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沒亮，程明就帶著行者離開了九陽派。

他一路向西，兩日后來到了一處大山，虎牢山。

這虎牢山有幾十個山峰，綿延八百里，連接到青龍山脈，是青龍山脈最大的余脈之一。

山中妖獸眾多，尋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程明的想法很簡單，在虎牢山中抓妖獸吃，晉升通法。

然后就住在山里，一直吃一直升，茍到格物境再去青龍山脈。

并繼續在青龍山脈茍著。

“行者，今天我們就去看看，到底這虎牢山中有什么厲害的妖獸！”程明抱胸而立，咧嘴一笑。

“嘰嘰嘰！”行者蹲在程明肩頭興奮地舉著拳頭。

這一人一猴的模樣，不像是進妖獸山，倒像是進自助餐廳。

進入虎牢山中，一人一猴左看右看，也沒看到什么妖獸。

飛鳥、昆蟲之類的倒是見到不少。

程明將真氣運到鼻子，用力吸了吸，立刻聞到許多屎臭味。

之前玄青砧板曾給過一部《妖獸糞便經》，其內容講的是根據妖獸遺留的糞便，甚至是氣味，來辨別妖獸種類、修為等，以便判斷是否追捕、如何追捕等等。

此經中還附贈了強化嗅覺的功法。

程明當時就練了。

別說，還挺有用。

在程明一開始的煉體階段，依靠這《妖獸糞便經》和敏銳的嗅覺，篩選出了一些實力較弱，適合他捕捉的妖獸。

還幫助他避開了實力強大的妖獸。

后來隨著他實力的提升，這聞屎辨妖獸的技能就用的少了。

不過到了這虎牢山，倒是可以再用起來。

就是有點臭。

此刻，程明從許多屎臭味中辨別出了一只修為稍弱于他的妖獸，沿著氣味追蹤過去。

不久，在一條山溪邊看到了它。

那是一只銀角犀牛。

程明識海中的混沌霧氣翻涌，匯聚成一只牛首蛇尾的異獸，站立在玄青砧板之上。

那異獸臉上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睛，雖是混沌霧氣捏出來的，但自有一股兇戾之氣。

山海異獸，蜚。

“嘿嘿，很棒！第一只就是血眼黑狼級別的，愛了愛了。”

程明拔出菜刀，行者一躍上樹。

那銀角犀牛見到程明攻來，卻并不害怕，反而迎面沖來。

“來得好！”

樹上的行者津津有味地看著一人一獸搏斗。

并在一個時辰之后，它喝到了美味的犀牛湯。

是的，它只能喝湯。

因為肉都被程明吃光了。

“嘰嘰。”行者化悲憤為力量，咕咚咕咚喝光了小半鍋犀牛湯。

程明盤坐一會兒，煉化了銀角犀牛肉中的精血之力，化作真氣匯入氣海。

“差的還有點多。”

程明扳手指算了下，若是頓頓如此，大概需要半個月才能把氣海再次擴大一倍。

但也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擁有山海異獸血脈的妖獸的。

程明讓行者自己在附近玩耍，他開始修煉。

雖然干飯就能變強，但是自律努力的人都是一邊干飯一邊修煉的。

不過行者喝得太飽，肚子都鼓脹了，也沒玩耍，就是躺在一根樹干上睡覺。

程明饕餮吞天訣運轉，吸收天地靈氣入體。

這一練功，他才發現，山里空氣質量，哦不，靈氣質量真好。

修煉一上午，比外面快了大概百分之十。

“青龍山脈不愧是東勝神洲的龍脈，也許當年十大妖王是故意斬斷青龍山脈的。”

程明發現，這虎牢山的妖獸不知是比龍爪山的聰明還是謹慎，反正就是沒有來攻擊他。

他念力外放，能感知到一些妖獸路過，但都只是觀察了他一會兒，就離開了。

哪像龍爪山的黃風虎之類的妖獸靠譜，直接就能守株待兔。

于是，他不得不再次使用聞屎辨妖獸的技能，追蹤到了一只三眼巨角獐。

混沌霧氣匯聚出一獸，身形似羊，九尾四耳，一雙大眼長在背上。

山海異獸，猼訑。

“乖乖，今天運氣真好，又一只！”程明舉刀撲上去。

那三眼巨角獐頂著頭上巨角沖上來。

一番打斗，成功斬殺。

一半紅燒，一半清蒸。

程明吃肉，行者喝湯。

“嘰嘰！嘰嘰嘰！”

下午繼續修煉。

行者在附近樹上玩耍，玩累了便趴在樹枝上睡覺。

春風徐徐，吹進山林。

山林里很安靜，很安靜。

突然間，程明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躍而起，只見一條雙翼蛇飛在樹上，張開大口，正要吞咬行者。

程明菜刀飛出，正中蛇頭。

那雙翼蛇怪叫一聲，從樹上落下，雙翼撲閃，還想掙扎。

程明從后追上，一拳打在它七寸上。

轟隆一聲，巨大的蛇身摔落在地上。

行者已經醒來，嚇得嘰嘰嘰亂叫。

程明回頭給它點了個贊：“別擔心，行者。這臭蛇已經死了，晚上給你加餐。”

識海中，混沌霧氣匯聚成一條六足四翼的大蛇，乃是山海異獸肥【蟲遺】。

“不錯，不錯。今天收獲三個擁有山海異獸血脈的妖獸。”

晚上，程明高高興興地吃了烤蛇，分了行者一個翅膀。

然而第二天，他的好運就蕩然無存了。

這天打到的都是普通妖獸。

程明唉聲嘆氣，行者卻是吃肉吃得很開心。

接下來三天，程明只打到了一只擁有山海異獸血脈的妖獸。

打的比較多的都是類似黃風虎、銅皮野豬之流的普通妖獸。

程明覺得自己都瘦了。

直到第六天，他誤入了一個巨大的峽谷中，沒想到這里別有洞天。

特別是有不少他心心念念的“血脈妖獸”。

在峽谷中吃了五天，之后一個個山頭吃過去。

一邊前行，一邊瞎唱幾句改編歌詞：“剛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血脈妖獸怎么它就這么點兒？”

直到第二十二天，吃完一只蒼背古兕之后，氣海中真氣翻滾，洶涌澎湃，再次將丹田拓寬了一倍。

下一刻，氣海慢慢平靜下來。

程明的心神關注著氣海的變化，他沒有經驗，也沒人教，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通法了。

他能感覺到氣海波動，還能感覺到氣海中真氣的清濁。

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細微的感覺。

這種感覺慢慢從氣海擴散出去，擴散到全身，擴散到身體周遭，擴散到山林，擴散到整個天地之間。

這是一種從知微到知己，再到知天地的感覺。

程明感知到了天地，感知到了存在于天地間的法則。

他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