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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母親離開

李惜茵請了七天假,白天,她留在家里幫媽媽料理爸爸的后事。晚上,去醫院照顧病倒的奶奶,母女倆在白天抽不開身,弟妹又太小,都是好心的鄰居照顧奶奶。

一周后,爸爸的后事忙完了,奶奶也出院了,李惜茵又回到了學校。

李家的生活表面上好像恢復了正常,一切看似都很平靜,可實際上,李家再也聽不到以前的笑聲了。

每天,不是奶奶嘆氣,就是媽媽哭,連小小的弟妹,每日也是愁眉苦臉。

楊琬飛,人長的很漂亮,在學校時,便有不少人追她,她之所以選擇李明海,一是因為李明海英俊瀟灑,二是因為李明海對她百依百順。

楊琬飛家里條件不錯,當初父母便反對她嫁到永華村,說這里太偏僻落后。

但她聽不進去,非要跟著李明海來永華村,氣的父母好幾年都沒有跟她來往,后來,日子久了,父母接受了事實,勉強同意她們在一起了。

就在李惜茵準備期末考試時,不知是楊琬飛自己告訴了父母,還是父母從別處聽到了她的事,竟開著小車來到了永華村。

在父母的勸說下,楊琬飛坐上車回了娘家,就這樣一走了之,再也沒回來。

奶奶原以為她只是暫時回娘家散心,后來仍不見兒媳婦回永華村,這才慌了神。

這段時間,李惜茵因為快考試了,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回家了。

奶奶怕影響她的學習,一直將她媽媽離開的事隱瞞著。

直到李惜茵放寒假回家,奶奶才告訴了她事實。

李惜茵不相信媽媽會這樣無情的拋棄自己和這個家,她去電話亭給媽媽打電話,沒想到媽媽的手機已經停機。

李惜茵不甘心,因為媽媽不但自己走了,還把爸爸的賠償金帶走了,那可是李家活下去的救命錢。

李惜茵和奶奶商量了一番,咬了咬嘴唇,決定親自到楊家找媽媽。

外公家離永華村挺遠的,但李惜茵去過那里,知道怎么走。

“惜茵,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奶奶不放心的叮嚀著。

“奶奶,我走了,你也要保重。”告別了奶奶,李惜茵上了長途汽車。

經過五個多小時,李惜茵終于來到了外公家。

“是惜茵啊,進來坐。”開門的是外婆,她以前挺喜歡惜茵的。

“外婆,我媽呢?”惜茵走進房間,到處尋找母親,卻沒找到。

“你媽?你媽不是早就回永華村了?”外婆愣了愣說道。

“我媽沒有回永華村,你一定知道她在哪?”李惜茵緊盯著外婆的眼睛,希望從那里看出一些端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外婆被李惜茵盯的有些慌了神,竟后退了幾步。

“惜茵,你是怎么跟長輩說話的,看把你外婆嚇的。”外公走出來有些惱怒的說。

“外公,那你告訴我,我媽在哪里?”李惜茵又把目光轉向外公。

“我怎么知道,我沒有向你要人,你倒反過來跟我要人,你滾,馬上離開這里,以后再也不要來了。”外公竟狠心的把她推出了房門,任憑她怎么敲門,再也不開。

李惜茵失魂落魄的走了,她不知道回去后該如何面對等消息的奶奶。

她突然像失了魂,低著頭走在馬車上,連車靠近自己也不知道。

“小姑娘,你找死啊,想死也別死在我車前。”一男子開著車,罵罵咧咧的走了。

“小姑娘,你這樣走在馬路上太危險了,還是到我這里休息一會再走。”掃馬路的女子看了看她,將她拉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里。

“小姑娘,你還小,別想不開呀。”好心女子開導她。

“大姐,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自殺,我只是有些心煩。”李惜茵抬起無神的眼睛說道。

“你有什么煩心事,如果相信我,可以告訴我。”女子關心的望著她。

“那是我個人的事,我可以解決的,謝謝大姐。”李惜茵勉強一笑,站起身準備走了。

“小姑娘,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還是喝點水休息會再走。”女子端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

李惜茵接過水,想了想,還是乖乖坐下了,現在的她,腦子很亂,還真的不適合在馬路上行走。

“小姑娘,人的一生煩惱事多,快樂事少,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如果你認為天天是煩惱,那你就只能天天活在痛苦折磨里,如果你認為天天快樂,最苦最難的日子也是甜的…”

“大姐,謝謝你,我相通了,我不會再做傻事了。”李惜茵喝了一杯水,眼里的霧霾一掃而光,眼神變得清明起來。

“大姐,我該回家了,我走了。”李惜茵向女子辭行。

“小姑娘,祝你好運,再見。”女子向她揮了揮手。

“媽媽,沒有你,我也會帶好弟妹,你一定會后悔的。”坐在車上的李惜茵心里發誓,以后李家的重擔她來挑,而且她要挑好,決不會丟奶奶和爸爸的臉。

回到家,奶奶看她身后無人,有些失望:“惜茵,你媽呢?”

“沒有找到她”李惜茵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狠心的女人,竟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沒看出她是這種人。”奶奶氣的大罵。

“奶奶,你胡說,我媽媽不是這種人。”李雨婷與李俊風扯著奶奶的衣角為媽媽辯解。

“不信,自己問你姐姐去。”奶奶撇了撇嘴。

“姐姐,媽媽真的不要我們了嗎?”李雨婷與李俊風揚起小臉,緊張的望著姐姐。

“媽媽回不來了,以后姐姐養你們。”李惜茵不忍騙弟妹,只好說了實話。

“我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了。”兩個孩子痛哭起來。

“你們還有奶奶,還有我。”李惜茵將兩個弟妹緊緊抱住,心里非常的難過。

老人在一旁也開始默默的流眼淚,自己已經老了,再想出去打工不可能了,可不掙錢,以后這一家的生活該怎么辦?

“可惡的女人,你要走便走,干嘛將錢也帶走…”老人氣的在心里又罵兒媳婦。

李惜茵將哄睡著的弟妹一一抱回房,見奶奶還坐在沙發上暗自傷神,便走過去說道:“奶奶,有我呢,咱家會好起來的,你也去睡吧。”

“好孩子,以后這個家要靠你了,只是苦了你了。”老人站起身,嘆口氣,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李惜茵站在大廳,望著空落落的家,眼淚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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