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觀花婆
- 我娶了一個道姑當媳婦
- 寒秋跡
- 2238字
- 2021-10-09 12:47:25
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我從竹席上緩緩坐起,眨了眨自己的云螭眼,確認疲憊感煙消云散之后,才鎮(zhèn)了鎮(zhèn)神,穿好衣服,走出休息的小地方。
出了客臥,對門而開的就是座簡陋客廳,里面放置了五六個竹編板凳,以及一張表面參差不齊的木桌子。
桌子后騰了一塊空地,那地上鋪著一張粗毛毯子。柳玉京正坐在上頭閉著眼睛,她雙手合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她的對面盤坐著一個約五六十歲年紀的老嬤,老嬤手里盤著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詞地撥動著,停頓一會兒,手里撥過一顆佛珠。
我看得發(fā)愣,心想著這應該是佛教的什么儀式吧,就只得問道:“在干啥呢這?”柳玉京聞聲而來,手勢忽而換做立起一根食指,輕放在嘴邊,作了一個保持安靜的手勢。
她稍而抬起眉,看向了我,眼眸在發(fā)隙下顯出一絲神秘,她拉著我出了屋子,對著我小聲說道:“小聲點,這個人是個觀花婆,正想法子做陰陽事呢!”
“觀花婆?”我眉頭一皺。
觀花婆我認得,這是一種古老的巫術職業(yè)。
觀花婆大多分布于中國南方一代,這些人通過觀察水碗,問米等儀式來卜算陰陽禍福,為民謀福。在古代的時候,觀花婆是村里組織山神祭祀的主要負責人,一切與宗教類有關的儀式,都得被她們攬在肩頭。
觀花婆還從事著村里醫(yī)療工作,即便是當下社會,這種職業(yè)仍然存在,觀花婆不過是信仰宗教的鄉(xiāng)下醫(yī)生。
關于這個職業(yè)的來歷,我并不陌生。
在佛教傳說中,人在陰間都有一朵象征自己生命的蓮花。這朵花繁茂多枝,人就會身心健康,平安幸福;這朵花凋零枯萎,人就會百病纏身,天降血災。
所以這花到底長成什么樣子,就需要一個陰陽通靈的人去幫人觀察這朵花發(fā)展如何,這個過程就叫做觀花,再加上從事這個職業(yè)的人年紀偏大,所以該職業(yè)就被稱呼為觀花婆。
觀花婆放在西歐就是類似于教堂里的傳教士一般,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山苗寨能見到,其實并不奇怪。
“這次情況明明是尸毒,為什么村里要請觀花婆來?”我問道。
俗話說就是術業(yè)有專攻,雖然我對觀花婆只了解了個大概,她們無非是做醫(yī)療事,以及簡單的儀式而已,但論到驅(qū)魔行法,這事還得讓我跟柳玉京這樣子的道人來。
觀花婆在尸毒面前,顯然是死馬當成活馬醫(yī)的用。
“哼,你還有臉說!”柳玉京嘴角一翹,表情略顯不滿,她的手指點著我下巴,說道:“還不都是你睡得跟豬似的,我又對這方面是個外行人。驅(qū)邪的工作量那么大,村里人只得把我們擱到一邊去,請了一堆觀花婆到村里來壓陣!”
怪我有毛用,我也是無辜的啊。
我跟柳玉京又同時看向屋子里的觀花婆,那人時而間許咒畢,手指又撥動了一顆佛珠,接下來還是循環(huán)的動作。
柳玉京搖了搖頭,似乎也覺得這樣子不起作用,就只得問我:“誒,接下來我們干我們的,具體要怎么辦?”我見這丫頭也會低下頭來求人,就未免得意,我說道:“當然是去看被感染的人,或者去第一個發(fā)現(xiàn)異象的人那兒,看看能不能套點有用的消息!”
“為什么不直接開棺?”柳玉京問我,她對我的做法充滿了好奇。
“自然不能,”我自信地說道:“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先不能先對棺木下手。其一是怕有危險,其二就是我們的任務是救人,而不是除魔!”
我希望柳玉京能懂我的意思,就跟醫(yī)生一樣,任務應該是救治病人,而不是消滅疾病。
“到現(xiàn)在為止,有沒有感染者去世?”我問著。
柳玉京在我前面帶路,她的裙邊不定地搖擺,像是被風托起似的,令我冷不丁地會看到她的細腿。
“目前還沒有,只是被感染到尸毒的人,會在夜晚的時候行為像個十四五歲的古代丫鬟,就此而已!”柳玉京說著,面前的形式說實在也很奇怪,她也摸不到半邊思路。
開棺后的尸毒并不會至人于死地,其實也沒什么好慌張的,只是對人們生活上容易產(chǎn)生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個村連續(xù)感染了幾百個人的事情并沒有被鎮(zhèn)上所知道,根本上就是沒有太大的危害,造成不了損失。
我望著這個村,少許地能在街上看見一兩個趕集的人,這些人就跟正常人無異,完全看不出是哪個人曾經(jīng)染過這種尸毒。
柳玉京很快就帶我去了一個二層老樓前,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叫做張婷的五十歲婦女。這婦女就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怪異的人。
張婷比我媽的年齡還老得多,臉色看去略顯蒼白,額頭扭得成了褶皺,兩雙眼睛一大一小,朝我看去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哪只眼睛對著我。
張婷認得柳玉京,她將我們領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為我們泡上了杯茶。
當然這種茶比黃華龍的差多了,我也只是簡單地接過了杯,就問道:“張阿姨,能不能詳細地跟我們講一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張婷神神兮兮,仿佛怕嚇著我們似的,她不一會兒就給我們闡述了不久前發(fā)生的怪事。
張婷是地道的鄉(xiāng)下農(nóng)婦,他的丈夫叫李大明,是鎮(zhèn)子里跑摩的拉客的,他們的兒子遠在外省念書。為此,兩個人就此以微薄收入而相依為命,丈夫時常一出門就是一個星期。
因為擔心李大明在外的情況,張婷時常留意自己的丈夫,李大明的衣食住行都得經(jīng)過張婷的過問。正是因為有如此的細化觀察,張婷才能很快地摸索到李大明的異常情況。
那天雨下得特別大,李大明就沒法趕到鎮(zhèn)里拉車,閑來無事間,就只能在雨停后去村口瀑布那撈魚去。
誰知李大明恰巧趕上了古棺出土,棺材的蓋子被崩開了一道裂縫,里頭發(fā)出閃瑩瑩的光澤。
不知道是哪個大膽的人上去扒開了整個棺蓋,人們便發(fā)現(xiàn)棺里都是一些鍍了金絲的細口罐子,橫來豎去的擺了數(shù)十個,還挺整齊的。
用鄉(xiāng)下人的話講就是肥得溜溜,這估計是哪朝哪代的大戶人家,棺里的東西都是精細寶貝,不一會兒就被村民一搶而空。
李大明手粗胳膊大,一搶就是七個金絲罐子,他回到家的時候還把這事跟張婷聊了好久。
所以張婷對這起事件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腦子里渡了一個名詞。說不準,這起異邪的來歷,就在張婷口中所說的金絲罐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