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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攪和了

“哦?說來聽聽?”

曲鳴還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只眉頭微微張了幾分,比起之前舒展了不少。

原以為是個可憐蟲,倒是讓他改觀了。

嗯……是個有意思的可憐蟲。

宋沅眼睛掃視著宋家眾人,盼她嫁的自然是又欣喜又忐忑,而她那無為的父親,卻一直黑沉著臉。

宋沅嗤笑,黑沉著臉有什么用?能幫她逃過這些人的安排?

好笑!做了一輩子的乖兒子,就算如今自己的閨女要被賣了,也只是苦著個臉。

“碗兒,別鬧了,哪有女孩子自己出來說親的?”

宋金使勁推搡著宋沅。這人曲家見過了,禮數(shù)也算到了。

現(xiàn)在他只想把她送走,該割草割草去,該做飯做飯去,別在這礙他的事。

“是你嫁還是我嫁?”

一句話噎得宋金話也不說了。

當(dāng)然是你嫁了,若是我能嫁還用得著在這擔(dān)驚受怕。

趁著這間隙,宋沅一腳踩在宋金的腳背上,疼得他當(dāng)場單腳跳了起來。

宋沅嘁笑一聲,小丑。

“宋碗兒,你要造反?堂哥你都敢打?”

王大芹氣急,都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見兒子痛得齜牙咧嘴,王大芹心中的怒火躥起,卻又不敢當(dāng)作別人的面上前打人,臉都憋紅了。

這賤丫頭,等人走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宋沅悠悠看向王大芹,心里暢快極了,今兒個她也算是好好體驗(yàn)了一把什么是狐假虎威。

再看一旁胡翠花等人,也是一臉不贊同,卻又礙于面子不說的模樣,宋沅直接笑開了。

這才哪到哪啊?這就讓你難受了?

那是遇見自家人了,若是別人外姓,就宋金的那點(diǎn)算計(jì),早被人按頭打了。

也是,在這個家,男孩是寶,女孩是草,宋沅是最不受人待見的草。

接下來的條件,我要讓你們后悔替我答應(yīng)這門親事。

宋沅走向前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曲鳴,調(diào)侃地說:“真要聽啊?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那促狹的模樣,倒是讓她又靈動了幾分。

曲鳴會心一笑,倒是風(fēng)華絕塵,讓宋沅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

此時的宋沅不知,他的笑不是愉悅,而是不在意。

“說來聽聽,沒準(zhǔn)就勸退我了呢!”

小丫頭,是真聰明呢還是自詡聰明?

曲鳴話一出口,宋金心便慌亂了。

看向宋沅的目光多了仇視,想上前去拉宋沅,又怕她猝不及防在給自己來一腳。

瞥見不遠(yuǎn)處的妹妹,宋金眼神示意她去拉人。

女孩子嘛,尤其是一個妹妹那樣的,吃虧不了。

看熱鬧看得正精彩的宋芳,見宋金那抽風(fēng)似的眼睛,不僅沒會意,還反問一句:“哥,你瞪我干啥?”

一句話把所有的視線都吸引到宋金身上,他心里恨死了這個蠢貨妹妹,卻又不得不保持著得體的(尷尬的)微笑。

宋沅嗤笑一聲,這個堂姐,可真是好玩呢!

還有宋金,我條件還沒說呢,你便急了?

可你在隨意決定別人命運(yùn)的時候,可考慮過別人是否急,或是怕?

“放心,我的條件你都能做到,且很輕松就能做到”,宋沅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打破了這份尷尬的沉默。

卻也叫宋金坐立不安,就像凌遲一樣。

曲鳴眼尾一挑,樂得配合宋沅,抬手示意她繼續(xù)。

那拽拽的模樣,叫人只想上去給他一耳刮子。

宋沅手指著宋金,回頭望向曲鳴。

“聽說你許諾了他,若是我嫁過去便給他一個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的名額?”

