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蔣靳琛安慰好了宋顏笙，二人坐在宋顏笙房門前的樓梯上，抬頭望著月亮。

今晚的月亮并不圓滿，像是倒掛的金鉤。

“顏笙，你為什么要唱戲?。俊?

蔣靳琛了解到，宋顏笙的父母都是書香門第，按照這個的軌跡，宋顏笙應該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書畫家，或者成為一名教書育人的老師，而不是拋頭露面地在偌大的北城奔波唱戲。

“你覺得我不該唱戲嗎？”

“沒有，你唱戲當然好，

只是，為什么會選擇唱戲呢？”

蔣靳琛再次問道。

“因為我覺得京戲太美了?！?

宋顏笙講起京戲的時候，剛剛被淚水浸濕的渾濁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閃爍著的星光。

“我很小的時候見到穿著戲服的角兒就覺得好美啊，后來看到她在臺上唱戲，更覺得美得不可勝收，就這樣，我就愛上了京戲，不顧父母的反對拜了京戲師傅，十歲開始學習京戲，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

宋顏笙回憶著。

“真好！”

蔣靳琛感嘆道。

“你不覺得我膚淺嗎？”

宋顏笙記得這個問題她也問過祁驚妄。

“我很羨慕，你那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是嗎？”

宋顏笙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

“嗯，我很小的時候就隨父親打仗，打了這么多年，我心里從來沒有思考過我真正想做什么，只是按照軌跡，一步一步地去做罷了。”

“幸好，我沒有走錯?！?

蔣靳琛感嘆道。

“我每一次打勝仗歸來都會感覺很幸福?！?

“那蔣先生不會覺得辛苦嗎？”

宋顏笙注視著蔣靳琛深邃的眸子，誠摯地問道。

“會，但是幸福大于辛苦?！?

蔣靳琛棱角分明的輪廓被月色勾勒，認真地回答道。

“蔣先生，我真心地敬佩你，你就像是北城的守護神一樣，守護著一方百姓。”

宋顏笙贊嘆道。

“哈哈...”

蔣靳琛聞言，淺淺地笑了。

常蹙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亮。

“蔣先生，你笑起來真好看?！?

宋顏笙印象中的蔣靳琛總是不茍言笑，就像他總是扣著的襯衫最靠上的扣子一樣，那么一絲不茍，就連他最開心的時候，也只是微微揚起嘴角，不會放肆似歡笑。

“以后要多笑，多笑好！”

宋顏笙認真地說著。

蔣靳琛的笑容更深了，伸手摩挲了摩挲宋顏笙的頭發，回道，

“好，我答應你?！?

夜色濃稠的化不開，寒風夾雜著秋天的味道，可是卻不覺得寒涼，只顧著感受秋風里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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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蔣府

“中尉，南京來信了?！?

蔣澤軒很早地來到了蔣靳琛的房間，見到蔣靳琛已經整齊地穿著深藍色西裝坐在木質椅子上，翻閱著關于軍事的書籍，就把南京來的信放在了蔣靳琛的辦公桌上。

蔣靳琛輕輕翻開信，信里只是簡單地對蔣靳琛此次擊殺田中正浩做出了口頭表彰，重點都在最后一句話上，

“速來南京。”

信的內容至此戛然而止，蔣靳琛放下了信，揉了揉太陽穴。

“中尉，信里說什么了？”

見到蔣靳琛的反應不對，蔣澤軒便關切地問道。

“他們讓我去南京?！?

“啊，為什么？”

蔣澤軒錯愕。

“說是要行晉升‘中尉’禮，誰知道又會搞什么名堂?！?

蔣靳琛無奈地說道。

“那中尉打算如何？”

蔣澤軒問道。

“靜觀其變吧，后日我們坐火車去南京?！?

蔣靳琛思索了片刻，吩咐蔣澤軒道。

“是，中尉?！?

蔣澤軒聞言，便退出了蔣靳琛的房間。留下蔣靳琛一人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支洛朗雪茄，吐出一圈圈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