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沙漠格外清寒,只有滿天的繁星才給人帶了一絲籍慰。
不過黑夜中冉冉升起的篝火,卻能給人帶來身心的溫暖。
“不知不覺間,竟已入夜。”沐玉衡睜開雙眼,撩起車窗簾,看向外面。
身體的各向機能,經過休息,已脈動回來了。
拿起小哥送來的絨裘衣披在肩上起身,走出駱駝車廂,那一個個的篝火,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
眾人皆圍著篝火周圍取暖,其中一個篝火,以一個少年人為中心。
“想必,那位便是這些人口中的公子了。”沐玉衡向人多那邊邁步走去。
走近一看,
“彎彎的眉兒似月鉤,明清無濁。身披青白絨裘衣,腳著紫花小紋鞋。寒風清冷,一抿紅燒,彎眉稍蹙,紅暈微爬。更嘆!美俊稍遜紅妝。”
“我自認為自己已經夠俊的了,沒想與他相比稍遜兩分。”沐玉衡暗自驚嘆。
“在下沐玉衡,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沐玉衡對著少年人抱拳道。
由于沐玉衡一直很低調的緣故,世人自知武王府有一個病秧世子,不知其名。
“無妨,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我能相遇也是有緣。”少年人不在意的說道。
轉而道,“不過,沐可是國姓啊,難道沐兄是皇室中人。”
“天底下沐姓的人多了去,誰說沐姓一定是國姓呢?”沐玉衡比他還不在意的說著。
“也是,不說其他的;來,這夜晚的沙漠如此的清寒,不如喝一杯暖暖身子。”
說著,少年人熱情招待著他,指著他身邊的酒壺。
“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于是,沐玉衡就坐在旁邊,拿起酒壺袋,便仰頭痛飲。
紅燒入口,如刀刮喉。片刻熱氣回流,驅除襲寒。
“沐兄,好酒量,不似我這南方人。”少年人見他這般喝酒稱贊道。
“哈哈哈,過獎,我只是平常喝得多些罷了。”沐玉衡連忙收住,差點就暴露酒鬼的品質。
“還不知,如何稱呼?”沐玉衡問道。
“方落。”少年人又輕抿一口紅燒,放下酒壺回道。
“不知,沐兄何故暈倒在這沙漠中,看你穿著秀麗,怎么不見隨從。”方落便問起原由。
“唉!說來慚愧,我因貪玩與同伴走散,本想去岳邱國游歷一番,不曾想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沐玉衡不好意思說了個謊。
“說來也巧,我等也是往岳邱國而去。”在一旁的王執事插了一句。
沐玉衡沒理會這執事,看向方落。
“不知為啥,看到這個人總想給他來兩拳。”沐玉衡暗中奇怪。
王執事:...
方落點頭,道,“不如,沐兄與我們一起前行?”
“如此便多謝方兄了,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沐玉衡感到身上越來越冷起身說道。
方落點點頭。
沐玉衡走到原來的車廂前,剛準備上去時,便查覺遠處一個黑影漸漸褪去。
沐玉衡嘴角微微上揚,
“有意思。”
俯身抓一把地上的黃沙,撩起門簾,便上去了。
篝火處,
“公子,此人來歷不明,應該要提防才行。”王執事說道。
方落點頭,表示明白,
“很晚了,去歇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公子~”還要說什么的時候,方落已起身離開了。
王執事再次沉默,那些護衛家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王執事惱羞成怒,道,“看什么看,該歇息的歇息,該守夜的守夜。”
“是!”眾人一溜煙地跑了。
···
暗處,
“二當家的,目標已經探查清楚了,他們一共四十人,加上途中被救的小白臉,一起四十一人。”一個蒙面黑衣人匯報道。
“哈哈,終于來了一樁大買賣了啊。”一個身高九尺左右的大漢粗獷道。
“走,回去告訴大哥,明天干他娘的一票。”
說完,眾黑影便消失在黑夜中。
···
風沙催起太陽,
依就是黃沙漫漫,氣溫回潮,眾人脫去了厚衣。
駱駝鈴聲,風聲,沙粒鑠鑠聲,低語聲,都揉在黃沙中。
“早啊,方兄。”沐玉衡走出車廂見到方落打著招呼。
“早,沐兄,過來一起吃點干糧。”
“那便多謝了。”沐玉衡點頭謝道。
用過早餐之后,眾人便再次動身。
臨近午時,風突然變大了起來。
駱駝似乎受到了驚嚇,有些焦躁。
家丁護衛連忙招呼著駱駝,不得不停下來,等風過了再走。
“這風來得未免太巧了吧。”沐玉衡低語道。
···
不遠沙丘低處,
“大哥,你看這風來得正好,他們都停下了。看那些人細皮細肉的,咱們直接干上去得了。”莽漢急呼呼道。
“是啊,是啊!”眾小弟也附和著。
這大好機會,可不能這樣錯過。
“那就干!”