曲鳴驚詫地看著父親,不過一瞬便又收住了。

“是有這么回事。”

宋沅突然對著曲鳴笑了,笑得很開心,也很美,饒是玩世不恭的他也呆愣了一瞬。

“那我嫁給你的條件便是,收回那個名額。還有這些禮品,全部都帶回去,我要你不帶一物的娶我。”

曲鳴訝異地看著宋沅,看她笑魘如花的面頰時,探究取代了訝異。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女方什么都不要的。

曲鳴眼神掃過宋金,想來是這人對他過分吧,不然不至于斷了他的路。

宋沅話音剛落,宋金氣急敗壞的聲音直接刺穿了所有人的耳朵。

“宋碗兒,你胡說什么?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那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誰也別想給毀了。

“答不答應(yīng)?”仿若是為了刺激宋金一般,宋沅直接笑意盈盈地索要著答案。

宋金直接炸了,驚恐的他上前拽過宋沅,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我讓你胡說”。

一巴掌把宋沅的頭直接扇到了一邊,宋沅捂著臉,放聲大笑了。

“哈哈哈”

突來的笑聲讓宋老三等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宋碗兒。

同時,眾人眼里都閃過凝重,這怕不是被打傻了。

宋沅諷刺一笑:“看見我過的什么日子了嗎?那我話就在這了,若是要我嫁過去,就得讓他們所有的希望落空咯。”

宋老三聽宋沅這話,也急了。

他答應(yīng)這門婚事的初衷,是讓孫子去上大學(xué)。

若是什么都撈不到,他還嫁個屁啊嫁。

“宋碗兒,給我閉上你的嘴。”

宋沅回頭看他,愣愣地看著,儒幕崇拜,希望,再到失望,讓宋老三體會了一把她的心里變化過程。

“怎么,爺?這就心痛了?那你放任別人欺負(fù)我的時候,可知我也會痛。那你放任宋芳打我,還說無礙的時候,可知我的失望。那你們一個個,克扣我口糧的時候,可知我饑餓時的焦灼?”

“你們不在意,就只想著馬兒跑,還想馬兒不吃草。這天下哪來的這般道理?”

“如今,為了你所謂的大孫子的前程,你又當(dāng)一回人販子,那你可知,我對未知的未來充滿了恐懼?”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是要?dú)Я宋覇幔磕蔷痛蠹乙黄饸绨桑 ?

宋沅說完,回頭去看曲鳴的瞬間,又變成了乖巧懂事的模樣。

“你別怕啊!我性子不是這樣的。不過,若是你對我不好,我就不敢保證了。”

前一秒還晴空萬里,后一秒便詭異遍布,讓曲鳴都不自覺起了寒意。

曲正平吞了吞口水,他沒想到這家人還有這些彎彎繞繞,他就光想著給孩子尋親事去了。

現(xiàn)在看來,這家人品德作風(fēng)也太低下了些。

若是孩子真嫁到他們家去了,是不是就得像個無底洞似的扒住他們吸血?

曲正平搖了搖頭,都說娶妻娶賢,這外家那也必須得是一個考量指標(biāo)啊!

外家貪婪,他曲家縱使腰纏萬貫,那也萬萬不行啊!

宋老三沒錯過曲正平的遲疑,心道若是宋碗兒還在這,這事絕對得給攪黃了。

“老三,老三媳婦,把宋碗兒給我拉下去。”

聲音冷肅,可見動了氣。

猝不及防被點(diǎn)名,呆愣的宋建民兩口子直接怒了。

你們不做人,還得拉上我們,不干不干。

兒子媳婦半響沒有動靜,宋老三那個心累啊。

“老三,我使喚不動你了嗎?讓你把她給我?guī)氯ァ!?

宋老三吼完脫了力一樣,手指也顫巍巍的。

這臭小子,他還能動呢,都使喚不動。往后是不是更使喚不動了。

“我看誰敢?”

大門從外踹開,許正國帶著幾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jìn)來。

宋老三有些錯愕,卻是鼓起膽子問許正國,突然造訪他家何事?

許正國雙眼凌厲看著宋老三,讓他宛如墜入冰窟,人也無神地往后退了兩步。

許正國看了看宋家一家老小,好得很,全部都在呢!

看著還掛著微笑的宋沅時,他急切走到宋沅旁邊,抱住了宋沅。

“不怕不怕,碗兒不怕,伯伯來了,誰也不能隨意做碗兒的主。”

聲音溫柔,一下?lián)嵛苛巳诵摹?

