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婉晴悠然道:“師弟咱們去看看二師姐練的如何了,順便切磋一下法術?”
鳳梧緩緩道:“好?!眱蓚€人御劍飛行,一剎那來到南宮雅的小院。果然這里的環境同主人的名字一樣雅致。
左墻幾叢翠綠的竹子,幾滴露水浸潤在上面,右面是清幽的三棵梧桐樹鳥在上面宿寒枝,最中間種著一片蘭花,沁人心脾,透出陣陣清香,令人心曠神怡,有詩為證:
蘭生幽谷無人識,客種東軒遺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穢,更憐細葉巧凌霜。根便密石秋芳早,叢倚修筠午蔭涼。
兩個人正在欣賞風景,暗暗稱奇。忽然一聲,十分優雅的嗓音,不大不小,不粗不細,不剛不柔,恰到好處:“師妹師弟,別來無恙?。俊?
鳳梧回頭正是二師姐南宮雅,一襲白衣,身材苗條,眉清目秀,腰掛一柄長劍。鳳梧急忙招呼道:“二師姐,小弟有禮了。”話音剛落,一鞠躬掃地。
李婉晴道:“師姐,我給你施萬福了。”南宮雅把二人攙起:“屋里坐?!蹦蠈m雅這人不同于紅菱的冷酷乖張,也不像藍冰那么熱情,性子比較中性。
南宮雅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么事。”鳳梧沒想到如此優雅美麗的一個女子說話這么直接。
李婉晴道:“還有半個月就是斗劍大會了,我們想跟師姐學幾招?!蹦蠈m雅粲然一笑,艷如桃李:“這沒什么,可以。”
鳳梧一捂肚子,“咕咕”只叫,李婉晴笑罵道:“沒出息的家伙!”南宮雅微微一笑,從廚房端來韭菜炒雞蛋,四個饅頭,三碗粥:“咱們一起吃飯吧?!?
鳳梧抄起筷子,就吞下去兩個饅頭,一小盤子韭菜:“二師姐你手藝真好,有誰娶你回家可有福分呀?!?
南宮雅臉一紅,李婉晴狠狠瞪了鳳梧一眼,鳳梧沒看見還想接著說下去,就覺得左腳一疼,像被螃蟹夾住了。
鳳梧一看李婉晴正沖自己擠眉弄眼,鳳梧這才明白過來,不再言語。吃罷早飯,三個人來到院里,空間很寬敞,在里面遛三匹馬馬也戳戳有余。
南宮雅左手掐劍訣,右手大拇指按崩簧“錚”的一聲,極為清脆的金屬破空聲,長劍三尺六寸,寒光閃閃,奪人心魄。
南宮雅上右步,左手在小腹手心朝下,右手一個慢動作,長劍指天,一道藍色劍光沖出天際,“嗤”穿透了厚厚的云層。
鳳梧問李婉晴:“小師姐,這是什么招數?”李婉晴道:“這是純陰八仙劍。二師姐從純陰神功里自創的一套劍法?!?
鳳梧再看那二師姐,長劍舞動如飛,精光迸射,疾如暴雨,緩如春風,精妙絕倫!
一連施展八招,南宮雅道:“第一式鐵拐李推窗望月,弟二招藍采和觀影無形,第三招韓湘子瀚海弄簫,第四招曹國舅橫玉板,第五招漢鐘離倒踢紫金冠,第六招呂洞賓打狗,第七招何仙姑醉臥美人膝,第八招果老倒騎驢?!?
