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您可真成！大伙都忙活完了，您才來，真當自個是大老爺呀。”

劉嵐看到陳旭進門，大嗓門地出言諷刺道。

“不好意思，來晚了，昨晚家里出了點事睡過頭了，對不住對不住。”

陳旭沒理會劉嵐的挑釁，主動向大伙表示歉意。

早上的飯沒啥技術活，熬稀飯，蒸饅頭，熱菜都沒有，就是些咸菜蘿卜啥的，都是現成的，一般也都是幫襯干的活，廚房的幾個大師傅很少動手，因此晚來一會沒事，只要是早上八點廠子正式上班時間前到就不算遲到。

可今天來的確實太晚了，都已經快八點半了，陳旭這確實算是遲到。

有錯就要立正站好，得拿出態度，以前傻柱有錯還嘴硬，胡攪蠻纏，雖然大伙看著他手藝好，不敢計較，可背后沒少落口實。

“沒事沒事，誰家沒有個大小事。”

“早上也沒多少活，大家搭把手就把事干完了。”

態度有了，別人不就很容易原諒了嗎？

“謝謝大伙體諒，大伙先忙著，我還得去主任哪說一聲。”

沖大伙抱抱拳以示感謝。

陳旭剛出廚房門，屋里就炸開鍋了。

“你們都聽見了？何師傅今兒給大伙道歉了？”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傻柱今兒吃錯藥了吧？”

“何師傅去給主任請假？何師傅啥時候這么給主任面了？”

陳旭讓大伙大跌眼鏡。

“主任，今兒早上有事耽擱了，對不住，您多擔待。”

陳旭進了主任辦公室，上前向坐在辦公桌后的食堂主任承認錯誤。

“傻柱，你這是。。。”

食堂主任被陳旭這一手搞懵圈了。

“主任，這包煙是上回給人家幫忙做席面，主家送了兩包，我給你留了一包。”

陳旭拿出一包大前門放在桌子上。

上班路上陳旭買了一條大前門，才花了3.9點積分，一包才0.39積分，比華子便宜多了。

華子雖好，但太扎眼了，一個廚子天天抽那么好的煙，很不正常。

這大前門已經是相當有面了，在供銷社買得一包要0.39塊錢，光是錢還不夠，還得要煙票才行。送廠長那樣的廳級干部都不丟面，更何況是給主任這樣的科級干部，效果那是立竿見影。

“何師傅，這是干嘛，誰家里沒點事？下次注意就行了。你是老同志，咱不行來這一套，這煙拿回去。”

食堂主任一本正經地說道，把煙往陳旭方向推，稱呼卻變了，傻柱換成了何師傅。

“主任，廚房事挺多的，你也忙，我就不打擾了。”

陳旭退出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

“這個何雨柱，今兒是怎么了？”

食堂主任笑著拿起大前門放進口袋里，納悶地自言自語。

陳旭回到后廚，沒理會大家異樣的眼神，自顧自地套上圍裙。

“師父，您的茶。”

馬華端著一個搪瓷杯遞到陳旭手上，陳旭選起蓋子，吹口氣喝了一口。

茉莉高沫，味道還行，這是平時馬華孝敬何雨柱的，可不便宜，一個月要花將近三塊錢，馬華還沒轉正，一個月才十八塊錢的工資，他家里也不寬裕。

“明天起別再帶茶葉了。”

陳旭蓋上茶杯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對馬華說道。

“師父，是不是不喜歡這口味？我明兒給您換。”

馬華緊張地問道。

“換什么換，你一個月才幾個錢？讓你這么造？”

陳旭笑著回到。

“您是不要我了？師父，我知道自己笨，可我會好好學手藝，以后加倍用心伺候您，您別不要我。”

馬華一聽這話，臉都嚇白了，抓著陳旭的胳膊帶著哭腔急聲懇求道。

“打今兒起，師父正經教你手藝，先教你刀工，去把那框土豆切成絲。”

陳旭呵呵笑著說道。

馬華聽傻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站在陳旭面前傻愣著。

“傻不拉幾的，你師父要正經教你手藝了，還不快去切絲。”

楊師傅拍了馬華肩膀一下，催促道。

“師父，我這就去。”

被楊師傅一拍，馬華回過神，欣喜如狂，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趕緊放開抓著陳旭胳膊的手，扭頭去搬框切土豆絲。

這年月學手藝可不容易，學徒得免費給師父鞍前馬后干三年，逢年過節得上師父家送孝敬，真比對親身父母都恭敬。

馬華跟何雨柱還不到兩年工夫，這就要教手藝了，怎么能不讓他激動？

“何師傅仁義。”

楊師傅沖著陳旭豎了一個大拇指，感慨地說道。他也是從學徒過來的，知道縮小一年意味著什么。

陳旭笑了笑沒吱聲，走到馬華身旁指點他刀工。

“記住了，腳要這么站，腰要穩，手要這么握刀。。。開始必須這么做，等習慣了你自己慢慢調整，最終找到最適合你自己的方式。

速度別太快，慢慢來，這切菜不能心急，得天天練，一兩年才能有個樣子。”

陳旭一邊給馬華做示范，一邊矯正他的姿勢。

別看切菜誰都會，可要切好真不容易，大師傅切菜手法又快又整齊，一來是熟能生巧，二來是講究姿勢，練起來也有很多技巧，這些都是要師父手把手教的，光是看，里面的很多技巧就看不明白。

廚房的其他人都圍了上來，何雨柱的手藝在整個廚房是最好的，他教徒弟大家都想跟著學學。

陳旭也不在意，誰想看誰看，但他只會對馬華言傳身教，其他人學多少看緣分。

廚房的任務還是很繁重的，幾千人吃飯那可不是開玩笑，光是洗菜、摘菜、揉面、切菜二十多個人忙的團團轉，何雨柱是班長，廚藝又好，很多打雜的活不需要他親手弄。

陳旭樂的清閑，這是職位的特性，不需要矯情的去與幫廚同甘共苦，那樣反而會顯得主廚特別不值錢。

除了指點馬華切菜，沒事就上屋外面吸根煙透透氣。

炒菜倒是要陳旭親自動手，等幫廚們把菜摘好洗好切好，陳旭就開始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