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實際上蘇默是沒有任何停頓，就在中年漢子剛剛摔倒，還沒把右腳從包帶里抽出來的一瞬間，一個箭步沖過去，一矮身，一棒子！

嘭！

這一棒子敲了個結實。

中年漢子來不及完全抽回去，只躲開了小腿，但腳踝部位被砸了個實實落落。

蘇默的力量何等強悍，以中年漢子超級陰狠的秉性，都是沒忍住嗚啊一聲慘叫。

別說什么骨不骨折了，那只腳直接砸扁了吧。

廢掉一只腳，再兇再狠的狼人，戰斗力只能剩下兩三成，除非他是逆轉九陰的歐陽鋒。

更何況蘇默還不算完，揮舞棒槌，又砸了過去。

我只負責活捉，不管你幾級殘廢。

電影里各種絕境逆襲的例子，蘇默才不會犯那種傻比錯誤，尤其對這種變態殺人狂，就算必須活捉，那也得敲打成一團爛泥，不可能再有一丁點反抗能力。

“等等！”

中年漢子大聲喊叫，強忍著劇痛，死命扯動那只斷腳往后退，但那包帶，明明就是非常簡單的繞了一扣，死活就是拽不開。

難道真的是四號劫匪還未消散的陰魂在作祟？

廢了一只腳，爬都爬不起來，又怎能快得過動如獵豹的蘇默。

又一棒子，這次敲中了左腿膝蓋，誰讓他這條腿支棱著正在拼命發力。

嘭！

中年漢子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原本三角形支棱的左腿，被砸得完全變形，扭曲成一種奇怪且瘆人的造型。

“不用等，我不著急。”

蘇默瞅了瞅大棒追最粗的那端都有點開裂了，但還能使。

“你不是警察！”

中年漢子疼得說話都變調了，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是：警察不可能下手這么重，因為這也是違法，屬于故意傷害。

還是那種施虐型的。

真正的警察，不敢這么干。

“總算猜對了。”

蘇默呼呼揮動棒槌：“左手還是右手？你不配合，我就直接敲碎腦殼嘍?！?

呼！

直奔腦袋砸了過去。

中年漢子兩條腿都爛了，哪還有能力躲避，只能架起左臂硬抗，這一刻他真的以為蘇默要一棒子敲死自己。

求生的本能，讓他毫不猶豫舍棄了左臂，哪怕接下去只能多活幾秒鐘。

啪！

這一棒子，蘇默稍稍收了點力，生怕砸斷胳膊的同時，把他的腦殼也給敲碎，那可就不值錢了。

啪嗒，他的胳膊也是折斷變形，重重地摔落身邊，小臂從中折斷。

“接下來右胳膊！”

蘇默還不算完，非得把他的四肢都給廢掉：“然后再把這棒子塞進你嘴里，防止你口吐暗器。”

尼瑪的！

中年漢子都疼得面部扭曲，不成了樣子，還是忍不住要罵：去尼瑪的口吐暗器，麻痹的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但沒用，他只剩了一只手還能在地上撐動，根本就躲不掉了。

“你是某個死者的親人？”

好在他的腦瓜子還能運轉，還可以聯想頗多：“所以才這么折磨我！”

嗯？

蘇默順著一想，可以啊，試試能不能嚇到他。

便點點頭：“所以這只是前奏，我早就想好了一萬種方法折磨你，你最起碼還得活上三個月。”

折磨你最起碼三個月，才能讓你死。

怎么樣，怕不怕。

“誰？哪一個？”

中年漢子試圖拖延時間，但其實他也想不到自救的辦法了，都特馬只剩一只手了。

“那個不著急說?！?

