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和林遠想象中不太一樣。

有點……太普通了。

如果是電影，像這種神秘單位往往會在一座充滿科技感的建筑里，然后被各種黑科技環繞，特工遍地走。

但實際上，面前的建筑一點也不起眼，就是那種普通的辦公樓而已，和市中心的那些高樓大廈比起來，甚至還顯得破舊，感覺有些年頭了。

“被電影騙了啊。”

兩人朝大門入口走去。

有個穿制服的在站崗，身姿挺拔，見他們走過來，做了個止步的動作。

“我們是員工。”犬牙說道。

“請出示工作證。”

“剛入職，還沒辦理證件呢。”

“哪個部門的？”

犬牙想了想，扭頭問林遠：“我們部門叫啥來著？”

林遠沉吟片刻，努力回想合同上的內容：“好像叫數據分析部？”

站崗的小哥哥說道：“有沒有認識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出來接你們吧。”

林遠于是撥通了秦鶯的電話：“我們到了，門衛說需要你來接一下。”

秦鶯說道：“你把手機給他。”

站崗小哥接過手機，聽了一會兒，回復了一句：“了解。”

然后把手機還給了林遠。

秦鶯跟他說道：“你們過去登個記，進來后在大廳稍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到。”

兩人于是走到門衛室的窗口前，里面還有一個穿制服的，玻璃反光看不清他的臉。

兩人分別在訪客表上填寫了名字、身份證號、到訪時間，又抵押了身份證。

里面那人給了他們兩張訪客證，提醒說進去后不要拍照，走的時候記得把證件還回來，才終于讓進了。

經過感應閘門的時候，林遠隱約感覺兩邊有光線閃爍了一下。

兩人穿過空曠的大院，走進大廳。

大廳里很安靜，不時有人進出，但沒什么人注意他們。只有前臺小姐姐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往他們胸前的訪客證瞄了一眼，之后也就不再管他們了。

兩人坐在靠墻的一排椅子上。

犬牙碰了碰他的胳膊，小聲道：“怎么感覺跟普通單位差不多啊。”

林遠想了想，說道：“也許不普通的地方都被隱藏起來了吧。”

大約等了五分鐘，秦鶯到了。

卻是從外面進來的。

“不好意思，在學院那邊有點事情耽誤了一下。”

學院是指國安部的附屬訓練學院，就在附近，是專門給部門培訓特工的地方，里面有各種訓練場地和好幾個國家級實驗室。一些特殊職業工作人員入職前都要在里面待幾個月，合格后才能正式入職。

秦鶯一頭清爽的碎發，穿著一件黑色制服，領口位置露出里面的白襯衣，面容帶著幾分清冷氣質。

和游戲里的形象基本無差。

不過看上去似乎比游戲中要溫柔一些，或許是因為表情細節的緣故。

兩人站起來迎她。

犬牙驚呼：“姐你好高啊！”

秦鶯笑笑，快步走在前頭：“跟我來。”

兩人跟上樓梯。

“昨天到的？”她邊走邊問，“感覺這邊怎么樣，還習慣嗎？”

“習慣。”犬牙立即說道。

“你當然習慣了，離得又不遠。”秦鶯說道。

“還好，就是氣候有點干燥。”林遠說道。

說起來就離譜，昨晚半夜硬是給他渴醒了，喉嚨跟冒煙了一樣。

“可以多吃點水果，這邊水果便宜。”

一路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工作人員，有年紀比較大的，也有和他們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說說笑笑，和普通公司的員工沒什么區別。

秦鶯帶他們去了人事管理司，跟一個工作人員交代了些什么，又對兩人說道：“我去處理點事，這邊弄好了跟我說一聲。”

隨即便離開了。

林遠和犬牙按照工作人員所說，現場拍了照，然后填寫材料，還做了兩套測試……

不是什么正規測試，很寬松，兩人就在辦公室里隨便找了個空位，沒人監督，做題的時候相互交流答案也沒人管。

試卷上沒有專業知識，大都是一些常識判斷，情景反應，或者簡單的推理。

等這些做完，工作人員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工牌。

新制作出來的，還熱乎。

數據解構部，先遣組——林遠記住了這個名字。

說實話，僅從這個名字，絕對想象不出是做什么的。或許這就是目的。

這時候差不多到中午了。

林遠給秦鶯發了條消息。

秦鶯回復說大廳集合，請他們出去吃飯。

=======

“我們部門的其他組呢？”犬牙路上問道。

“都在學院那邊辦公，下午帶你們去參觀。”秦鶯說道。

數據解構部的眾多分組里，只有先遣組是比較特殊的，合同里沒規定他們的辦公地點，只要求隨時待命。

當然，留下辦公也不是不行，單位會提供住宿。

但林遠還是覺得家里蹲更適合自己。

出去的時候，兩人沒忘記把訪客證交回去。有了工牌，就不需要這東西了。

秦鶯帶他們來到附近一家中餐廳。

正是午飯時間，人比較多，三人找了個里面靠墻的空位。

“……名義上，數據解構部是總部的下屬獨立單位，實際上還有很多功能不完善，像是人事調動、考核這些還是要掛靠在總部這邊……我們部門沒有部長，只有兩位副部，可惜今天都不在……”

秦鶯給他們夾菜、介紹部門情況和主要領導，在旁人看來，就像一位普通的職場老鳥在帶新人。

不過林遠注意到了她手心上有幾道猙獰的傷痕。

看來這位八成不是文職出身。

聽她描述，他們部門目前處于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說是獨立單位，又不完全獨立，雖然有兩位副部，但決策權還是掌握在總部部長手里。

搞不懂這么矛盾的設置是為什么，或許是因為剛成立還沒走上正軌？

“鶯姐，我認識榜一墮天使，也是個中國人，要不要考慮下他？”犬牙說道。

“那個叫‘怒擼金漸層’的？”

“對。”

“考慮過，否決了。”

“為什么？”

“政審沒過。”

嗡——嗡——

林遠放一旁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點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只有一句話：“小心服務員。”

林遠莫名其妙地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個服務員端著餐盤朝他們這邊走來。

走得很快，很堅決。

鴨舌帽下，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林遠。

那眼神里包含了某種期待和狂熱，就像一只緩緩逼近獵物的獵豹。

林遠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但是還沒來及的做什么，那服務員忽然從餐盤下掏出一支手槍，指著林遠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