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六魄狂毒
- 奇夢卷
- 不明既白
- 2900字
- 2021-11-27 20:26:16
“果然是那幅圖!可它不是應該在秦廣王身上的嗎?!”子鼠無比好奇地自語道。
正當他準備繼續追問的時候,陳老爺子的情緒已稍稍平復了一些,道:“黃昏之時,咱們湖心亭見。在此之前你們一定要收好這幅圖。”
說罷,陳老爺子便在子鼠和玉兔的攙扶下緩緩離去,冀嫣然還恍然發覺老爺子在轉身離去之時好像特意瞥了自己一眼。
江心和顧昔朝、冀嫣然還沉浸在剛才子鼠等人的夸張之中,而楚自閑卻已緊走兩步上前拉住了神醫未羊。
楚自閑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后未羊緩緩走到江心面前且十分認真地看了他幾眼。
一盞茶的功夫后,四人被未羊帶到了一間偏房內。
在路上,楚自閑將生肖塔內阿心差點又發狂的事情告訴了大家。而他之所以叫住未羊也正是為了趁此機會能讓這位高人前輩好好替阿心看看。
在未羊的房間內擺著各種草藥,有的桌子上已擺放不下,甚至都被掛到了墻上。房內的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藥味,讓人不禁覺得若是有人得了病怕是連藥也不用吃,直接在這間屋子里待上一天就能見好。
未羊將手指搭在了江心的手腕上,期間又不停地對江心的舌頭,眼球以及面色等部位反復查看。站在旁邊的楚自閑三人擔心會影響到未羊前輩為阿心看病,故而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一頓飯的功夫后,未羊前輩終于把手從阿心的手腕處收了回去。
他的眉頭微皺,一邊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子一邊緩緩說道:“······夢魘之毒。”
“夢魘之毒?”聽著未羊的喃喃自語,江心完全聽不懂是何意思。
冀嫣然湊上來說:“前輩,其實我也懂一些粗淺的醫術,可并沒有看出來江大哥身上有何異狀啊?”
楚自閑和顧昔朝二人雖未說話,但也均是眉頭緊鎖,甚為關心。
未羊緩緩道:“老夫是不會看錯的,他所中的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劇毒。其實我也只是在年幼習醫的時候聽說過這種毒而已。相傳此毒無色無味,需用數種稀有毒草配制而成,中毒者誤食后會在受到刺激或傷害時突然狂意大作,雖然實力能夠瞬間提升數倍乃至數十倍,但此癥狀不過是曇花一現。中毒者從始至終一共只能發作六次,待第六次發狂過后,輕者先會頭疼不止敵我不分,隨后便會開始誤傷身邊的摯友親人,最終則會因為心智大亂而徹底變成一個癲狂之人。”
江心感覺自己的心被人一下子扔到了萬丈冰窟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低聲問道:“那,那重者呢?”
未羊道:“重者,則會立斃當場。我看過的古籍醫書中把它叫做是夢魘之毒,而我老山羊則更愿意將它稱為六魄狂毒。”
說到這里,大家的臉色霎時間都變了。楚自閑和顧昔朝連忙陪著江心一起算起了之前他狂意大作的次數,而冀嫣然加入隊伍的時間不長,只能在旁一邊來回剁腳一邊焦急地等待著。
“蓮花村鬼王那是第一次···鎮妖會對戰飛花幫羅飾是第二次···第,第,第三次是在鬼判殿與秦廣王大戰,最近的一次則是在生肖塔內被自閑及時止住,好在沒有發作。這么說,阿心現在一共已經發作過三次了。”
幾人在一番計算過后終于稍稍松了口氣,幸好距離最終毒發還有三次的機會。
江心在呼出一口氣后也不禁感到后怕,若是當日自己沒能認識子鼠,今日又沒能趕來名宿山莊,那后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未羊繼續說道:“這六魄狂毒極其霸道,我估計其實使用它的人也只是誤打誤撞才配制出來的,對于其中的厲害多半并不知曉。”
“此毒可有解藥嗎?”冀嫣然連忙追問。
未羊搖了搖頭,說:“六魄狂毒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沒有解藥。唯一破解的辦法就是待中毒者下次發狂之時要靠自己的毅力苦苦支撐過去,若是能忍住撐過一次,以后就好辦多了。毒性會自行慢慢淡去。但若控制不住,就只能越來越容易失控,最終······”
江心終于知曉了此狀的來龍去脈,黯然道:“多謝神醫前輩救命之恩。”
未羊淡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神醫二字我可不敢當。你為何會中此毒我老山羊不問你,你也不用回答。看樣子你們這兩天肯定得在山莊暫住,回頭我開幾服藥給你,可以幫你稍稍壓制一些毒性。不過其作用并不大,想要真正解開此毒還得靠你自己。最后我還是要再提醒你,切記千萬不可再發狂動怒,否則追悔莫及!”
