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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合歡樹

  • 苦楝
  • 過正則
  • 685字
  • 2021-10-29 17:32:18

合歡樹,傘形,枝條飄灑。葉,狀如含羞草,日出而放,日落而收,一如農人躬耕作息。花,狀如折扇,頂部披紅,艷而不妖,宛若秀女舞扇,紅與白相襯,盛開在綠葉里。風過處,微顫動。少了人工的排練,就那么自然、柔美、妥帖。

合歡樹,于我有著童年美好的記憶,不知它名,只曉得好看,春夏季節,開得特歡。

那時,去外婆家全靠腳力。一到暑假,十多里的路,跟著母親一大早緊跟著得走半天,也就是念想姨媽。

年歲漸長,開始獨自前往,花樹依舊。每當看到石橋邊的那棵,開著熱熱烈烈,紅紅火火,狀如小扇的樹,心里的喜樂油然而生。只因順著人字形青磚鋪成的明清路,再走百來米,左轉就到了。看著姨媽慈愛的笑,沒有半點兒走親戚的感覺,如今這棵合歡樹,早已銷聲匿跡。

合歡樹,又名苦情樹。名字不一樣,意思大不同,前者和美,后者凄美。

相傳,有一秀才十年寒窗后,進京趕考,臨行前,妻子粉扇指著窗前的那棵苦情樹說:“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亂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不舍而去。

春去冬來,粉扇在家終日盼望,卻杳無音信,青絲成白發,依然不見丈夫身影。在生命盡頭的最后一刻,粉扇拖著病弱的身體,掙扎著來到那棵苦情樹前,用生命發下重誓:“如果丈夫變心,從今往后,讓這苦情開花,夫為葉,我為花,花不老,葉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歡合!”說罷,氣絕身亡。

來年,苦情樹果真開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扇,在枝頭盛放,在綠葉里格外的惹眼。從那時起,所有的葉子居然也是隨著花開花謝而晨開暮合。人們為了紀念粉扇,便把苦情樹改名合歡樹。

變心的丈夫也好,癡情的粉扇也罷,故事固然凄怨,但千百年來,人們卻讓它流傳于世的愿望是:和美恩愛,真情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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