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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紀文靈與段碧瑤

小魚躺在軟榻上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拉住了霍云城的手:“你去,叫人給我做一碗醒酒鯖來。”然后便沒了聲息。

霍云城輕輕掙開小魚的手,凝視了她片刻,還是轉身離開了。

就方才一瞬,她醉成爛泥,大剌剌躺在榻上,眼睛也睜不開。若是他想,手邊枕頭一拿,將她捂死在這兒,然后亡命天涯,也不是不行。

反正沒人知道他霍云城也來這重陽宴了,又有誰敢相信,這是他做的?

可這想法剛一起,他便心生煩躁,腦子里昏昏沉沉,亂如麻,全是小魚,或是柔聲輕笑,或是給他吃藥,又或是方才,在馬車上那個帶著馨香味兒的懷抱。

如此,他竟是一時難以狠下心來下這個殺手,便轉身離開了。

無妨,無妨,只要她還將自己留在身邊,那報仇的機會便多不勝數(shù)。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

卻說小魚,聽著霍云城離開,悠悠整了眼,看著紗帳發(fā)呆。

龍一一驚魂未定:“小魚,嚇死我了!剛才霍云城的黑化值突然飆升到99,然后又下降到92了。就差那么一點點,要是他的黑化值飆升到100,你就死這兒了!”

“難道你覺得,我打不過他?”小魚失笑。

龍一一哼了一聲:“你可別這么自信!別看他現(xiàn)在身子骨弱,其實他從小就和他的祖父習武,若是你倆真對上手,兩個皮包骨,兩個病秧子,還真不一定誰能打過誰。”

小魚這才想起來,霍家早年是做太尉的,霍家祖上和時家一樣,都是習武之人。

霍云城的祖父當年也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美人,家中是開鏢局的,家里人混不吝,把他當女兒養(yǎng),也傳授了不少武藝。到了適婚年齡,便來了一場比武招親。

霍家祖母當時一眼相中,上臺打遍無敵手,最后抱得美人歸,也算是一段佳話。

后來霍家祖母生霍云城母親的時候生了病,最后難產(chǎn)死了,霍云城母親也烙下了病根,不能習武,霍家的家學也算是從這兒斷了。

這么說,霍云城竟然偷偷習武?霍家知道么?

霍家可不是什么思想開放的家庭,男子在霍家的地位,可低著呢。

小魚雙手交疊,放在腦袋下面,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shù)恼f:“他沒殺我,說明他喜歡我。”

“呸!”龍一一忍不住,“你要點兒臉吧!人家是不想臟了手才對!你猜猜他現(xiàn)在在干嘛?”

小魚沒接話,她當然知道霍云城在干嘛。

方才她說要吃什么醒酒鯖,根本是因為她聽龍一一說,紀文靈現(xiàn)在就在廚房,所以故意這么說,讓霍云城去碰她的。

……

霍云城站在廚房門外,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一口大氣也不敢出,便聽著里面的聲音。

只聽紀文靈嘆了一聲:“滿朝文武,重陽節(jié)都來登高,陪著時晏緬懷時將軍,可又有誰記得霍尚書?”

段碧瑤連忙道:“大人切不可亂說話呀!這霍家和時家的恩恩怨怨,哪是你我能說得的?”

紀文靈飲了一口酒,冷笑著說:“碧瑤,難道你就覺得,霍家該抄,霍尚書該死?”

“自然不是了!”段碧瑤急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兩個能有今日,都靠霍尚書提攜!如此大恩大德,我怎么可能忘記?”

“只是文靈你喝多了,這里如今是時晏的地盤!她若是揪你一個妄議朝臣,你又能怎么辦?”

頓了頓,段碧瑤試探性地問:“難道文靈你,還覺得當初霍家的事,有問題?”

當啷一聲,紀文靈將手中的瓷碗一摔,那瓷碗當下四分五裂,就見她恨恨道:“自然有問題!霍尚書為人如何,你我心知肚明!那件事顯然是有人刻意而為。”

“再說霍尚書的大女兒,那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為人如何,性情如何,都不必說!怎么就能殺了太女陪讀?怎么就能成了殺人犯?”

“別人不知道,你我卻不是不知道,那曹永佳和霍家的小公子霍云城,是指腹為婚的!有這么一層關系在,怎么就能成了仇人了?!”

段碧瑤連忙勸道:“你小聲點兒!生怕叫人聽不見是么?這種事也好大聲說出去的?”

“當初霍尚書和曹太女太傅關系好,便說笑著指腹為婚,后來曹永佳不也娶了側夫?那都是玩笑話,當不得真的!”

紀文靈搖頭:“怎么就當不得真了?曹永佳是霍尚書看著長大的!怎么就當不得真了?我看她們曹家也是狼心狗肺!哪有正夫沒入門,就娶側夫的道理?!”

