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還是有所不同的，紀柏堯似乎并沒有成為她的過去、只能留在回憶里供她想念的自覺。

昨天晚上她再次把麻辣米線吃得干干凈凈之后，頗有些惆悵地向紀柏堯道別：“我明天就要走了，接下來還有好幾個城市要去，你大概也是吧？那么回公司都不一定能碰上了，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吃飯。”

紀柏堯只是聳聳肩，“澳門？一起走。”

顧盼早上起來洗漱的時候還在想，一般人來香港不都會去澳門看看？港澳通行證是一起辦的啊，怎么她就沒想到，紀柏堯的下一站也是澳門呢？

她剛收拾好行李準備退房，紀柏堯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出來。”

于是急急忙忙拉著行李箱出門去退房，本以為他會在大廳里等，沒想到他直接站在她房門外，她見到他瞬間一愣，他已經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率先向外走，顧盼落后了幾步，氣息有些不勻地叫他：“那就麻煩你先幫我把東西拿下去，我去退房。”

“不必，”他放緩了腳步等她跟上來，“有人去辦。”

“這樣不好，”顧盼為難地說：“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這么長時間都是自己搞定的這些，沒有讓人代勞的習慣。”

她已經走近，紀柏堯聞言轉身看著她，顧盼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些過于嚴肅，甚至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們是同事，他只不過想幫忙而已。

她嘆了口氣，解釋了一句：“你在這里有朋友接待吧？人家接待你已經夠客氣的了，怎么能為我再麻煩他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紀柏堯側了側頭，堪堪避開她的身體，抬起手朝不遠處的人打了個招呼，顧盼順著他的手回頭去看，只見一個休閑裝扮的男人遙遙和他們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人脖子上還搭著塊毛巾，看樣子是剛晨練完。

“說完了？”紀柏堯的聲音響起來，顧盼把頭扭回來，他已經拉著她的行李箱往外走了，“走。”

顧盼直到坐上出租車的時候還有些不高興，感情她說那么多，他一句都沒聽進去？還是讓他朋友幫她辦好了退房手續。

紀柏堯看著從上車開始就低垂著頭的女人，淡淡地問：“不高興？”

很顯然。

顧盼沒有理他。

“我沒安排，”他把目光收回去，右手手掌搭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是他多事。”

好吧，又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解釋就讓顧盼的心情好起來，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情會隨著他的一句話甚至幾個字波動起伏，努力做出面無表情的樣子抬頭去看他。

紀柏堯這時候眼光落在窗外，手指還在有規律地敲打著自己的腿。

她憋了半天，還是小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說完就也扭頭去看窗外，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聽到耳旁響起他低沉的嗓音：“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