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能換個技能嗎？”達心里被嚇壞了，可只能強裝鎮定。

在如此高的偵測能力加持下，居然沒有發現逼近的危險，看來敵人的確不可小覷，甚至滿級槍俠也未必是其對手。

“猜嗎～”少女撒嬌起來。

“額么么，你是，嗯，卓嗎？”達差點想說巫婆，但是這個女生是報過名字的，再說也不想提前激怒對方，只能先穩一手了。

“啊啊，猜對了，你是達吧！”少女道。

達的內心自然是崩潰，這家伙也具有記憶嗎？還是，他一直都知道我，只是第一次在演戲？

“上次你太胖了，我沒看出來，唉，我發現你為了躲著我還搞這么低級的把戲啊？這次怎么不搞了？”女孩似乎有些生氣。

“你能讀出我的內心想說的話嗎？”達不安地轉身，舉起槍瞄準了女孩的眉心，恐懼已經使他無法在鎮定下去，達手抖個不停，即便語氣再有氣勢，害怕是偽裝不了的。

“那倒不能，不過也差不多，你腦袋里那點東西我用膝蓋都能像個差不多。我猜你不敢開槍吧！嘿嘿嘿，你不是要普度眾生嗎？”女孩根本沒看槍口，而是直接看穿了達的眼睛。

“你別逼我，小達說我不能殺你，可你要殺了我，我只能開槍了。”達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背后已經濕透。

“這么多年不見，你變化真的好大，時光可真是個無情的東西，奪走了曾經的英氣威武的你，我真的喜歡那時候的你，而現在，呵呵呵。”女孩的語氣越來越不屑了，胸前的項鏈又開始熠熠發光。眼睛不斷閃出象征著死亡的白光，白光化作幽靈，直撲向達。

達猛地踩了沙地，身體向后平移了一段距離，然后向后仰了一下身體，這一瞬間恰好與幽靈對視了。

達把槍調的到了霰彈模式，向幽靈打了過去，可幽靈沒有絲毫的損傷，子彈直接透了過去，照亮了一片天空。

就在達思考著如何打敗這個幽魂的時刻，背后突然受到了匕首的猛刺。達向前踉蹌了兩步，明顯，背后已經滲出了血，衣服已經緊貼后背了。再一次，達沒察覺到這個女人的襲擊。

達達轉過身瘋狂的朝女孩開槍，子彈打到了她的身體，她瞬間面目全非，繼而分崩離析，血濺得到處都是。

幽靈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血也化作蒸汽，一溜煙消失了。只留下達在原地，大口大口得喘著粗氣，背后還在不斷流血，當達把氣息喘勻，后背火一般的灼燒感才開始蔓延。四周一股硝煙味。

“我的眼鏡不見了。”達緩過神來。“那我才剛看到的是什么？”正常情況下看這么遠的東西是會很模糊的，可是這真真切切的恐怖，是多么清晰。

“這家伙，可惡啊。”達看著清晰的四周，可一切都是無比的虛幻。

四周漸漸冷卻，達再一次意識到，只有象征著殺戮的槍，是不夠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與拳頭打空氣無異。

他穩穩當當地把槍放在地上，“反正也是體驗的東西，并不是真正屬于我。”達要學會放下。

既然是幻覺，那不看也罷。達閉上雙眼，用槍俠偵測器掃描四周。

果然，四周還是什么生物都掃描不到，而水晶也掃描不到，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或者這個地方根本就是夢境。達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已經被層層監視、分析，所以要改掉什么話都非得掛在嘴上的毛病。

心想：我到底是什么時候被困如夢境呢！明知故問，從我醒來的第一次開始，這里一開始就都是夢而已，不論有多不合理的地方都一定很合理。

先分析一下這個女的，他為什么每次都要摘掉我的眼鏡呢？暗自慶幸，假如我沒有高度近視，沒有戴眼鏡，根本不會發現這個夢境的破綻，或者這里是夢中之夢。因為第一天摘下眼鏡確實什么都看不清。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達緊閉雙眼，時而微微一笑，時而懊悔不已，時而哽咽，時而癲狂，可就是一言不發。

