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華夏傳統的謙讓買單，陳文杰主動買了單，林漱瞥了眼價格，10698。

好家伙，就四個人吃了什么，吃了一萬多。

高級日料店的日料高級沒體現多少，價格挺高級的。

陳文杰下了血本。

結完賬，陳文杰和黃江斌回去了，他們兩還有飯局，林漱本來也要回去，不過包廂里楊菲妍從睡眼稀松變成直接睡了過去。

林漱完全沒有叫醒她的想法，讓服務員燈光打暗，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楊菲妍身上，讓她有個更舒適的睡眠環(huán)境。

楊菲妍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了，不說別的，林漱每天睡眠時間已經夠短了，但也保證每天睡夠五個小時，而楊菲妍比他更短，一天估計睡三個小時。

解決供應鏈問題全華夏飛的時候，都是她買往返機票，查酒店入駐，早食、午飯和晚餐都是她在決定，基本上林漱所有生活、工作都被她一手安排了。

這么繁雜的日程，沒有出現一次失誤，林漱佩服她的處理事物能力，也知道這里面付出大量辛勞。

所以，這也是今天發(fā)布會結束，強行要她休假的原因。

不過，這家伙當助理太盡責了，并不肯獨自休假。

現在有機會，就讓她多休息休息。

也正好，他可以繼續(xù)修繕全民科技的短期計劃，關于供應鏈方面。

依舊那句話，全民手機沒有真正實現量產、有成熟穩(wěn)定的供應鏈前，并不能算完全勝利。

不過呢，林漱望了眼睫毛在輕微顫動，嘴角有笑意，大概率做著什么美夢的楊菲妍，知道相對于剛重生的一無所有，現在會遭遇的難度大體上降低很多，稍微放松放松也行。

不得不說一點，天使小姐和楊菲妍幫了他大忙。

……

大廳上的秒鐘滴答轉動，時間慢速指向凌晨一點，睡得極為舒服的楊菲妍醒來了。

她習慣的‘咿咿’了聲，睡得太沉腦子不夠清醒的她喊了聲‘媽’。

想問媽媽幾點了，但身體的僵硬感又讓她感到十分怪異，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側躺在長椅上。

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并不是自己的。

腦子依舊不夠清楚，腸胃還有灼傷感，喉嚨干干的，想喝水，從躺的姿勢站起來，發(fā)現自己在一個古風的包廂中，燈光昏暗。

距離她稍遠的地方有個男人蜷縮著身體，眼睛閉著。

‘啊’！

她驚呼了聲，記憶全回想起來了。

她跟林漱去赴約，中途她喝下一杯酒，這是她第一次喝酒，身體感覺怪怪的，腦袋暈乎乎，再接著睡著了。

暈倒，跟隨老板出去應酬，結果喝酒喝醉了。

楊菲妍啊！楊菲妍，不是告誡過自己多次，一定一定不能在外面喝酒，否則發(fā)生什么根本不能保護自己。

怎么就著了道，被灌醉了，不自愛啊！楊菲妍……等一下，似乎是自己強撐著喝下去，那個時候林漱勸自己不要喝來著，可是當時想以后如果有酒局，她這個助理不會喝酒，豈不是會落了林漱的面子，需要擋酒場合，她只能急眼，于是強行喝了。

暈倒，自己酒量也太差了吧！

喝醉那會，沒做什么糗事吧，丟臉死了。

誒，等等，怎么頭還是有點暈乎乎，這個清酒不是沒有度數，怎么、怎么后遺癥這么大。

楊菲妍的動靜影響到了林漱，林漱醒了，抬頭看到楊菲妍在看她，朝她一笑：“醒了嗎？睡得怎么樣。”

楊菲妍雖然不夠清醒，精神卻很亢奮：“睡得可嘛香了，你呢？”

林漱剛睡醒，反應有點弱，自然回道：“還行，就是有點冷。”

“這是你的衣服哦。”楊菲妍把大衣遞給林漱：“上面還有我的味道。”

“哦，那很抱歉。”林漱揉了揉腦袋，等到靈肉合一，接過衣服，穿回身上，看了眼時間已經一點多了，站起來道：“時間太晚了，我們差不多回去吧。”

“好。”楊菲妍應著，靠近了林漱一點，似乎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莫名的亢奮更濃烈。

