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出了魏信陵此時拿著的鍛造錘已經達到了三十五斤。
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拿著每一柄都有三十五斤重的鍛造錘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完成了一千多次捶打,你信嗎?
若不是這一幕真實的在眼前發生,小龍是斷然不會相信的,可現在......
天賦異稟?天生神力?
小龍不知道究竟用什么詞才能形容眼前這個孩子,但他知道只要教導得好,魏信陵必是鍛造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沖擊圣匠、甚至神匠都不是夢。
不過他好像記得,這孩子說過自己不喜歡打鐵呸!鍛造來著。
不行,他不能讓鍛造界流失了這么一位人才!
如此想著,小龍走出工作室掏出魂導通訊器撥了個電話。
專注于捶打的魏信陵沒有發現小龍走出了工作室。
孤兒院門口——
“娜兒來玩踢毽子吧!”幾個三四歲的女孩看著坐在孤兒院大門不知多久的銀發女孩道。
娜兒回過頭向她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玩吧,我要等哥哥回來。”
因為孤兒院不許沒有自主能力的孩子隨意出去,娜兒也只能坐在門口盯著魏信陵平時回來的方向等著某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好吧。”
......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魏信陵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打濕,濡濕的衣服緊緊貼在每一寸皮膚上,將瘦小的身子完完全全勾勒得一清二楚。
這些日子營養得到了補充,但還不足以彌補魏信陵長期營養不良的身子,加上魂力的滋養,雖然沒有再像之前那么不堪,但時間一長,這具身體就開始有些吃不消了,難受得很。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下,魏信陵掄著鍛造錘的雙臂艱難抬起,緊接著手中的兩柄鍛造錘“砰”的一聲落在了金屬塊上,但計數器上的數字卻沒有跳動。
好累......
傳自身體深處的虛弱感在瞬間迸發,魏信陵腿腳一軟,趔趄著往一旁栽倒去。
手掌心火辣辣的疼,不止手臂,就連腰部、腿部都是一陣接著一陣的酸痛和腫脹感。
打鐵,真特么的難受。
就在魏信陵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濡濕的衣物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道黑白色的脈絡在從心口處蔓延開來,瞬間布滿了全身。
他的皮膚開始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灰暗色,臉上也攀現上了罪與罰附體時才會出現的淺銀色脈絡,不過與之不同的是,他的黑發變成了半邊白發,一道看不清樣子、但氣質圣潔的白色人影緩緩出現魏信陵的身子上方。
同那道黑色影子不同,白色人影能看清楚輪廓,但卻沒有雙目。
白色人影微微俯下身在魏信陵額前輕輕一點,似乎在親吻。
魏信陵早已經失去了意識,但他體內的魂力卻在以平常冥想要快上數十倍的速度運轉著,很快就突破了六級來到了七級,即便突破了,速度依舊不減。
在即將突破到八級時,奔騰的魂力一滯,隨后漸漸平息了下來,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很快,黑龍工作室里就響起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待魏信陵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工作室的一張沙發上,外面天色夕陽已經快要沉淪了。
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魏信陵翻身趴在沙發上,又閉上了眼睛。
自從開始斗羅九義之后,他還是第一次睡......覺,真是藍瘦香菇。
“醒了?”
正當魏信陵快要再次進入夢鄉時,小龍的聲音突然響起,瞬間人間清醒。
魏信陵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當看見眼前的人時整個人猛然一愣。
工作室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位身材高大、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而小龍站在他身邊,還故意落了他一個身位。
“小朋友,醒了啊?”中年人笑盈盈地湊了上來,問道。
魏信陵猛然往后一縮,“大叔你誰呀?我們很熟嗎?”
大叔笑了笑,說道:“是我唐突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震華,是斗羅大陸上唯一的一位神匠。今天聽小龍說遇到了一位天賦異稟的小朋友,所以我是來......”
“來收徒?”震華還沒把話說完,魏信陵就已經直接說出了他的目的。
因為魏信陵沒有看過原著,所以并不知道眼前這個名叫震華、自稱大陸唯一一位神匠男子說的是真是假,但他的涵養似乎極好,并沒有因為魏信陵打斷他的話而生氣。
“是,也不是。”震華說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魏信陵也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不喜歡打鐵。”
打、打鐵?震華額上青筋暴起,鍛造師多么一個偉大的職業竟然被眼前這個孩子說成打鐵,真是氣煞我也!
“那你來小龍的工作室是?”
魏信陵滿臉無辜地說道:“我不喜歡打鐵,但我喜歡錢啊。打鐵是我現在唯一能賺錢的路,我不打鐵我打啥啊?”
好直白的小家伙。震華嘴角一抽,現在他總算是知道小龍說的這孩子有點直白,老師你忍一忍是什么意思了。
魏信陵看向龍哥,問道:“龍哥,你看我的任務完成了嗎?我可以回去了嗎?”
這......小龍看向自己的老師,見后者沒有任何表示,便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完成了,快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見。”
魏信陵翻身跳下沙發。瞬間就沖到了工作室門口。
“老師......”見魏信陵的身子消失在門口,小龍看向了震華。
震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這孩子很有趣,正好這幾天沒事,來傲來城就當做給自己放個假了,順便再看看這小子的表現。”
孤兒院——
“哥哥!”魏信陵前腳剛跨進大門,后腳就有一道嬌小的身子猛然撞入了他懷里。
魏信陵突遭重擊,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
揉了揉被撞到的胸肌,魏信陵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欺負我們家娜兒了?看哥哥我不賞他一記窮不過三代腳,不然哥哥就跟他姓。”因為娜兒現在還小,有些話說直白了會帶壞小孩子的,所以只能隱晦點講出口。
“哥哥欺負的。”娜兒委屈巴巴地嘟著嘴道。
“呃......”魏信陵瞬間就尷尬了,我跟我自己姓,沒毛病吧?
“哥哥才回來,怎么欺負娜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