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上午十一點，正好出去吃午飯。

不過剛下樓，就在大街上迎面撞到了一張熟悉面孔……華生？

就是華生！

跟吉米仔長得很像啊，也就比孿生兄弟稍差一點。

蘇默認識華生，不但認識，身份上來講還應該相當熟悉。

蘇默比華生小一歲，曾在同一所小學，后來華生報考了警校，被馬軍一頓忽悠去做了臥底。

說是發小吧，雖然還不到那種親近程度，但當年馬軍身為孩子王時，蘇默和華生則都屬于跟屁蟲。

正因為這種熟悉關系，馬軍才會相中他，委以臥底之重任。

現階段，華生應該成功打入越南幫，混在渣哥身邊，成了三兄弟的親信跟班。

渣哥三兄弟是越南人，也確實需要華生這樣一個八面玲瓏的地頭蛇幫他們出面打理一些事。

“蘇默！”

華生看到蘇默，也顯得有些意外，倒不是覺得不應該遇到他，而是仔細端詳了幾眼才敢認。

“半年沒見，你小子長高了，壯實了，好像也長開了。”

華生吊兒郎當的一副混混做派，撇著嘴說：“論帥氣，只比我稍遜一籌了。”

他的臥底身份，只有馬軍和重案組黃長官知道，在街坊鄰居眼里，這小子早就下道了，墮落了，不學好了。

華生問過馬軍，確定蘇默也不知道自己的臥底身份，所以在蘇默面前，還就得擺出這樣一副吊兒郎當的混混樣子。

“相請不如偶遇。”

蘇默一把抓住華生的胳膊，不由分說：“正好陪我吃飯！”

啥意思？

華生愣了一下：之前你都是不愛搭理我啊，今天為什么這么熱情。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其實也差不多，蘇默自認為綜合實力不差了，可以把狩獵目光轉移到越南幫三兄弟這邊了。

當然不會操之過急，這期間還可以刷刷小怪，再提升一下，最起碼整幾個屬性點存在系統面板上以備不時之需。

順便與華生聯絡一下感情，算是提前預熱。

畢竟目前來說，對渣哥三兄弟行蹤軌跡最為了解的人，也就是華生了。

“我好像不太餓。”

華生的左胳膊被蘇默攥得生疼，感覺這小子手勁好大啊，像一把大鉗子，也就升起了一點點本能抗拒：“我起得晚，十點多才吃了早午飯。”

“別廢話了華少！”

蘇默才不會給他推脫的機會：“挺大的個子，再吃點能撐死你？”

感覺不太對啊！

華生那點力氣怎能與蘇默抗衡，況且心理上也找不到不給他面子的理由，掙了幾下沒掙開，就只能順從了。

就近選了一家餐館，其實也算是街坊鄰居，大家都認識。

蘇默餓得難受，一口氣點了八個菜一個湯，還有半盆子米飯。

“點這么多干嘛，一會兒還得來人？”

華生這么問，是覺得這得是五六人份的食量。

“沒別人，就咱倆。”

蘇默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膀：“隆重一些嘛，畢竟今天是你的生日。”

瞎猜的，根本不知道他哪天生日，只根據記憶，馬軍被調去銀樂隊沒幾天，就是華生的生日了。

“不是今天。”

華生神情呆愣：“后天，才是我生日。”

雖然這么說，但心里面還是有點莫名感動，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記得自己的生日，雖然具體日子差了那么一兩天。

而這個人，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家伙，僅僅是孩童時期一起調皮搗蛋過，長大后再無交集。

“沒所謂啦！”

蘇默哈哈一笑：“后天應該是一個妞陪著你，我就不去摻和了，今天咱哥倆喝幾杯意思意思。”

“好。”

華生點頭答應，就沖著你是這些年唯一一個主動提出來給我過生日的，這份心意就得認。

說到這里，他對蘇默有了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因為早知道兩年前蘇默失去雙親，和自己一樣，這世上已經沒有最親最近的血親親人了。

但可惜，這一絲心靈觸動只在半小時后，就被蘇默的恐怖食量給驚呆了嚇沒了。

“我靠，你是豬嗎？”

華生實在憋不住驚嘆：“這是第五碗飯了！”

只說米飯，還不算大魚大肉幾盤子硬菜都快被他干光了。

其實是第六碗，他一開始沒在意，數錯了。

“這種小碗，算個屁！”

