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生的視線了落在他身上,顧錯不由有些別扭,他知道他身體有些差,但也不是一碰就倒。
可能,就是比一般人抵抗力差了一丟丟吧?
以前他是沒什么好在意的,可現在不同了呀。
他得顧好自己的身體,這樣以后和學姐才有無限的可能啊。
但還好現在一切都不算太糟糕,如果盡量配合修養,那么和她白頭到老應該也不是問題。
想到這里,本就顯得聽話的青年,更是向泉婧露出一個無辜的笑臉。
想以此掩飾自己從前的對自己身體不珍惜,得過且過的作風。
現在回想起他那些不分晝夜,不分三餐,所有損壞身體底子的事情,都令顧錯痛恨,后悔。
早知道,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第一眼就令他非她不可的女生,他一定比誰都會更加的愛惜自己的身體。
而且,他顧錯可不想讓好不容易動心的女孩子覺得他是個病秧子,認為他沒有能力與她共度余生的壽命。
他……,不過是身體稍微差了那么一點兒而已吧?
為了表示自己對生命的珍重,身體的看重。
他連忙看向任路,作著急狀的問:“那,任醫生,我怎樣才能完全痊愈呢?”
任路注意著青年的情緒變化,為對方一瞬間的轉變感到咋舌。
但他還是專業的回答道:“如果有需要的話,還是做個全身檢查吧。這樣你自己放心一點。我們也能為你更好地制定醫療方案。”
“查查查……,所有的檢查都來一套。”顧錯像是未經過大事兒似的連忙附和道。
“那我給你開個檢查項目,等下來登記好個人身份信息,就讓家屬陪你去吧。”
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任路就拿著剛記錄好的本子出去。
“學姐,你能陪我去嗎?”等醫生一走,顧錯就放低嗓音,略帶撒嬌的口吻小聲提議道。
他們兩人的學校雖然在兩個相反的的方向,但卻是百年友校。
如果不是兩個人都不愛愁熱鬧的性子,也許早就相識了,所以叫聲學姐也是合理的。
也許任何一個人被男孩子用一種軟糯卻不女性化的聲音這樣叫,大概都會心理極度舒適吧?
但泉婧卻是躊躇了一下,因為她今天晚上是該要回老宅的,而且她中午是想回自己的住處收拾下擺件,和自己習慣用的東西什么的,從山城寄回來的東西下午也該到了……
再說了,她雖然很青年相處得十分舒服,也長在她的審美上,但是檢查這種事情,也太私密了吧?
如果說昨晚是應急之舉,現在卻是不該再留下來了,本來他們剛認識,就整天待在一起,也太奇怪了吧?
好糾結呀。
要不,就,拒……
看著女孩端坐在旁邊,半天也沒有回答,那張干凈明媚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矛盾。
顧錯托著小巴,一雙眼睛些許深邃地看著,也不催促,因為他想看看女孩的決定最后到底會是什么。
但漸漸地,他感覺有些不妙起來,因為那雙清澈的杏眼已經帶了幾分歉意。
對此,顧錯趕忙打起精神,趕在對方開口前,再一次表達自己的意愿:“學姐,我一個人有些怕,你等下陪我檢查嘛,不然,我要是在助理面前露怯的話,以后就不好管理他們了,晚飯我帶你去吃一家私人飯館的菜,好不好?”
正爭分奪秒飛馳而來的某壯漢助理:?
看著對方可憐巴巴的樣子,泉婧拒絕的話一下子就沒辦法說出口了。
她只好無奈地點點頭:“你叫我一聲學姐,那我就在這里陪你檢查吧。不過吃飯就不必吃了,晚飯我得陪家人吃。”
隨著朝陽慢慢升起,整個城市都似乎活了過來,附近也開始熱鬧起來,從靜到動,不過眨眼之間。
散落在各處的人們又開始了忙忙碌碌的一天。
“那我先下去吃點早餐再上來陪你啊。”泉婧打過招呼后,就向外走去。
遠遠地還能聽到身后那道清涼溫和地囑咐聲。
“好~,那學姐你可不許走掉啊,一定要回來哦。”
“知道了!”篤定地聲音隨著走廊飄進顧錯的耳朵里,猶如天籟。
正當顧錯沉浸在如何能夠俘獲學姐放心時。
突然,門被人大力推開了來,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聽到對方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
“老大老大,你怎么樣了!”
只聽‘砰’的一聲,因為來人用力太大,門又反彈回去關上了。
只見一個高大壯碩的青年原本已經沖到病床邊,卻又立馬后退幾步,像是避讓什么似的,規規矩矩的在離病床一米遠的地方站好。
還像演戲似的一下子就秒收那副夸張的肢體,并閉上了那夸張的嗓門。
青年溫柔的神色倏地收斂,端正的坐姿也變得懶散起來,帶著他那一貫的面無表情,淡淡地看著眼前這個氣喘吁吁的憨憨。
「如果剛剛的醫生見到他這一面的話,定會感嘆:
明明前一刻還甜甜的叫著學姐的小可愛呢,這一刻卻像個不近人情的放逐者。」
方樂一進來被對方清凌凌的眼神鎖住,再不敢過于放肆。
雖然他四肢發達,平時也多是聽于同胞哥哥方安的,但這并不能說明他頭腦簡單。
相反,他的外表有多粗狂,內心面對大事兒就有多細微了。
更不用提他那野獸一樣的直覺了。
雖然老大看著和往常一樣,都是沒什么表情。
但他能卻能明顯得感覺到,青年有了很細微的變化。
就像好似有什么壁壘已經被打破,變得有人氣起來。
而不再像是那種:雖然在外人存在感十足,自己卻是游離在煙火氣外的感覺。
方樂多看了兩眼即使臉色蒼白,也絲毫不敢令人小覷的青年,才樂呵呵的開口。
“嘿嘿,老大,這是你要的東西。”說著,就把那個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文件袋遞過去。
顧錯對這沒眼色的人有些無奈,他現在又不用不著,遞給他拿著玩兒嗎?
但眼前這人差不多算是一起長大的,即使淡漠如這個精致的青年,也多了兩分耐心。
他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立在他不遠處的大塊頭,把東西放在床頭柜上。
方樂看見青年的眼神和動作示意,連忙上前兩步,把深藍色的資料袋放在離床一手距離的桌子中央。
他自覺房間氣氛尚可,而那個常年制冷的冰塊頭兒也沒有散發低氣壓,應該心情還不錯,就大咧咧的往椅子上坐。
卻不想,屁股剛挨著坐墊,就聽見他老大那悠悠的聲音從頭領傳來:“怎么是你來的?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