胡翠花見那父慈子孝的模樣,不干了。

“正國,我自己家的孩子,還做不了主了?別以為你當(dāng)了個官,就能隨意插手別人家的事。”

不就芝麻大點(diǎn)官,就對著別人家家事指手畫腳。

許正國聽她死不悔改,直接回頭看了眼身后帶來的弟兄。

兩人人會意,直接上前拽住了胡翠花的胳膊。

“伯伯,我不怕”,就在氣氛快要凝滯的時候,宋沅甕聲甕氣地開口了。

見她神色不像說假話,許正國這才放開宋沅,而后牽起她的手,走到宋老三夫妻跟前。

“今兒這事,我還就偏管不可了。”

“有人舉報(bào),你們宋家包辦婚姻,我這是接了命令來的。”

說著,還亮了他腰間別著的家伙事。

胡翠花一聽形勢不利,直接撒潑打滾。

“這是哪個爛心肝的說的?我就為孫女尋了一門親事,怎么就成了包辦婚姻了?”

“誰家閨女的親事,就不經(jīng)過父母爺奶的眼了。”

“就看我們老實(shí),上來就亂按罪名,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她的表現(xiàn),在許正國看來正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尋親事?尋親事用得著用工農(nóng)兵大學(xué)名額來換?”

“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倍聰明,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條件這么好的人家偏偏就選中了你們,還舍得用工農(nóng)兵大學(xué)名額來換?”

曲正平一聽,背脊都直了。

這人什么來歷,怎么他們私下的交談知道得清清楚楚。

還有自個鳴兒的事,他是真的知道還是嚇唬嚇唬人?

曲正平心里百轉(zhuǎn)千回,怕兒子的事被喧嚷出去,就要上前和許正國攀談,奈何胡翠花先他一步。

“還能咋的?人都說了,人家看上碗兒長得好看。”

不是她吹,這十里八鄉(xiāng)的,就沒幾個能比碗兒好看。

嗯,就是現(xiàn)在瘦了些,好看的程度打了折扣。

呵呵,愚昧。許正國怒極反笑,眼睛略過曲正平一家三口,恨不得弄死這些人。

“看上碗兒長得好看,那咱這一公社,就碗兒一個人長得好看?人家長得好看,還門當(dāng)戶對的人,少了嗎?”

宋建民一聽,也回過味了。

是啊!這一整個公社,就碗兒一個長得好看的?

“大哥,你這話什么意思?”

他咋覺得這中間有什么陰謀呢?

“什么意思?你們不興去打聽打聽的嗎?你們相中的好女婿,他媽的喜歡的是男人,把碗兒嫁過去,就是當(dāng)個擺設(shè)。”

“你胡說,不可能!”

胡翠花也被打擊到了,這若是喜歡的是男人,那碗兒嫁過去不就是守活寡嗎?

不對,一定不是這樣的,這可是她大孫子找的親事。碗兒是他堂妹,他萬不會推她進(jìn)火坑的。

胡翠花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看向宋金,希望他能反駁,卻見他躲閃的模樣。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胡翠花只覺頭腦嗡嗡作響,這是害天地了啊,怎么就要把自己的堂妹嫁給這樣的人呢?

宋碗兒也愣住了,她雖知道沒什么好事,卻不想原因竟是這個。

看向曲鳴的時候,眼里多了絲可憐。

這喜歡的是男人,還要被逼著娶自己,這離散的鴛鴦,可真是苦勒。

曲鳴被看得一怒,誰他媽需要你的可憐了?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抓住機(jī)會,把這婚事甩出去嗎?

還在那看,再看眼珠子給你摳了。

宋沅讀懂了他的意思,回了一個我懂的眼神過去。

她就說呢!說是看中自己的長相,卻是一幅不高興的樣子,原來是被逼的。

這都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苦哉,可憐哉。

可憐,實(shí)在是和自己一樣可憐。

曲鳴氣急敗壞,這剛剛看著精明的人,怎么也跟個二傻子一樣,不信謠,不傳謠,懂不懂?

曲正平也回過神來,朝著許正國道歉,說不應(yīng)該病急亂投醫(yī),便拉著曲鳴匆匆走了。

丟人,實(shí)在是太丟人了。

剛剛那人的模樣,明顯是看出自己的身份了,再在那待下去,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眼見幾人出了門,宋沅甩開了許正國的手,提著被人落下的禮品,追了上去。

“等等”

聽見她的聲音,曲鳴腳步一定,心想著看她還有什么花樣。

宋沅把東西往他手里一遞,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頭。

“大哥,你真勇敢。”

喜歡男人,這是敢為人先啊?

曲鳴聽著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正想說些什么,宋沅卻一轉(zhuǎn)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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