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天空詭云密布,紅色的雷電在里頭霹靂。
我置身在了一片荒涼的無名之地,四處都是尸體堆積的小山堆,血液流淌匯聚成了溪流。
我迷惑中聽到了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娃兒……外公在這呢!”
我尋聲而去,看到了血河里有位老人被慢慢吞噬。
我雙眼瞪大,大喊一聲外公,快步流星奔跑只身扎入血河,立馬拉住了外公的手臂。
他的身子很僵硬。
“咔咔咔。”
骨頭碰撞摩擦之聲尖銳刺耳。
緊接著外公的頭顱一百八十度旋轉,對我作出詭異的笑容,邪聲道:“吳昊炎,你再看看我是誰?”
我定眼一瞧,外公的雙目如玻璃珠般,然后頭長出了紅色的毛發,變成了紅狐貍的模樣。
“啊!”我被嚇得后退,身子猛然踩空,脖子被繩索吊住,垂在了無盡黑暗里。
漸漸地,我呼吸困難。
紅狐貍冷笑,幻化成了美艷婦人,手里拿了一只黑貓,用另外只手以紅線吊著它盡情蹂躪。
我吃力問:“你何時對我下的咒?”
“呵呵,你外公就算手段通天,也逃不過一死,他保護了你那么多年,我們一直沒敢下手。”紅狐貍笑道:“別忘了,咋們可是有因果的。”
聽了此話,我幡然醒悟。
多年前外公曾跟我講過,這狡猾的狐貍精跟我簽訂了契約,只要她不死,契約就會一直在,我怎么就忘了這茬呢?
于是,我要黑暗里玩命的掙扎,脖子的繩索就嘞得越緊,臉色通紅間,激發了我的求生欲望。
要想從她控制的夢里醒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受到精神上的刺激。
而舌頭就連接了頭腦的神經。
我猛然咬了自己的舌尖,濃郁的血腥味,伴隨了劇烈的疼痛感沖擊大腦,使得夢里支離破碎。
“呵呵,姓林的等著吧,老娘給你備了一份大禮,你記得簽收啊!”
一瞬間。
“呵……”我瞪大雙眸,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大口大口呼吸空氣,抬頭一看見到眾人不明所以盯著我。
“沒事,我做噩夢了。”
打消完大家的疑慮,我開始回想最后紅狐貍說得話,那老妖怪想要作甚?
我把虛弱至極的吳驚宇拉到無人角落,道:“剛剛我被紅狐貍下了咒法,差點就死在了夢里,那老妖婆這段時間會搞事情,我這里有一些符咒,你拿著防身千萬別再中招了。”
“兄弟,我知道錯了,會小心的。”
叮囑完他,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起問:“大膽,有事嗎?”
我臨走之際讓他幫我盯著劉半仙的動靜,現在來電話應該是有消息了。
不過,此刻給我打電話的不是他,而是王大膽的老婆,“林少,你快點回來,大膽他出事了!”
“什么?”
我驚呼一聲,也沒有在此停留,帶著吳驚宇急忙打了一輛車往鎮子趕。
我們回到王大膽店里時已經午夜了。
他老婆汪霏正在門口等候。
“汪大嫂,棺材店是咋了?”
我才離開沒幾天,他們的店鋪就被砸了,招牌摔得稀巴爛。
“唉,別提了,劉半仙斷了一只手臂,又被你們羞辱,氣不過也害不了你,就斷了我們的生意,帶著一群人來我家鬧事,把店鋪砸得稀巴爛,一下子損失慘重。”汪霏順著順著,眼淚嘩啦啦流下,道:
“店砸了也就算了,可孩子……孩子他爹卻犯病了,醫院檢查不出什么毛病,我尋思著碰見了臟東西,就打電話請你來看看。”
我拳頭握緊,心中燃起了無名之火。
劉半仙斷了一只手臂了,以為他長了些許教訓,會收斂收斂,誰曾想還是一如既往的猖獗。
“嫂子別哭,莫動了胎氣。”
汪霏擦了擦眼淚,摸著自己八月大的肚子,臉上浮現了一絲堅強。
我讓他帶我過去瞧瞧王大膽。
汪霏識趣領著我倆來到了家中,還沒有進門,我就聽到了砰砰砰聲音。
“你們走后,大膽開始夜里夢游,我一開始沒有多想,就跟著他一路走,見他多次在河里徘徊,這還不算什么,后來幾天夜晚,大膽變本加厲,夜里拿著屠刀殺生,房間里都是一些野貓野狗的尸體,等他醒了卻不記得做了什么。”
我了解了情況,極力安撫孕婦。
王大膽是因為幫我林家才出事,我斷然不能坐視不理。
于是,我打開門進去,一瞧地面上的尸體倒吸了一口涼氣。
血液噴濺,尸體堆積的畫面,跟我夢中的景象有呼應,莫非紅狐貍對王大膽下了手?
我沒有驚擾夢游他,靜悄悄走到了他身后,就被一股涼意侵蝕,不禁后退一兩步,心想他哪里來的陰寒之氣?
突然,王大膽停止了動作,身子筆直僵住。
我小聲喊了喊:“大膽?”
他沒有理會我,嘴里嚷嚷一個殺字。
接著他一個轉身目露兇光,抬手手中的血色屠刀,向我劈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