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好想把你帶到我的世界
- 在人間地府溜噠兒
- 崎家
- 6085字
- 2025-04-12 16:34:10
“哎喲,你跑哪里去啦,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見了”李明師緊張地說,額頭還有幾滴汗珠。
“老師,別緊張,我沒事”
“沒事就好,把手機交上來,回座位坐著吧”
殷久知道高中要交手機的規矩,但不情不愿地把手機交了上去,依依不舍的樣子像在送它最后一程
“好,既然人已經到齊,那我就說點事情,第一件事選班長,有沒有自薦的啊”李明師滿眼期待地看著臺下,發現沒有人舉手自薦便垂頭喪氣起來。大家都互相左看右看,要么就發呆,要么就盯著老師不動。殷久則坐在座位上看著手中的佛珠轉動,她向來對這些班級的事情沒什么興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其實我的班長很好當的,我也是管的很松的人”李明師又開始環顧四周
“沒人愿意嗎,沒人愿意我就自己安排咯”
殷久靜靜地坐在窗前,目光投向那片被夏天主宰的世界。
外面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像是金色的紗幔從天空直直地垂落人間。每一束光線都帶著熾熱的溫度,使得空氣都仿佛被點燃,扭曲著、閃爍著,如同透明的火焰在跳動。湛藍的天空中,幾縷薄如蟬翼的白云悠悠地飄過,像是被隨意涂抹上去的白色顏料,在那片濃烈的藍色畫布上顯得格外俏皮,卻又很快被陽光淹沒,只留下一片純粹的藍。
街邊的樹木枝葉繁茂得像是一把把巨大的綠傘。那些葉片在陽光的照耀下綠得透明,仿佛是最精致的翡翠雕琢而成。它們層層疊疊地簇擁在一起,微風拂過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葉子們在熱烈地私語,分享著夏日的秘密。偶爾有一兩片調皮的葉子掙脫樹枝的懷抱,在空中打著旋兒飄落,宛如一只只蝴蝶在進行最后的舞蹈。
“殷久”教室突然傳來一聲,把殷久嚇一跳,她環顧四周看是哪個鬼崽子害她,看了教室一圈,發現除了尤亦巧,其他人都不認識,難道是宋時一讓自己出名了?然后她低下頭看一下手中的佛珠,難道是他!!!
“老師老師,殷久可以的,你相信她”尤亦巧這時候喊起來,殷久看向臺上的李明師,對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干。李明師向看不到她搖頭似的,本來沉浸在悲傷中的他,頓時喜笑顏開
“好,就殷久了!下課吧,大家回去整理自己的內務吧!今天晚上再說一些學校的事情”李明師抓起班主任內務本就要跑。殷久也站起追出去,攔住他。
“老師,我不要干,我沒當過班長”殷久堅定地說
“殷久,你看老師已經年紀那么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說著說著,李明師又一把淚一把鼻涕地往下掉。殷久心想:又開始裝了,故技重施。李明師真的是除了陳柏凡之外最會假裝的人了。真的是,殷久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屎擔子了。
殷久回到座位上,尤亦巧同情地說道:可憐,班長可不好當,你加油吧。我先回宿舍睡一覺了,剛剛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睡著了。殷久一瞬間明白,剛剛“尤亦巧”不是尤亦巧。
“那你先去吧,我等會兒再走,拜拜”殷久等班里的人都陸陸續續走完。葉敘這時候冒出來,戲謔地說
“好班長,你要加油哦”
“肯定是你搞的鬼”
“嘻嘻”
他坐在椅子上,兩條小腿晃蕩著,那是一種毫無心機的孩子氣的動作。他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褲子上的線頭。那副模樣真的是無辜極了。
殷久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就抓起葉敘的臉兩邊扯,一邊扯一邊喊“我要揍死你”“我要把你打扁”。葉敘也是不還手,就任著殷久扯自己的臉。宋時一走了過來,只看到殷久一個人站著,雙手舉高像是在扯著什么,表情兇狠。
“殷久”
殷久松開手,轉過頭看了看是誰,葉敘收起笑容坐到了殷久旁邊的椅子,饒有趣味地看著宋時一。像猛獸看到獵物的表情,眼睛里都是渴望。
“會長,你有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你的佛珠我搞不見了”宋時一誠懇地道歉,但一轉眼看到佛珠在殷久的手上。“這個……”
殷久轉頭蹬了葉敘一眼,葉敘撇了撇嘴,一臉“關我什么事”的表情看戲,“沒事,可能它就是喜歡跟著我。上次可能是意外,后面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了,你傷口恢復了嗎?”
宋時一點了點頭
“那我給你幾張符先用著先,如果再有事情的話可以來找我”殷久從口袋中拿出幾張符咒遞給宋時一,宋時一接過來,看上面的符文自己是一點都看不懂。“這個有用嗎?”