鳳梧看的入迷,拍手叫好。南宮雅收住招數,整理好衣服:“該你們露幾手了?!兵P梧甩掉長大衣服,拽搟面杖,在院里閃展騰挪,竄蹦跳躍,手中大棍呼呼刮風,被一團熾熱的黃色光芒籠罩,純陽真氣大盛。鳳梧練完一趟棍法,收住招法:“七師姐看你的了。”
南宮雅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慧根不錯,很有悟性,只是有些毛躁。李婉晴推雁翅按崩簧,“嗆啷啷”拽出寶劍,天空中就打了一道閃電,南宮雅知道師父偏心眼,把自己鎮洞之寶上古神器青鋼劍給了小師妹。
李婉晴走行門邁闊步,掐劍訣施展出自創的天行劍,隱隱有風雷之聲,周圍竹子青葉紛紛掉落,塵土大起,使這個院子多了幾絲寒意。
南宮雅一看九師妹出手不凡,暗挑大拇指。南宮雅說:“我給你們講講其他各脈的高手。”
鳳梧睜大眼睛,聚精會神:“師姐快說呀。”南宮雅悠然道:“首先最厲害的就是掌門的清虛峰了,手下三大弟子。大弟子蕭遠純陽真氣修為很高,又自創一套劍法乾罡劍,威力巨大,可以開碑裂石,橫掃千軍?!?
二弟子蕭鋼掌中一把鋼刀,已經修煉到清虛境界,精通各種法術。南宮雅頓了頓:“三弟子蕭強一根鐵棍,他的化地無形劍氣十分了得,御劍第一?!?
三弟子蕭山,開山掌占著一絕,一掌打碎五尺厚的巖石,不費吹灰之力,修為已經突破清虛境界,實力帶飛……
鳳梧一吐舌頭:“這么多高手???”南宮雅說:“咱們逍遙門是得道成仙的所在,修煉法術擅長用劍,在修仙同仁里面以劍俠著稱?!?
鳳梧嘆息一聲:“唉!難啊。”李婉晴氣的給他一巴掌:“難什么,可不能給逍遙峰丟人!”
南宮雅一看多好,眼前這對活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忍不住噗嗤一笑很傾城!
鳳梧站起身來,:“二師姐我們修煉去了,告辭?!痹捯魟偮?,鳳梧祭起搟面杖,破空而行。李婉晴大罵:“臭小子等等我!”而后祭起長劍,“嗤”,縱身一跳,躍到云頭上,緊追不舍。
南宮雅捻起一朵蘭花,悠然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又暗笑自己哪里來的菊花,眼前只有蘭花。
且說鳳梧甩掉李婉晴,回到自己的小院瞎琢磨:“這么多高手斗劍到時候怎么辦啊?”
鳳梧愁眉不展,長吁短嘆,翻看《列子》,列子是介于老子與莊子之間道家學派承前啟后的重要傳承人物,是老子和莊子之外的又一位道家學派代表人物。其學本于黃帝老子,主張清靜無為,歸同于老莊,被道家尊為前輩。列子可以“御風而行,泠然善也”,似乎練就了一身卓絕的輕功。
鳳梧念道:道體沖虛,無執無為,表明道不是實物或實體,而是表示一種意義,表示萬物生成變化的所以然之理。
鳳梧讀了幾句,蠻有韻味,扯開嗓子朗誦起來:“列子曰:“天地無全功,圣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故天職生覆,地職形載,圣職教化,物職所宜。然則天有所短,地有所長,圣有所否,物有所通?!?
鳳梧天資聰穎,過目不忘,竟然一一刻在腦中,揮之不去。鳳梧背了兩三千字,覺得困倦了,倒頭就睡,鼾聲如雷。
一直睡到傍晚時分,鳳梧從床上一躍而起,穿好衣服蹬上鞋子,來到院里。施展開夢中老者傳授他的劍法,什么第一招“天放瑞彩”、第二招氣貫長虹、第三招“化道和合符”、第四招“霸王問天”、第五招“蘇秦背劍”、第六招“天河倒泄。”
鳳梧練的風生水起,過了一個時辰演戲完畢,鳳梧對自己的劍術十分滿意,一尋思定個名稱吧?