林漱依舊揉著頭，好像受涼導致有點小感冒，出了包廂，大廳已經沒人，和楊菲妍一起走出店門，準備回去。

中途無語，走到馬路邊時候，寒風吹起，楊菲妍再次往林漱身上靠了靠。

林漱看馬路上沒有的士，轉頭朝楊菲妍說道：“菲妍，你打個滴滴，這么晚的時間很難打到出租車。”

楊菲妍默不作聲點頭，拿起手機操作了一陣，遺憾的說：“暫時打不到車，需要二十幾分鐘的排隊。”

“這破應用。”林漱不快道。

現在的滴滴跟2021年一樣難用，真不知道怎么在‘打車大戰(zhàn)’里勝出。

“沒事的，林總，往前走一陣，走到前面的路口，或許就有了。”楊菲妍木愣愣望向前方說著。

“也只能這樣了。”

林漱跟楊菲妍朝前走。

走了一陣，前面有一對小情侶忽然停步，戴白色貝雷帽的女生拉著男朋友的手說：“我想要看雪！”

男朋友寵溺的眼神包裹女生：“雪，好啊！下個冬天我們去東北看雪。”

“不，我現在就要！”女生左右拉扯男朋友的手，不依道：“我現在就要看到雪，現在的氣氛如果有一場雪，一定浪漫死了。”

“這個。”男朋友很難辦，滬城是中緯度，靠北，以前常遇上雪，不過進入00年，各種原因，主要是全球氣候變暖，已經不下雪了。

他很喜歡女朋友，但做不到改變物理規(guī)則，讓滬城現在下雪，只能握住女朋友的手溫柔說：“寶貝，做不到哦，滬城太熱了，看不到雪。”

“哼，你不愛我了。”女生甩掉男朋友的手，氣鼓鼓道：“以前說好什么都給我，連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來給我，現在我只是要看雪，你不給我，哼，你不愛我了，是不是有別的狐貍精，哼哼！”

男朋友更難辦了，不知道怎么哄。

‘陷入戀愛腦的男女啊！’林漱內心笑了笑，陷入戀愛腦的男女總是不理智，經過他們身側時候，側頭對男孩子善意的說道：“小伙子，其實現在有看到雪的辦法。”

“什么辦法？”男孩子欣喜朝向林漱，女生眼睛一亮也看向林漱。

林漱很正經的答：“讓女朋友蹲下，站在她身前，然后狂抓頭皮，來個人工頭皮屑降雪。”

“呃！”兩個人想到這個畫面，惡寒了。

在兩個人反應過來林漱在整他們前，林漱又說道：“當然，還有另一個辦法，現在坐上去哈爾濱的火車，車上睡一覺，明早起來也能看到雪。”

“咦，這個辦法好，我們現在就出發(fā)去哈爾濱。”女生興奮拉著男朋友，要走。

而男朋友卻很猶豫，認為太麻煩了。

不去看他們最后的選擇，林漱遠離了他們。

到達路口，楊菲妍再次掏出手機，這次打到了滴滴。

等車的功夫，林漱忽然問楊菲妍：“女生們真的這么喜歡看到雪嗎？”

楊菲妍亢奮的情緒依舊持續(xù)，一杯酒的余威恐怖至極，盯著林漱興奮道：“那當然啦！女孩子喜歡漂亮的東西，雪就很漂亮。”

又跳到馬路的中間，一個人在那邊轉圈圈，口里說著：“下雪了，下雪了耶！”

臉上歡快的笑容，興奮到微紅的臉頰，好像真的下雪了一樣。

“小孩子。”林漱輕笑著，掏出手機，擺弄了一陣，然后把楊菲妍拖回來了。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走路不規(guī)范，禍己害他人。

你不守規(guī)則死了無關緊要，司機是無辜的。

八分鐘時間，滴滴到了，兩個人坐上滴滴，楊菲妍安靜下來。

再次一路沉默，直到快到虹橋，林漱讓司機停車，在楊菲妍困惑中，帶楊菲妍去了虹橋入站口的廣場。

林漱掏出手機，等了快一小時，數量巨型工程車出現，‘砰’的巨響。

虹橋下雪了。

雪花一片片飄落。

林漱對楊菲妍一笑：“你想要的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