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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拆解

  • 七鞘
  • 昂天打瞌睡
  • 3510字
  • 2021-10-29 12:30:00

怎么回事?宅宇看著背對他的盲眼女,立即察覺這是一式背手劍。

背手劍,本質在于將攻擊意圖隱藏在敵人視野之外,這一點卻毫無區別。

從她背后無法看見其雙手動作,也許右手已經從右側的刀袋中將匕首取出,是一次將重劍勢能轉化為身體勢能利用在短匕上的攻擊!

若是沒有純熟的經驗,只預料到匕首攻來而去抵擋,便是要遭!這一把匕首在重劍回轉的勢能上再次被臂力加速,蘊含的勢能可不是能簡單估計的。

如此,目光短淺之人還會覺得似乎一把匕首形成的攻勢太過孱弱,但盲眼女還有一挺重劍在后,立即就要將勢能回轉殺來,而且同樣是從視野之外發起的攻擊,這是背手劍的二連斬擊,兩次斬擊都無法判斷水平位置且威力驚人。

倘若先前的交手可以形容為宅宇在杠桿上阻擋較長的力臂,如今便是要去撞擊較短的力臂,且支點折起整條力臂,無論力臂的長短,要將兩條力臂上的力量都撞在宅宇身上。

“好厲害的應用,好厲害的理解!”

宅宇睜大雙眼感嘆一瞬,為什么他預判不出來?為什么這一整套動作有如此的違和感?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盲眼女僅憑腰力就能如此控制人與重劍的重心?憑她女性的肌肉群是斷然做不到的,問題只能出在那雙被繃帶纏起來的雙腳上,其中應該有7到8公斤的額外重量支撐著整個動作的重心,那副有板根的鞋恐怕是金屬或鐵木制成的,即便如此猜想仍然是匪夷所思,只能附和于她本身的技術上。

這一次攻擊被限定方向,那便是要斬中宅宇的右側,但他也察覺出一個破解點,那便是匕首的短擊和重劍的長擊其實有著根本上的聯系,如果能瓦解匕首短擊的話,后續的長擊也會露出破綻!

如此,宅宇已經準備好格劍的動作。

首先從邊界展現在宅宇眼前的,卻是一把重劍!

“怎么會,后側的控手如何有力量從劍柄最后端抓住這種重劍揮舞。”

宅宇冷靜應對變化,當下是蒙受欺騙,重新遭到第一輪那般的重擊襲來,而且比之更快,但仍然有兩個不可無視的特點。

1:為了營造先用匕首攻擊的錯覺,盲眼女本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接近宅宇,這次是用重劍的中段攻擊他,雖然更加迅速但威力上應該不會有很大區別。

2:便是已經確定后置的短擊,雖然是短擊,但還不知具體是什么器具,在這種已經被成功抵御住一次的攻擊前還不至于讓宅宇畏懼,真正讓他忌憚的是后置的短擊。

看似是絕境,但他身體每片肌肉都在抽搐,他記得,他記得如何應對這種手法。

不如說,他記起來如何去判斷劍路中存在的破綻,然后攻擊!

不守,是因為最極致的攻擊會兼顧防御性,也是時候發作了!

首先面對劍路,于右肩豎起蛇劍手肘收斂,以整條手臂的結構性當做抵御,前傾身體做刺狀,左手短劍平置腹中收斂等待時機。

重劍襲來,以蛇劍前端第三段凸起迎接,迎接的同時給予向外的曲沖力,以曲沖力和蛇劍凹凸配合帶來的強震攻擊盲眼女手腕,施力后手肘至于人中頂在腹部,重劍一直推到蛇劍護手處為止,因手臂結構、手肘位置而無法斬入身體分毫,其蘊含的勢能將他推開。

盲眼女右手內屈,左身前沖,左手的短擊呼嘯而來。

宅宇看清楚了,右手之所以能夠在末端把持揮舞重劍,是因為有一黑色鎖環套在盲眼女手腕上與重劍鏈接,看來離心力是被鎖環拉扯住而沒有脫手,動作是到位了,但其操控性卻相當差勁。

一番強震下,抓住劍柄末端的右手究竟還有多少余力呢?

此時宅宇在重劍壓制下被推開整整一米,收斂于腹前的短劍亦是動了,這把短劍刺向盲眼女劍柄末端的右手,看得布造心頭一緊。

這種動作可謂完全無視了盲眼女的短擊,當前蛇劍被重劍頂在上方,短劍能拾措的勢能也相當有限,但盲眼女的短擊卻是蘊含著強大勢能,如若不加防備,宅宇身體定會被直接捅穿。

“為什么?”布造激起疑問,卻馬上得到解答。

宅宇腰部發力壓下蛇劍,將重劍從中段壓下,直接限制了后擊的劍路,同時蛇劍沿著重劍劍身移動到最適宜后擊的垂直線上,水平與垂直線組成了十字形的阻礙來防御劍路。

盲眼女立即反應到這種細節,但她的右手已經沒有余力對重劍進行操控,隨之選擇放棄重劍來換取水平線阻礙的消失。

此時,宅宇的短劍也瞄準盲眼女,由于盲眼女的右手與重劍有鎖環鏈接,整只手宛如被牽住的靶子一樣從手心被捅穿。

盲眼女左手的后擊也到了,展現在視野中的是一把有血槽的單刃匕首。

原本,如果扯動用短劍捅穿的盲眼女右手,可以將盲眼女整個人的勢能方向改變且對其造成重大殺傷,但宅宇來此不是為了殺這些從劍,只得將短劍抽出。

與這個動作一起進行的,便是他應對后擊了。

正如先前說過,刺擊無法阻擋卻可以反制,宅宇一開始就打算承受這一擊,問題在于如何承受而已。

最好的方法,移動身體的同時將蛇劍向人中方向下劃,阻擋匕首劍路的同時盡量讓匕首斜斜地捅在右腹的側邊上,然后用下劃的蛇劍將匕首整把從腹中挑出,這樣便能造成可以控制的傷口。

