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了,早早的起來收拾一下便趕到公司上班。這早九晚五的還真有些不習慣,在工廠呆的這幾個月把我生物鐘都打亂了。剛進辦公室,就聽前臺跟我講:“Andy, Justin讓你到了去他辦公室。”唉喲,領導可真夠早的,我把背包放到座位旁邊便一溜煙的跑到Justin的辦公室,在門口敲了敲門。
“come in”。Justin在里面答道。
“Justin,你找我?”我問道。
“Have a seat.” Justin 放下手中的筆,向座位處伸了伸手,“Andy,我們這個毛毯項目很大,東正印染廠的產(chǎn)能有限,公司決定要分一部分訂單到別的工廠,下訂單之前,公司決定派你先行考察一下,新工廠在JS省NJ市,這是工廠的聯(lián)系人和地址,你明天就安排一下,”他邊說邊遞給我一張紙條。
我去,這老外做事可真夠雷厲風行的,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去看新廠,看哪些方面?怎么看?也不教我一下?我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既然今天一天都要呆在公司里,那就上網(wǎng)先查查資料吧,對,肯定需要看一些消防上的東西。我在網(wǎng)上很有針對性的搜索了一些關于消防的法律法規(guī),還有一些工廠失火的案例,自己詳細的做了一下筆記。
此時手機響了,一看是林娟,趕緊接了起來。
“子巍,你同學的工作安排好了,不過不是在我們廠,是我們的一家合作工廠,新華紡織廠,在杭州下面的瓜瀝鎮(zhèn),你跟你同學說一下,讓他明天去報道,一會我把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你。”林娟跟我說道。
“太好了,真是太感謝了!對了,安排的什么職位?薪資待遇怎樣啊?”我激動的問道。
“這些讓他自己當面去談吧,我不好替他做主。”
“那好吧,謝了,過兩天請你吃飯,”說著我剛想掛斷電話。
“先別急著掛電話,你記住你跟我說過的話。”林娟在電話那頭大聲說道。
“哪句話啊?”
“別想耍賴,你等著。”林娟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在公司的這一天真是度日如年,在老板眼皮子底下干活可真是夠累的,生怕哪件事做的不好直接被他抓住小辮子。這一天畏畏縮縮的,終于熬到下班了。回到宿舍把這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倪維,他激動的把我抱了起來轉了三圈。
“走,出去吃飯慶祝一下,”我對倪維說。我們來到宿舍附近的一家東北菜館,點了幾道菜,涼拌牛肉,地三鮮,小雞燉蘑菇,一盤豬肉大蔥水餃和兩瓶啤酒。
“你這是過年的節(jié)奏啊”,倪維笑道。
“這可比我過年的時候吃的好多了”,我也笑了。
“對了,過去之后跟負責人好好談談,看看能否安排一個坐辦公室的工作,這樣不累,工資也不會太低。”
“好的,”倪維答道。
“我宣布,我們的生活從今天起正式進入新時代。”說著我們一起舉起了酒杯。這一晚,我們真的好開心,回想起我們剛來杭州的種種,挫折,打擊,迷茫,絕望,此時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梅花香自苦寒來,屬于我們的春天....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倪維送到公交站臺,便乘火車來到了南京。南京古稱金陵被譽為“六朝古都”,“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這些描寫南京曾經(jīng)繁華一時的詩句早已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里。
我骨子里甚是清高,自詡半個文人,閑時也會舞文弄墨,很是神往有才氣的江南女子。幻想自己就是生活在明代的一個富家公子哥終日里在這秦淮河畔與秦淮八艷吟詩作對,樂哉快哉。
工廠派的司機早早的就在站臺那里等我了,上了車,打開車窗望向窗外,外面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霓虹刺眼,燈光飄逸,似夢似真。世事滄桑,朝代更迭,風云變換,今天來到這里,秦淮河畔還是那秦淮河畔,不知當年的“柳如是”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