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言本想說自己能處理好，但想起些什么，他讓周宇等一下。

顧承言翻身下床，到電腦前查看了一下鯊魚公司的股票，已經下跌了很多。

但離他心中的預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我有個項目，我覺得你可能會感興趣。”

電話那頭的周宇有些發懵。

他是不是困得太狠了？

他是來關心顧承言的，顧承言卻跟他談項目？

……

兩人經過短暫的交涉后，周宇被顧承言說動，同意了他的提議。

“你天生就屬于這個圈子，無論你選擇走哪條路，最終還是會繞回來。”

末了，要掛電話時，周宇突然給了顧承言一句總結。

顧承言聳肩笑，難得贊同地回了他一句：“確實。”

他現在已經跟著自己剛重生的初衷完全背離了。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每個人都逃不掉自己的宿命。

既然逃不掉，那他就好好接受。

和周宇聊完，顧承言便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王君一大早就來到了小團團家門口。

小團團給她開了門，但沒讓她進來。

王君直接拿出一份合約書和一個億的支票擺到她面前。

她說：“只要你們肯按合約書里說的做，這一個億的支票，馬上就能到你口袋里。”

事到如今，王君依然很有底氣。

她不相信有人能抵抗得了金錢的誘惑。

畢竟主播雖然賺錢，但花期很短。

像小團團這個級別的主播，估計也就火個幾年，能賺到幾千萬，都算差不多了。

小團團挺震驚，她沒想到平臺舍得拿出那么多錢來買他們閉嘴。

可合同的內容太令她生氣，那不就是擺明了讓她承認自己和小言子是在欺騙大眾，消費大眾的正義感嗎？

這種事情，就算給她十個億她也不會答應的。

“你回去吧，這種條約，我不可能會答應。”

說完，小團團就打算關門。

王君伸手擋住，滿臉寫滿難以置信，“這可是一個億啊！你以為你復出以后還能賺到那么多嗎？”

顧承言聽到聲響，過來一看，原來是王君上門了。

他拿過王君手里的合同書和支票端詳。

王君以為有戲，臉上變了笑容，“顧先生，要是簽了合同這些錢你們一輩子也花不完，可如果是選擇繼續跟平臺作對，那么最后很有可能人財兩空。”

她自以為是地提點顧承言，覺得顧承言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

誰知顧承言沒看完，就把合同書和支票往她背后扔去。

“我還以為你們能玩出什么新花樣，不過是一些別人已經用爛的手段。”

“告訴你們老板，現在就算想來和我們道歉，也為時已晚。”

“鯊魚，必死。”

王君氣極，忙著去撿合同和支票，身后的門卻已被關上。

她沒有辦法，只能回去和秦開放商量。

秦開放得知顧承言那么囂張，氣得把自己的手都給拍骨折了。

難道他就只有跟這么個毛頭小子屈服一條路可以走了？

他身居高位這么多年，就沒有被人拿捏這么嚴過。

這個顧承言，究竟是什么來頭？

次日，看著一降再降的市值，秦開放終于坐不住，向顧承言和小團團妥協。

他要求公關部門用公司官方賬號發了道歉信，也解封了小團團的賬號。

也準備修改和主播的合同。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鯊魚口碑無法逆轉，主播的停播運動和觀眾們自發的抵制鯊魚，讓鯊魚損失慘重。

秦開放快賠破產了。

忽然有消息傳來，說周宇想要收購鯊魚。

秦開放自然一百個愿意。

簽約那天，秦開放等來的卻不是周宇，而是顧承言。

顧承言在秦開放、王君等人錯愕的目光中，坐上了主位。

他只身而來，沒有帶任何人。

“怎么是你，周宇呢？”

秦開放沒有坐下，驚愕地問。

顧承言側身坐著，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一只手伸直放在桌子上。

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序且靈活的扣桌，發出陣陣聲響。

這陣聲響擾亂著現場每個人的心。

半晌，顧承言才緩緩開口，“他只是幫我牽線，是我要收購你們。”

“你？怎么可能？你不就是個剛留學回來的大學生嗎？”

王君眉眼之間似乎還有嘲笑的表情。

顧承言并不想浪費時間和她爭辯，甩出一個合同和一張支票到桌上。

一如王君那天去找小團團的操作。

“這張卡上有4億，簽了合同，錢就是你的。”

顧承言對秦開放說。

秦開放心中不忿，“我和周宇不是談好的6個億嗎？”

顧承言故作無奈聳肩，“那是昨天的價格，今天你的小鯊魚，只值4億。”

秦開放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使勁兒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大不了我賣給別人！”

被顧承言收購，他總覺得心里不舒服。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居然幾天時間就把他苦心經營了幾年的產業玩廢。

他怎么甘心？

“賣給別人？”顧承言表情上帶有諷意，“你大可出去問問，除了我，誰還敢收鯊魚？”

秦開放心里明白，如今的鯊魚名聲已經臭到底。

不管是誰接手，都不太可能有回還的跡象。

在市值跌到幾十億的時候，他就想把公司出手了，幾天過去，都沒有人敢接。

所以在聽說周宇出價6億他才會趕緊答應，哪怕貼了幾百億。

只要能減少一點損失是一點。

可是他沒想到，幕后的推手居然是顧承言。

4億的價格，他再清算一下負債及同廣告商的違約金，到自己手上也剩不了多少。

或許還有談判的余地。

“就算是要賣，我也不能以這么低的價格。”

秦開放嘴上說著這樣的話，身子卻已經坐了下來。

其他高層也坐定，看向顧承言。

顧承言知道，秦開放已經做了決定。

想討價還價？

顧承言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把支票收了回來的，“確實，4億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見狀，秦開放和高層們露出喜色，看來價格還有談判的余地。

下一秒，顧承言拿出手機點開鯊魚的股票走勢圖。

鯊魚的股票一直在下跌。

秦開放不明白顧承言給他看這些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