“若非曹永佳荒唐,霍云城恐怕早就嫁過去了!也不用……唉呀!也不用在相國府受委屈了!”

這么說著,紀文靈也是淚漬沾衣。

段碧瑤卻說:“曹家自從得了太女的賞識,便瞧不上霍家了,曹永佳娶側夫,也就是變相的告訴霍家,這門親事算了。霍尚書尚且知道這個道理,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知道又能如何?”紀文靈冷笑著說,“那曹家不識好歹,曹永佳娶了側夫,還假惺惺給云城另尋親事,尋得是誰?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郡守家,是誰來著……姓鹿的。”

“京城往上倒五輩兒都找不到一個姓鹿的,能是什么好家世?偏偏霍尚書耳根子軟,經(jīng)不起勸,真就跟人家訂了親。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兩個人又是一陣嘆息。

過了一會兒,廚子從偏門闖了進去,見兩位大人在這兒,連忙跪下請安,紀文靈沒說話,段碧瑤不耐煩地將人轟走。

“咱們也該走了吧?這地兒煙氣太重,再熏一會兒,誰都知道咱倆跑這兒來了。招人笑話。”

紀文靈顯然是喝多了,糊涂著說:“笑話?誰笑話?女子遠庖廚都是放狗屁,我時不時回去給我那口子做頓飯,瞧把他樂得。男人就該寵著,懂么你?”

“我不懂我不懂。”段碧瑤笑道,“誰能有您懂?您和您家那位伉儷情深,可是佳話呢。”

“那是。”紀文靈說著,在段碧瑤的攙扶下往外走來。

霍云城聽見動靜,連忙退后,佯裝自己剛剛進來,和紀文靈二人撞上,連忙跪下討?zhàn)垺?

段碧瑤懶得理,皺著眉頭訓斥了幾句,便要扶著紀文靈離開。卻見紀文靈瞇著眼睛站定了身子,半晌彎下腰去,撿起地上一塊玉佩,細細端詳起來。

“這玉佩……是你的?”紀文靈眸色中帶了些清明,盯著霍云城的目光充滿審視。

霍云城雙手接過:“是小人的。”

“摸著是塊好玉,哪來的?”紀文靈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問。

“說是小人百天之時,家母的朋友贈予的,只是小人當時也不記事,后來也未曾問過那朋友是誰。”

紀文靈“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你是哪家的小子?瞧著面生呢。”

“回大人,是相國大人家的。”

段碧瑤一愣,拉了拉紀文靈的袖子,悄聲道:“時晏家的?那我們剛才說話……”

紀文靈便問:“你來這兒作什么?”

“相國大人飲得多了些,叫小人來廚房要一份醒酒鯖。”霍云城對答如流,他也確實有正當理由。

紀文靈上下打量了一下霍云城,神色中帶了些奇妙的興奮,但被她掩飾過去了,轉頭和段碧瑤道:“不是說謊,沒什么問題。”

段碧瑤這才安心,催促著紀文靈離開這兒。

霍云城低頭恭送兩位,卻見紀文靈離開之前,悄悄伸手拋下了一個東西,之后便離開了。

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后,霍云城走過去撿起那物件。

是一個竹牌,上面刻著天字叁號房。

這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樓醉仙樓特制的牌子,有些官員喜歡在固定的地方談事情接待客人,也需要隨時能有包房提供,所以醉仙樓就會將包房包給這位客人,拿著這枚竹牌就可以隨時前往。

霍云城攥緊了這枚竹牌,他興奮得血脈噴張,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剛才聽了那么多,他已經(jīng)明白,紀文靈和霍家的關系甚好,甚至還一直有幫霍家翻案的想法。而他“不小心”丟下的那枚玉佩,也正是紀文靈送他的百天禮物!

聽著那段碧瑤也和紀文靈一般受過霍家恩惠,但紀文靈沒有說破,恐怕另有原因。

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如何離開相國府,在時晏發(fā)現(xiàn)不了的情況下,去醉仙樓應約。

想到時晏,霍云城心思一沉,頓了半晌,才走進廚房,叫來廚子,點了醒酒鯖。

他也不離開,就在這兒等著廚子做好,直接端過去,也省得她找茬,說自己出去太久。

“呼呼,方才那兩位大人是什么人物?甚是嚇人。”那廚子一邊做菜一邊道,許是將霍云城當作真的小廝,閑聊起來,“來時便半醉,叫我們都滾出去,自己卻在里面喝酒談話。”

“我做這么多年廚子,也沒見過跑到廚房談話的,哈哈!”

霍云城笑著說:“那二位,一個是京兆尹,一個是禮部司郎中,都是大官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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