一個面目有道深疤的男子絕得是個機會。
眾沙匪歡呼而上,
“去,別擋著我。”莽漢踹了一腳前面的人。
“哎呦!二當家的您先走。”前面的人討好般連忙讓開。
···
只見,數十只箭矢迎風而來。
家丁護衛來不及反應,頓時倒下七八個,傷者數十。
這瞬間,戰力大減。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家丁敲著鐵鍋,扯著嗓子喊著:“敵襲!敵襲!”
“快,快,保護公子。”王執事慌忙的喊道。
隨后連忙往方落那邊趕去,差離兩三步。
一眾護衛家丁迅速往方落這邊靠攏,抽刀的有,持槍的有,更有甚者拿著鐵鍋,抵擋著襲來的箭矢。
一陣箭矢過后,能站立著的不足一半之數。
“哈哈哈,都是些細皮娘們。”莽漢抗著一個大鐵錘嘲諷道。
一眾沙匪也再旁邊嘻笑著。
“不好,公子,他們是這片臭名昭著的沙匪。許多路過的,都被他們給劫了。”
“他們劫財也劫命!”王執事面如死灰,癱坐在地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把命留下來。”一個沙匪小弟得意的向前喊道。
“去他娘,哪里來的樹。”
莽漢又是一腳。
“嘿嘿,口誤,口誤。”沙匪小弟摸著屁股走開了。
“好了,別鬧了,可以開始了。”大當家的性子謹慎,抗著大刀說道。
“是,大當家!”
眾沙匪便拿著刀往下沖去。
“既然如此,我們便殺出去。”見怪叫而來的沙匪,方落持著長劍說道。
家丁護衛也知道這些沙匪的兇狠,個個視死如歸,面露兇相。
此時,沐玉衡手拿六七個小沙球走了出來。
“看來,方兄的運氣不怎么好哦!”沐玉衡玩弄著手中沙球說道。
王執事看著沐玉衡不在意的樣子,腦怒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還不拿著武器過來與我們一起御敵。”
“我們死了,你也不好過。”
沐玉衡沒理會他,看向方落。
“唉,沐兄此事是我連累了你。”方落抱歉道。
“無妨,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已經死在這沙漠之中了。”
“死是一定會死的,不過呢,至少還不是現在。”沐玉衡話鋒一轉。
將手中的小沙球彈射了出去,只見這小沙球,破風而行,似一把奪命的利劍。
直接射穿一個奔來沙匪的胸膛,連續貫穿三人方才墜地。
旁邊的人都看傻了,沙匪傻了,他們的老大也傻了。
沐玉衡又將手中所有的小沙球全部拋射了出去,頓時聽見慘叫連連,
眾人再一次震驚了,那王執事見此語無倫次,“這,這,這,”
幾個殘匪逃了出來,“不好了,當家的,那個小白臉是個高手。”
“廢物,一邊去。”
“大哥,如何?”莽漢雖莽,但不是傻子。
“是個點子,不過還輪不到他在這里撒野,殺他可行。”大當家自詡這種程度自己也能做到。
莽漢點頭。
莽漢持錘,當家握刀。
沐玉衡看著兩個人向他而來,便空手而上。
“沐兄,小心!”方落見他就這樣赤手空拳對沙匪,關心道。
“無妨!”
只見,一鐵錘迎面而來,沐玉衡以拳來對。
“如此小看我,小子,你找死!”莽漢怒喊道,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可接下來一幕又震驚了所有人,只見,
莽漢吐血倒飛而去,鐵錘上留一個深深的拳印。
“二弟!”情急之下大當家的豎刀而砍。
沐玉衡側身躲閃,伸出一只手指。
指頭貫穿鐵刀,大當家當場就傻了,暗道:“不好!輕敵了。”
當然,輕敵的下場就是死。
沐玉衡提指而起,刀應聲而斷。
沐玉衡快速捻起一節,騰空翻身飛射,一道血紅飄起,大當家捂喉倒地。
“大哥!”莽漢紅著眼提起鐵錘就往沐玉衡沖來。
沐玉衡轉身起又是一拳,直接將襲來鐵錘打成碎片,那些碎片,借著余威,像無數的箭矢,刺穿了莽漢的身體。
“不好,當家的都死了!快跑。”幾個殘匪那管傷勢,就跑。
眾人圍來過了,
“多謝沐兄救命之恩,沐兄身手不凡,猶如人仙啊!”
見沐玉衡怎么輕易就將那沙匪擊殺,且白衣上不帶一點紅色,心中尤為傾慕。
“我等多謝沐公子的救命之恩。”家丁護衛感激道。
沐玉衡笑了笑,“那幾個別讓他們跑了。”
“唉,我可是很愛惜生命的。”沐玉衡感嘆道。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沙匪,眾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