達加強了偵測功率，漸漸感到體力不支。

終于，在中心，他檢測到了一個微弱信號，明顯是自己的。系統顯示，該單位已經處于半血以下。

冷靜冷靜！

而在四周四個方向，等距離的位置，分別有四個深紅的亮點，他們似乎沒有移動位置，這讓達松了一口氣。

心想：反正這里是夢，死了說不定就回去了。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斃！”達大喊一聲為自己壯膽，一些恐懼被清除了，心弦也不繃得這么緊了。

心想：搞得我像什么boss一樣，還四面封印。去北面吧，不為什么，只是因為我的故鄉在北面吧。

沙漠的夜寒冷萬分，這路也比想象得要難行。背后已經麻木，沒有了感覺，只有腦袋還在運轉，腿在向前挪。

呼吸，呼吸！

確實是在不斷接近那個北方的紅點了，這比想象得要近。然而那顆微弱的紅點，一直留在原地。

心想：我死了么？已經靈魂出竅了嗎？不是說死了就能復活嗎？死了……就能逃離這里嗎？

明顯，死亡是逃避不了任何東西的。

**||回憶||**

達蹲在火炕口的外面，盯著里面的火苗。活潑的火苗，那是紅色的，橙色的，黃色的，也是溫暖的。漸漸地火熄滅了，達拿起一根小木棒，在灰燼里面扒拉著，最后扒拉出一顆黑不溜秋的東西。好燙好燙，達用指頭點了一下就被燙得縮回了手。

等待，等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了好久，爺爺也沒有回來，那個冬夜，爺爺回來的路上，也一定很冷吧！

土豆冷了下來，達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在了爺爺睡覺的那邊的炕沿，雖然很想吃，但非要等爺爺回來再吃。達蓋上了自己的小被子，睡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聲音驚醒了達達，但達達通過他們的談話，知道爺爺不會再回來了。

達還不明白不回來是什么意思，他把結冰的土豆一分為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那金黃色的肉，很香，很香……

人們都說這個孩子沒心沒肺，連自己爺爺去世了一滴眼淚也沒有，可他們不知道，在等待爺爺的冬夜，他已經把全部的淚留在了枕頭上，再哭，也哭不出眼淚了，再哭，也只是血。

另一半土豆被埋在了墳頭，達達背上了一把爺爺為自己制作的一把小獵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村子，很久一段時間，村子里的人都沒再見過這個孩子……

回憶結束||**

好冷好冷，眼淚已經凍住了眼皮，達有點睜不開眼睛，僅憑感覺繼續向前。他沒辦法了解情況了，即便偵測器坐標的中心，已經與那顆紅點徹底重合。

“砰砰砰～～”達達的胸口連中三槍，在巨大的沖擊力的作用下，達達先是向后貼著地面滑出好幾米，撞到了地上又彈了一下，趴到了一邊，鮮血吐在了地上，但頭腦卻卻突然清晰了起來。隨著頭腦的清醒，還有胸口襲來的劇烈的疼痛，相比之下，四周已經不冷了，背后也不燒了。

可是達不想放棄，用兩個胳臂支撐著想要再站起來。顯然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傷得有多重。

“你這個小廢物，來這里干嘛？”背后，那是爺爺蒼老渾厚的聲音。

達不顧一切的爬著，想要調轉身體，去看爺爺。

“你……回家……了……嗎？”

“不，我在那個保衛家鄉的戰爭的戰役中死去了。回不來了。”爺爺似乎沒有什么遺憾，驕傲地說道。

“那，為什么……”達還有最后一口氣。

達終于轉過來了，用最后一口氣，望著那背影。

一支獵槍，一把匕首，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