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密封運輸車的車箱打開，端基的眼睛發著光，朝著運輸車的方向看去。

演武場飯館里，端基正吃著飯，對面坐下來一個人，體積很大，端基嘴里咀嚼著東西抬起頭，這個人笑里藏刀的樣子：“感覺你很熟悉。”

端基隱約感覺到了光戰士身上特有的精神氣息，再看看他的眼神，能感覺到知己一樣的親切和似乎是對手的興奮。那人，低著頭：“一會，我們聊聊吧。”

端基繼續吃飯沒有回答。兩個人就這么都吃著飯不說話。端基吃完，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等著，那人旁邊堆起了一疊盤子，吃的真多，他拿起大碗，大口喝完湯，放下湯碗站了起來，看了端基一眼，放下一張票，什么話也沒說，走向演武場。端基也站了起來，拿起票，跟著去了。

五六百平米的演武場里的運動員正在熱身，準備比賽。飯點看賽的人不多，座位上空蕩蕩的，那男人非常強壯，一個人就要兩個人的位子，端基坐了過去。兩個人看著比賽都不說話。

一會比賽開始，那人：“大體積的肌肉和脂肪是戰斗最有效方式。”

端基：“當然，即使來不及繃緊，受損程度，痛感也比小體積的輕，形成攻擊力的質量和力量都會更大。”

那人：“可是不依靠更強的外力，你無法獲得大塊的肌肉和脂肪”

端基：“要改變一處，就要改變全部，以達到另一個平衡狀態，可是如果無法改變身體的負擔能力，在沒到達預期平衡狀態的過度中或者維持預期平衡狀態的過程中，就可能已經崩潰了。”

那人：“那你只能輸了。”

端基笑著：“肌肉募集能力的提升，可以讓每一絲肌肉都獲得極致的增長，這種增長帶來的體積也足夠利用了。”

那人：“笑話，多少人無法達到極限。”

端基：“每一種平衡狀態都有自己的極限體積，處在低負平衡態，不可能獲得高負荷平衡態所能得到的體積。每個人的生活條件不同。盡力就好。”

那人很激動，似乎著急要他人確認自己內心的肯定：“要變得厲害，就一定要大，更大的體積。壓都能壓死人。”

端基笑著：“當你無法維持高負平衡，你必然會選擇你所能承受的外力，降低自己的預期。可是如果你之前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你可能要降低很多，甚至必須放棄。”

男人：“你們不能變大，就不能成為強者，那作為一個男人，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端基：“體育是一種藝術，大有大的美，小有小的美。即使不能達到極限是一種遺憾，但追求過程中的精神世界，也時常能有孤帆自賞的愉悅。價值觀不同。”

大熊：“個人價值觀不影響現實價值，成王敗寇。”

端基：“不能認同。這只是太在意他人的眼光。”

大熊：“活著就為了人前顯貴。”

端基聽完，納悶了一會，微笑著：“人活著要讓自己心里好受些。所有矛盾的根源也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但是你只要想從別人身上獲得這好受，往往你就是在拿別人的好處。這時候，別人心里也會不好受，只是你不知道。群體如果不是一個互相照顧心里的過程，那么群體里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間諜，于心不符，難過。

生活環境決定認知的形態，但凡你要給別人補充點什么，要補的都不是一兩句話，成長經歷的復雜，相當于你是在百萬行代碼里找一個標點符號。我們的分歧很大。不需要繼續糾結這些問題。”

男人站了起來：“成王敗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