相信不到兩秒出血就會停止,五秒傷口便會封閉,十秒后便愈合,勿論這場對決不會再持續很久了。

宅宇左臂抽出,卻從手感上發現短劍并沒有徹底捅穿盲眼女手掌,看來是她的手臂外側的臂具起了作用,只得一腳踢向腿部。

“糟了。”

僅僅因為誤判一個是否穿透手掌的細節,他就必須吃下這記后擊。

坎!噗。

原本挑出短擊要用蛇劍向人中下劃,此時盲眼女右手卻沒有遭到實質損傷,當下以臂具做盾徹底阻礙蛇劍劍路,宅宇腹部被捅中。

由于這是盲眼女手中最后的武器了,匕首劍柄被她左手抓得死死的,其右臂護具好像一堵墻一樣阻礙宅宇劍路與視野。

雙方距離實在太近。

暴露在宅宇短劍前的,是盲眼女的右背,此時雖然遭到直擊,他及時踢出一腳踩在盲眼女左膝蓋上方,以自身的蜷縮的右腿頂住盲眼女的匕首防止其從右腹割向人中。

技力用盡,頓時兩人在受傷點僵持不下,盲眼女要將匕首割向人中擴大實質殺傷,宅宇大腿蜷縮,腳踩她的左膝,逼迫盲眼女收刀。

如若單刃匕首割開人中,整塊腹肌被割斷,他上身便再無力量可以抵抗盲眼女推進。不過現在看起來是宅宇受傷,而實際上如若盲眼女收刀,兩人重新展開,便是她處于絕對劣勢。

盲眼女之所以不挪動被踩住的左膝,是因為左膝牽連左手的重心,若是收縮左膝,宅宇當即右腳踢出,她左身一定會被踢退。

即便如此,她右側也受到了宅宇短劍的威懾,兩人僵持一側,盲眼女首先舉起右手要抓住短劍。

宅宇的心思卻不在此處,他短劍迅速接替膝蓋阻礙匕首,右腳微挪,左腳向盲眼女左腳小腿踢去,通過放棄自己的重心來折斷盲眼女的左小腿!

這一擊,宅宇右腳踩住盲眼女左膝的左側,右腳攻向盲眼女左小腿的右側,兩力之間形成扭力,當即將盲眼女小腿折在地上。

無視盲眼女喉嚨處痛苦的一瞬鳴叫,躺在地上的宅宇右腳繼續踢向她的左臂,將捅進體內的匕首踢了出來。

在一旁的布造眼中精光大放,此擊不僅控制了自身損傷,還給予了對方重大殺傷!更恐怖的是他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這究竟是何許人也!”頓時他對宅宇涌出濤濤不絕的敬畏。

眼見盲眼女屈于地上,宅宇亦未追擊,往后一滾便拉出一段距離,心中仔細判斷那奇怪的打擊感。

這記攻擊,主要作用與膝蓋與小腿骨鏈接的肌肉與韌帶,如今可以預見此處出現了大挫傷,未有脫臼都要算盲眼女作為從劍筋肉不凡的結果。

但這擊實在太過順暢,順暢到他以為自己是在屈折一根木頭而非活生生的人腿。

“莫非盲眼女腳裸是死的,是一根假腿?”如此一來,便確實可以斷定先前那動作重心的違和感,若是普通人腿墊了7、8斤重量還不至于,若是一個鐵小腿20斤,兩個小腿40斤整,那便可以做出牽扯巨大重量的動作。

宅宇腹中滲出的血簾漸漸消失,他遂走過去,盲眼女立即站直身體舉起匕首,即便冷汗直流動作仍然流暢,其素養不必評價。

宅宇固然沒有帶殺心,但對尋劍者來說口頭勸解也是一種侮辱,只得上去動手。

兩人身體相距三米,盲眼女左手反拿單刃匕首,虎口貼于右肩,右手則迅速往身后摸去。

“飛刀。”

宅宇立即判斷,顯然這是后后手,適宜投擲的飛刀其實很小,大約十五.十六厘米,寬不過兩厘米,插在要害上也可以斃命。

但在如此近的距離應對飛刀,只需將任何可以作盾的器具沖向投擲點,即可遮蔽整個扇形擴散面,他大可把要害藏在這個遮蔽當中。

真的如此嗎?盲眼女了解資訊是立即的,即便他腳面踢去也一定有反制他的方法,所以他也必須在盲眼女的反制動作發起的一瞬間也同時改變動作,才能讓她陷于被動。但是在極近距離內動作又必須一步成型才有規模性的力量。

在旁的布造也看出來了,說到反制與變招,盲眼女無論何時都比宅宇更快,要與之對抗幾乎不可能。

除非,宅宇的動作快到她無法反制,又或者盲眼女反制動作的本身具有持久的破綻。

這時盲眼女的動作又變了,她向左反過身去,右手一直被她身體遮蔽,不知道從中拿出了什么,更不知道會從哪邊發作匕首或是飛刀。

這是特屬于她的技術,她又一次背過身去,用身體阻擋攻擊的軌跡,宅宇無論如何也看不到背面的東西,她卻“看得見”。

“這是欺騙,亦是組合。”

宅宇內心明悟,她先前的動作都是一貫的欺騙與變換,她身上許多零散的物件卻未必不能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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