看著這幾位年輕人把自己的話聽進了心中,未羊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須臾,他轉過臉來看著冀嫣然,問:“敢問這位小姑娘今年芳齡幾許?”
冀嫣然面對此問先是一愣,隨后坦言答道:“小女今年一十九歲。”
未羊摸著胡子道:“怪不得莊主對你們如此親睦,以前也有闖過生肖塔的,可莊主一共也沒和人家聊過十句話以上。”
顧昔朝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未羊道:“我想也許是因為你們和他那兩個寶貝孫女年齡相仿吧?莊主看見了你們,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陳老爺子有兩個孫女?我怎么沒有看到?”江心問。
未羊嘆了口氣,說:“不提也罷,時候不早了你們該去湖心亭了,想不到你們手中竟然有那幅圖,主人估計已經在亭中等候了。”
說罷,未羊拾取了幾幅草藥便轉身離去。
四人走在前往湖心亭的路上,不禁感嘆著此行意義重大。他們不僅知道了溫誓和五指城的事情,還及時了解了江心發狂的緣由,就連那幅殘缺圖譜的神秘面紗也終于要被陳老爺子親自揭開了。
江心把這張殘圖捧在了手上,大家不禁紛紛猜測它究竟是什么寶物。
沒一會兒,四人便來到了名宿四景中的湖心之亭。此刻正值黃昏,湖中那十幾只略有倦意的鴛鴦紛紛蜷成了一團,它們閉起了眼睛任由湖水散出的漣漪所自由飄蕩。
遠方的太陽已墜到了天邊的盡頭,在即將消失之前它將自己的輝煌寄托在了最后的金黃與火紅之中,交由云霞向世人代為轉達。
此時,一行大雁正巧騰空而起,它們相互呼喚著同伴,排成了一字的隊形。從頭雁的口中不斷發出“咿呀咿呀”的叫聲,眨眼間這支隊伍又變成了人字的隊形,向著天邊的方向振翅掠去。
顧昔朝癡癡地望著面前景象,喃喃道出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說話間,楚自閑看到陳老爺子端坐于亭中看樣子已等候多時,在他身邊只站著子鼠和玉兔二人。此時,落日的余光正巧灑在了三人身上,遠遠望去就像是大自然為他們披上了一件溫暖無比的風衣。
“咱們過去吧。”江心道。
“嗯。”
汪娥見四人如約而至,上前一步親切地問道:“你們來了。”
“嗯。”
“知道莊主為什么要叫你們來這里嗎?”子鼠說。
楚自閑搖了搖頭,說:“在下不知。”
陳老爺子坐在廊椅之上,嚴肅道出:“關于那幅圖的秘密,在莊里除了我以外也只有他們十二個人知道,就連諸多莊客也都毫不知情。”
江心將那張褐色的牛皮殘圖拿了出來,問:“這究竟是什么東西?這張圖被秦廣王視為珍寶,又讓飛花幫一直惦記著,不惜要取我等性命也要搶了過去。”
陳老爺子從廊椅上站了起來,他向大家問了一個看似與褐色殘圖并無什么關聯的問題。
“你們可知道宋廷和元軍在崖山的最后決戰嗎?”
江心與楚自閑顧昔朝相視了一眼,他們雖然不知道陳莊主為何要這個問題,不過已隱隱猜出了這幅圖絕對非同一般。
三人一齊點了點頭,不過一旁的冀嫣然卻一臉迷惑,看樣子她還并未聽說過什么崖山大戰。
陳經年注意到了女孩疑惑的表情,隨即轉過身來對昔朝柔聲說道:“姓顧的孩子,聽說你博覽群書,不如就由你來講講其中細節。”
顧昔朝雖然不知陳老爺子意欲何為,可還是將手一拱,十分恭敬地回道:“是,前輩。”
冀嫣然在一旁睜大了眼睛,滿懷著興趣準備聆聽這個很久以前的故事。
此時的陳老爺子就像一位尋常百姓家里的老爺爺,他揮了揮手示意子鼠玉兔以及江心等人圍成一圈坐了下來。只留下了昔朝站在眾人中間,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