蘇默在現實世界算是北方人，吃飯習慣用大碗，尤其半大小子最能吃的時候，那碗就是個盆兒。

但還是要撒謊掩飾一下的：“昨天有特殊情況，一整天顆粒未進，差么點餓死我！”

“那也不對勁，就算餓三天，我也塞不進去這么多。”

華生搖搖頭，但到這會兒，原本的一點陌生與隔閡已經消失殆盡，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時漫無心機的那種狀態。

又過了一會兒，吃吃喝喝差不多了，蘇默這才看似漫不經心地扯了句：“聽說，你最近跟著渣哥他們？”

“你怎么知道？”

華生倒是沒什么警覺，甚至幫蘇默想到了：“你哥說的？”

他和馬軍是一起長大的表兄弟，茶余飯后說漏嘴，稍稍透露點什么也很正常。

“我哥從不提警局的事兒。”

蘇默擺擺手：“我自己查到的，別忘了我是個私家偵探。”

切！

華生撇嘴一樂，無言表示：你那私家偵探算個屁，也就搞些尋貓尋狗，跟蹤偷拍的小案子。

這兩年沒餓死你，都算你飯量小好養活……

不過你這飯量屬實很不對勁！

“前段時間接了個活兒，讓我調查山哥。”

蘇默試探著說道：“我查了山哥，才了解到越南幫渣哥三兄弟，接著又發現了你……”

“你在玩火！”

說到這里，華生神色一凝，真正嚴肅起來：“山哥是干嘛的，你不知道嗎？這種人你也敢碰？”

山哥是港島本地的大毒販，前段時間與越南幫建立合作，這之后渣哥三兄弟黑吃黑吞掉的價值八千萬的那批貨，就是山哥的。

反正不管是山哥，還是越南幫，在華生眼里，都不是蘇默這個小偵探能夠招惹的。

你大哥馬軍，有著重案組督查的身份，這案子那都得無比小心，無比謹慎，幾年前就在籌劃了，到現在還不敢收網。

“別緊張！”

蘇默笑了笑：“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悍匪，不負責抓人，也不負責砍人，不可能與誰正面為敵，最多也就是遠距離拍拍照，賣個情報賣個消息。”

“那也別碰。”

華生稍稍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希望兒時的伙伴卷進這種事情，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是個警察，這一點他時刻謹記。

但現在，他只能有限勸說：“我跟渣哥他們走得近，才知道他們的厲害，比誰都清楚，他們的行事風格何等的歹毒兇狠。蘇默，說真的，你還想留住這條命胡吃海塞，現在收手，然后躲著這些人越遠越好。”

“行！”

蘇默可不會與他口頭爭執，接下來只是說：“留個電話吧，萬一有什么事，我也好找到你提前透個風通個信。”

想拿下越南幫三兄弟，最大的問題是對他們了解不夠，難以收集與其相關的確切消息。

這幫家伙就像是流竄犯，與和聯勝那些社團成員大不相同，不存在固定地盤，更沒有百年不變的規矩和傳統。

在此之前，蘇默都想不到辦法鎖定渣哥他們的具體行蹤。

原本，蘇默是打算通過表哥馬軍，來接觸渣哥他們，今日遇到了華生，就有了更好的選擇。

利用科技手段，定位追蹤華生的手機號碼，應該不太費勁，就能找到越南幫三兄弟了。

條件允許，遇到哪個抓哪個，但必須逐個擊破，不可能一挑三，同時針對他們兄弟三人。

這就是蘇默遇到華生后所萌生的一種打算。

蘇默的想法是：這件事就得我來做，依照原劇情，你和馬軍的做法只會被渣哥三兄弟牽著鼻子走，釀造出各種悲劇。

華生斷了一條腿，落了個終生殘疾，回歸警隊也只能混文職了。

他那種人品性情，要學歷沒學歷，要背景沒背景，做文職能有什么出息，進了警局就是養老。

他的女友秋堤差點被炸死，好像也斷了一條腿。在醫院又被渣哥他們抓走了，落到那幫牲口手上有沒有被輪了都很難說。

就不信那幫亡命徒里沒有一個色批。

重案組頭頭黃警官，更是當場炸死……

反正是挺慘的，也就表哥馬軍仗著這一集的主角光環，才得了四肢健全。

所以說你們不行，還得我來！

我不需要收集證據，不需要遵守警隊紀律，我可以比渣哥他們更陰更損更狡猾。

我只有一個準則，只要他們是紅名怪，我就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