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喘口大氣的時間,田柒合目光跟丟的那只劫月如同黑幫老大,再次隆重登場。
這次,它可不再是單槍匹馬,它的后面跟了幾只“大佬”,大佬們頭頂上空此起彼伏被傳來傳去的人如同禮花綻放,自認(rèn)帶有主角光環(huán)在高空御敵的“主角”們奮勇當(dāng)先、前仆后繼、層出不窮。
尚未找準(zhǔn)角度,逃生的或是拼命的,所以田柒合手撐著地把身體挪到了靠墻的地方。
在他頭頂上方不遠處有一個小窗戶,窗戶里露著大姑父和大叔父焦慮的臉。
就在幾秒鐘前,他們才眼睜睜看著三叔父這個老頭企圖攻擊一只劫月的下頜,而首尾相抱掛在劫月的脖子上,畢竟是脖子這么敏感的地方,劫月不是很習(xí)慣,所以寧愿玉石俱焚,偏著腦袋把脖子死命往地上撞。
三叔父畢竟是經(jīng)常拉筋的人,機靈地事先察覺到了這點,首尾稍稍一松,整個人像項鏈一般滑到了劫月的脖子根。
劫月畢竟是個畜生,脖子摔下去的時候,狡猾的三叔父已經(jīng)從那里溜走,它一時煩躁,大爪子一伸,探出鉤狀的腳趾甲,脖子很配合地往腿的方向迎合過去,三叔父見時機來了,手中的短刀迎光一晃,他人已經(jīng)朝著劫月頭下方的柔軟處戳去。
明明可以成功的,可三叔父的褲子莫名就掛在了劫月的腳趾甲上,劫月縮回腳的時候,三叔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一下估計得吐血。
然而結(jié)果還沒看個大概呢,這邊這只被田柒合砍掉些毛的已經(jīng)每一條腿都踩出一噸的氣勢,被另外幾只簇擁在中間朝著小房子踱來。
“孫泥克還沒有到嗎?”大姑父第無數(shù)次全場搜尋。
“難道你還打算靠那幾個小孩?”大叔父問道。
“畢竟他們?nèi)齻€是近期去過界外最多的人,跟駢獸打交道也更多,有經(jīng)驗。”
大叔父不再說話了,或許是不知道說什么,或許是一時走神,就在剛剛,他倆面前的監(jiān)控上捕捉到他另外的那幾個老哥們有三個同時被虐的畫面。
可都是些黃土埋半截的人了,安穩(wěn)日子過了大半輩子,以為剩下的人生也就這樣了,誰想到……
“我們這次或許決定得倉促了些!”大叔父說道。
是的,他們忘記了劫月是群居的,群居又有固定“村寨”,繁衍生息在所難免,駢獸們約定熟成的法則里恐怕不會有節(jié)育一條。
那幾只朝著小屋子來的劫月已經(jīng)在窗外亂了幾分鐘,距離原因,只看得見它們的腿或是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盡管老頭們也擔(dān)心外面的田柒合,但看不見全貌,所以走神了那么會兒。
兩個老頭正在對著慘不忍睹的監(jiān)控畫面愁容滿面,突然房頂上傳來重物墜落的聲音。
老頭一怔,那個小窗戶上突然戳進一張尖嘴殼,兩人猛然往后一縱,險些被啄到。
剛立穩(wěn),一只雜毛叢生的瞇瞇眼貼在了小窗戶上,一顆略顯渾濁的眼珠子愣是在瞇瞇眼眶中來回移動幾次,才找準(zhǔn)大姑父和大叔父。
那只眼睛移開了,兩人松了一口氣,窗戶外面又只見劫月的某個身體部位,監(jiān)控又拍不到它們的位置,兩人在里面盲猜這些劫月要干什么。
突然小窗戶口灌進一陣帶著騷味的風(fēng),緊接著一坨糙皮厚肉堵住了窗戶口,小房子震顫起來,兩人仿佛看見了那面墻已經(jīng)開裂。
大叔父眼睛一晃看見桌上的水果刀,迅猛一撲,再一躍,那只腳迅速撤離開。
大叔父拿著手上那柄刀尖卷曲過來的水果刀一臉懵看向大姑父,他倆終于能體會一丟丟外面的人分明都是些強者,為什么還是被當(dāng)成玩物隨便蹂躪的原因了。
沒有大叔父那不成器的一刀還好,好歹外面的家伙平和些,現(xiàn)在仿佛要拆房一樣,小房子的各個面都遭到了攻擊,整個兒晃得隨時要散架。
不出兩分鐘勢必轟塌。
到時大姑父和大叔父會像剝開的橘子瓣完全裸露在外,赤裸裸地被那幾只劫月羞辱。
“我們還要等嗎?”大叔父焦慮的臉都快糊了。
“孫泥克那小子狡猾,我擔(dān)心我們雙方都是在耗,看誰最先撐不住。”大姑父說這話的時候,賭的底氣已經(jīng)沒有那么足。
小房子一角已經(jīng)坍塌,幾根鋼筋玩命拉扯著不堪重負的水泥土快。
“你知道我們出去……”大叔父的話被大姑父一揚手制止住了。
“等一會……”
轟——
大姑父的“兒”字還沒說出口,墻壁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大窟窿,隨之房頂整個兒坍塌下來。
感謝那面墻上的大窟窿,灰塵滿天中,房頂坍塌那一刻從大窟窿中一躍逃生的大姑父和大叔父捂住嘴避免發(fā)出聲響,企圖趁著灰塵厚重,先跟劫月干上一仗。
然而卻沒在灰塵中找到劫月的影子,只聽得另外一個地方一陣嘈雜喧囂。
直到灰塵變得稀薄,老頭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有劫月。難道它們大意地以為二人已被掩埋?
大姑父和大叔父一陣好懵!
忽然,頭頂上的日光暗淡了下去,一陣帶著味道的風(fēng)吹過來,某一個方向傳來一群劫月奔跑給大地帶來的撼動。
兩人扇著眼前的灰塵,好奇地朝那個方向望去。
只見幾分鐘之前還是戰(zhàn)場的地方,突然多了好多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球,人群已經(jīng)退居外圍,中間的的地皮是劫月的主場。
場上一個個輕盈的充氣皮球被劫月們用頭頂傳來傳去,踢來踢去,像極了剛才被拋來拋去、在地上被踹來踹去的人。也有不同,小的劫月們可以站在環(huán)形的充氣皮球上,體驗踩不爆還能一踮一踮的奇妙感受。有些更小的,還兩只一起把脖子套進去,往彼此的反方向退——簡單的拔河比賽。
空中有放上天去的氫氣球,劫月們高興極了,爭先撲棱著翅膀死活得把它們逮下來。
一場大型娛樂活動。
從“戰(zhàn)斗”中撤離的人紛紛加入到吹氣球或是給皮球充氣的陣列中來。
而負責(zé)給劫月均衡分配的正是孫泥克。
“哪里來的皮球!”大姑父抖著衣服上的灰問道。
“三叔父的瑜伽球。”
“救生圈也是他的?”
“恐怕是。”
“他會游泳?”
“正因為不會,才需要買那么多,以備不時之需!”
“有這么大救生圈賣么?”大姑父一臉疑惑:“這夠裝幾個人在里面了!”
“誰知道呢?”大叔父這也才明白為什么總覺得那救生圈有些怪異:“怕是定做的!”
大姑父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大叔父:“這用途……也太難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