裁,頭腦里竟然裝不進眼前的工作、投資人的錢包。腦袋里時不時的蹦出,路邊燒烤攤一個富豪千金與窮司機依偎在一條油漬斑駁的長凳上喝酒、擼串,而自己只是那個站在身后帶惜意眼光的女人。
······
沈溪一大早如約來見燒烤店老板。老板帶他來到了一家服裝廠,來的時候也有十多個人在排隊簽名準備應騁。
這家廠專做牛仔服裝,承接國內外訂單工,秋季正值旺季的時候,很缺人手,接待沈溪的年輕人,大概比沈溪大上兩歲。見到沈溪很是熱情。
由于工期緊,只經過兩小時的工作培訓就上工了。
廠區距離小黑的網吧,步行不到二十分鐘。下班后,沈溪去網吧找小黑。
“救命啊,救命啊!”
沈溪尋聲望去,只見一片火海沖天,一棟廠房四面窗口冒煙。“里面還有人!”
沈溪沖進了火海,火勢很猛。
“快,快,煤氣罐,扛走。”
兩瓶煤氣罐在吐著火舌,一男子沖上去扛了一罐,剛出了門,又退了回來。
“煙太大了,出不去!”那男子狂叫。
“刷,刷。”
“你小子嚇尿了。”那男子鄙視的叫道。
“走,你的。”沈溪閉住氣,將濕布一撕為二,從后面把那男子口鼻上圍了幾圈,往外用力一推。
自己也圍上一塊扛起煤氣罐往室外跑。
“崩”兩個煤氣罐,帶著火焰同時被扔進了水池。
兩人點點,相視一笑,彼此欣佩。
“肖克!”
“沈溪!”還有人在里面,繼續救人。
兩人以同樣的速度幾進幾出,把屋的人背了出來。
火勢已經吞噬整個廠房,里面還有一老頭已經被煙熏得暈迷不醒了,也許已經死了。
沈溪要往里沖時,被肖克攔住了。“他已經死了,這樣的火勢,能進不能出了!”
“不放棄任何一個!”沈溪嘶啞著嗓子狂喊。
“好,同生共死!沖!”肖克率先沖進了火場。
他們在濃煙中確定了方向,找到了老頭,一摸脖子的動脈,還有微弱的跳動。
肖克,扯住老頭的手,放到背上。
一個沒有知覺的人,要背住是很難,東倒西歪,身體直往下墜。
天花板上,燒毀的物件,直往下掉。地上一片障礙物,不能停留片刻,危險萬分。
沈溪在后面扶著老頭,推著他們往前沖。
接近門口的那一瞬之間,一根大梁呼的一聲從頂下砸向了肖克和那老頭。
那一剎那,沈溪向他倆撲了過去。
漸漸的沈溪眼前視線模糊了。
救護車、消防車的叫起此起彼伏。
恍惚之間有人拖著他在移動,最后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