蘇默狠狠踩中他受傷的右腳，用力碾了一下。

這個就太狠了。

劇痛之下，中年漢子張開嘴就要大聲慘叫，卻被一棒子敲中右肩膀，呃的一聲，慘叫聲都被硬生生砸了回去。

啪！

木屑紛飛，大棒槌最粗的那一端終于炸裂開來，但毫無疑問，中年漢子的右肩膀骨頭會碎得更為徹底。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

蘇默這才把棒槌扔掉，又掏出還剩小半瓶的辣椒噴霧，嗤嗤嗤照著中年漢子張開的嘴巴噴了幾下。

只為了不讓他大聲慘叫，那有可能引來其他人。

但應該，這個舊漁村里恐怕是不存在其他住戶了。

中年漢子劇烈咳嗽，想要捂住喉嚨，卻抬不起任何一只手，這或許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刻吧。

當然，如果蘇默的身份真的是某個受害者的親人，真正的痛苦只會在后面慢悠悠的等著他呢。

蘇默左右一瞅，看到院墻上就掛著一捆粗繩子。

正好用來把他捆住。

別看他已經廢掉了四肢，該小心的，還得小心，還是捆成粽子更保險。

說口吐暗器確實有點夸張，但萬一他練過屁嘣鋼珠這一類氣槍絕活怎么辦？

“有必要嗎？”

中年漢子都忍不住說：“我都這樣了，捆不捆有什么區別？”

也就捆繩子這點功夫，他就能做到正常說話了，四肢劇痛和辣椒噴霧的雙重壓榨居然都抵御住了，由此可見，這家伙忍受痛楚的能力何其變態。

比狼人還要多幾個點。

“被你害死的人，少說也得有十幾個。”

蘇默只能做一個大概判斷，具體數字肯定是說不準的。

“不止！”

中年漢子撇出一抹猙獰的笑容，或許是太疼了，導致面部肌肉失控：“二十多，還是三十多，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尸體呢？”

蘇默又問：“都怎么處理了？還能找回來多少？”

“你想找親人的尸骨？”

中年漢子神情一動，自以為找到了談判的依仗：“那你得……”

“不，不是！”

蘇默卻搖頭打斷：“我只想做件好事，但其實，我根本不是來報仇的。”

想法突然又變了，又不在乎所謂的獎勵增幅了。

或許也是看明白了，以這個變態殺人狂的極端性情，不可能讓他產生恐懼，更不存在懺悔的可能性。

干脆就不要白費力氣了，還是走另一條線路，看看能否幫到三表姐或大表哥他們。

這樣一種連環殺人案，絕對會震驚港島，哪怕兇手失蹤，再也找不到了，破案的警員也是記上大大的一筆功勞。

你說什么？

中年漢子瞪大眼，死死盯著他，通過蘇默那平淡沉靜的目光似乎可以判斷出，他沒有說謊。

蘇默的眼神里，不存在一丁點仇恨，這可不是一般的演技能夠偽裝出來的。

況且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還有什么必要偽裝呢。

“那你是……”

中年漢子扭動一下，微微調整姿勢，盡可能減輕痛楚：“為了什么？”

“一開始，我是追著他，找到這里的?！?

蘇默轉頭瞅了瞅四號劫匪的腦袋，對他說了句：“行了，你可以瞑目了，我幫你報仇，所以錢歸我了。”

中年漢子也是不禁地轉臉看去，腦子里同樣升起了：接下來，阿渣會不會真的緩緩閉眼？

好吧，想多了！

他那顆腦袋，還是瞪大著牛眼，沒有一絲變化。

蘇默轉回來，與中年漢子四目對視，笑了笑，又問他：“那么，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堂兄，都姓陳?！?

中年漢子嘶的一下，抽了口氣：“能不能給支煙？戒煙十年了，死之前還想再來口。就著這辣椒噴霧，應該會非常刺激。”

“我不抽煙?！?

蘇默指了指四號劫匪的背包：“他抽嗎？”

“煙癮很大！”

中年漢子點點頭：“他包里肯定有?！?

“可以給你。”

蘇默則道：“但咱們說好了，你必須告訴我一些事情，讓我覺得滿意，然后，我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也不會把你交給警察?！?

“謝啦！”

中年漢子抬頭看天，喉嚨里咯咯怪響：“那就算最好的結局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