鳳梧蹲在樹下琢磨半天,苦思良久有了就叫沖虛神劍。鳳梧哪里知道沖虛劍法出自陰陽八卦《周易》一書,和太極劍法如出一轍,不拘泥于一招一式。多么霸氣威武的名字,就這么定了。
鳳梧大喜,他生性豪爽灑脫,不喜拘束死板的東西,不過短短幾天功夫已經悟到沖虛劍法的精髓,大巧不工只重視劍意,不重劍招,揮灑自如,自成一格。
鳳梧如獲至寶,輪動大棍,一棍代劍,呼呼刮風,簡直不亦樂乎。旁邊的樹葉被劍氣所傷,紛紛墜落。
鳳梧耍了一回劍,躺在殘枝敗葉上休息。現在是深秋季節,秋高氣爽,藍天白云。鳳梧閉上眼睛,聽樹葉“沙沙”落地的聲音,鳳梧喃喃道:榮枯自有時,聚散離合皆是緣分。
幾句話正符合自然哲學的法則,也是人生的常態。鳳梧翻了一下身子,捻起一根枯葉,端詳良久,嘆了口氣:“莫灑悲秋淚。”
鳳梧漸漸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夕陽滿天,紅霞掛在西南方向。鳳梧道:“我想下山去看看熱鬧,可是規定不許下山?!?
鳳梧有一想:“去他媽的,可把我悶壞了?!兵P梧“錚”一聲祭起渾鐵大棍:“疾!”鳳梧飛起十幾丈高,破空而來。
一直飛了半個時辰左右,來到山下。走了二十里路,山腳下一家客店挑著酒幌子,鳳梧進了去,里面喧嘩吵鬧。
店小二道:客爺,要點什么?鳳梧靠窗位置坐下,:“好吃的端上來,一斤好酒”。小二:“好嘞,稍等!”
鳳梧看向窗外,此時馬掛欒玲聲音,一匹白馬來到,店小二迎了上去,把馬牽到后院刷洗喂草料。
那馬上公子身材修長勻稱,面如冠玉,吹彈可破,十分白嫩,一雙闊目如秋水含情脈脈,舉止優雅大方。
看到鳳梧那桌上,就一屁股坐下:“這位兄臺,我坐此處不妨事吧?!兵P梧一看說到:“沒關系?!蹦侨艘槐骸岸嘀x兄臺。”
忽的那人挑了挑修長勻稱的眉毛,用手把鞋脫掉,露出一雙白嫩如玉的纖足來,潔白無瑕:“兄臺不要見怪,鞋里進了石子?!兵P梧一擺手:“好說好說?!?
店小二端來幾盤菜:四喜丸子、紅燒排骨、韭菜炒雞蛋、一壺老酒。鳳梧抄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不錯,好味道?!?
那公子顯然餓急了,咽了口唾沫。鳳梧微笑道:“請?!蹦枪虞p聲細語:“小二,在上一斤酒,添一服筷子?!兵P梧笑了:“兄臺你怎么娘們唧唧的,好生拘謹。”
那公子臉“騰”的就紅了,鳳梧見狀不再玩笑:“吃吃?!蹦枪訌堥_小口,細嚼慢咽,掂起酒壺,輕輕抿上一口。
鳳梧樂了:“老弟,看不出來你一個讀書人還酒量不錯。”那公子并不打話顯然餓壞了。鳳梧的四盤菜被這位公子干掉三盤子。
鳳梧一拍桌子:“小二上菜?!蹦切《呕艔垙垼藖砣P菜,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炒青菜,水煮牛肉。那公子也不客氣,吃了個溝滿壕平。
鳳梧也不好意思開口,忍住不笑。那公子吃完后,直打飽嗝:“餓了三天了,今天全給補回來!謝謝兄臺!”
鳳梧肚子里好笑:“兄臺尊姓大名?。俊蹦枪营q豫片刻:“我……呃……我的名字是丘山靈兒玄鳥?!兵P梧差點驚掉下巴:“這么長的名字?”那人尷尬一笑:“我父母定的,你說啥玩意兒?”
那公子粲然一笑:“多謝兄臺一飯之恩,日后涌泉相報?!蹦枪映隽说攴浚鋈挥终鄯祷貋恚瑥难g抽出一個玉佩上面是一只鷹,古樸蒼勁,栩栩如生。
“恩公這玉佩給你了。以后相見!”不等鳳梧打話,那人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鳳梧收下玉佩,上面大鷹的旁邊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字:“郝姍姍”鳳梧大笑:“這人真有意思怎么取一個女人的名字?!?
鳳梧付了錢,祭起搟面杖,破空而行,引得圍觀群眾,嘖嘖稱奇:“快看,神仙在飛呢?!?
鳳梧也不理會一溜煙回到自己起居之所,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