“放心,我家就是學這個的,相信我”殷久斬釘截鐵充滿自信地說
“好,謝謝你”宋時一道聲謝后就離開了。剛準備抬腳,就被一只“小黑手”抓住腳踝了。“peng一聲”就摔倒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地面,殷久趕緊沖向前將他扶起,絲毫沒看見葉敘,臉比黑板還要黑。宋時一站起拍拍腿“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捉弄我嗎”
“哎呀,沒事沒事,估計是和你開玩笑,它下次絕對不敢了”殷久看宋時一像一只委屈的小貓,倔強中又帶有可憐,不免生出同情心。
“給你這個”殷久拿出爺爺給她的護身符。這是真正的護身符,這道符和普通的符咒不同,這張護身符是殷寔用自己的靈氣凝聚而成,強大的靈氣保護使得殷久一直相安無事,平安地長大到現在。葉敘看到后,生出“小黑手”就要拿回來。殷久搶先一步將護身符塞給宋時一,推著他走出教室。宋時一一臉懵地被推出教室,他感覺這張符咒真的不同,拿上它之后突然感覺自己充滿精氣神,他正想問清楚是什么回事,但是殷久一股勁兒的推他走。他也沒辦法,只能先離開了。
殷久看著宋時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后,生氣地質問葉敘“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誰讓你把護身符給他的,你拿回來,他以后不準再來找你,我不要看見他”
殷久被他孩子般的樣子氣到吐血,但是也狠不下心罵她。“哼”一聲扭過頭抓起書包就走。葉敘閃現到她面前,嚴肅的盯著她的眼睛看“你知道了嗎?”。殷久感覺周圍的空氣收縮了一般,自己如同要溺死的魚,呼吸不暢。她也注視葉敘的眼睛,黑曜石一樣的眼睛,依舊沒有感情。故作鎮定地說“我知道了,你別生氣,你現在的樣子很嚇人”葉敘聽到滿意的答案后,心滿意足地松開手,拿起殷久的書包對她招招手說“走吧”少年如沐春風,剛剛還是陰沉地雨天,瞬間晴朗起來。殷久被他換臉的速度震驚。
“幼稚鬼”
陳曉輝拍了拍正在發呆的宋時一,把他嚇一跳。“嘿,會長你在這里干什么”
宋時一被嚇到了,以為什么東西又來找他。但看到是陳曉輝就放心了,把符咒收起,搖搖頭說“我沒事,我剛在想一道題目,過兩天就開學考了”
“你還擔心這個啊,你成績這么好,怕什么,怕的是我們。”
“你成績也不錯啊”
“走吧,一起吃飯去”陳曉輝摟著宋時一的肩膀走。
“過兩天就要軍訓了,我的天吶”宿舍里的蔣芳梨正抱怨軍訓的事情。殷久躺在床上正聽她們在陽臺七嘴八舌地說
“這次軍訓要兩個星期呢,真是累啊”
“我真想逃”
“怎么逃”殷久好奇地問
“生病啊”蔣芳梨回答道
“但是生什么病能兩個星期都不用軍訓呢”
三中是半軍事化管理學校,早上要聽著起床號起床,還要休整內務,每天都要檢查,一個星期兩次衛生大檢查,牙膏牙刷統一向右看齊,被子統一方向豆腐塊,晚上一響鈴就熄燈安靜睡覺。因為晚上需要晚自習,下課之后距離熄燈也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晚上的時間太少,所以大家都選擇下午洗澡。但是熱水的水龍頭在外面,大家只能把桶拿到外面排隊接水洗澡。殷久的桶在外面排隊,自己百無聊賴地躺著,轉轉佛珠。“生什么病能兩個星期都不用軍訓呢”殷久思考。反正她是真不喜歡軍訓,自己曬不得太陽,能逃就逃。
“你的桶到了,我幫你裝水了,你快去吧”尤亦巧氣喘吁吁地抬著一桶水回來。她們宿舍離水龍頭不遠,但是讓女生能抬一桶水走段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的”
走廊外面的桶排長隊,桶的旁邊都站著人,小小的走廊就擁擠了起來。“讓讓,不好意思”殷久提著滿滿一桶水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走兩步歇一步。這時葉敘伸出手提著水桶走,兩人一手一邊,殷久感覺桶的重量輕了不是一星半點,但是她不能松手,他們兩個人的身高本身就有一點差距,葉敘提著桶,在外人看起來殷久像在舉著桶。
“讓你多吃點你不信,水都提不動”
“不好吃,你在就好了”
殷久走回宿舍,陽臺也很擁擠,小小的陽臺還沒她家廁所大,擠下了九個人,廁所還有一個在洗澡,殷久把水提到浴室,收拾衣服準備進去洗澡,突然回頭踮起腳尖小聲說
“你別偷看,不然我揍你,爺爺不在但我也能揍你”殷久舉起拳頭晃晃
“好好好,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殷久的擔心不無道理,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做什么都在一起,以前覺得沒什么,到了殷寔接她回家的時候,有一次小殷久準備洗澡的時候,葉敘正準備一起洗,殷黎就攔住他說
“你不準洗,等她洗完”
“不行,我要洗”小葉敘穿過她說
“你不準”殷黎還是一直重復反對他們兩個一起洗澡。
“我們之前一直在一起啊”小殷久稚氣地說
“你現在長大了”
“我不陪著她,她會有危險”
“你陪著她,她才會有危險”殷寔這時候走過來說,蹲在小殷久說,“你長大了,長大了就不能和他一起洗澡,但你們還是很好的朋友,爺爺不喜歡不聽話的小朋友,知道嗎”小殷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殷寔慈祥地對著殷久笑了笑,然后看著小葉敘說“你如果還這么沒有邊界感,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小時候的殷久還是不懂為什么,只知道聽殷寔的話才能不讓葉敘受傷。隨著逐漸長大殷久才知道為什么,好幾次強調葉敘,但他也好像裝聽不見,左耳進右耳出,總是搞小聰明。
這次葉敘真的沒有搞小聰明,而是守在門口,掃視那些虎視眈眈的“邪祟”,他不會讓他的東西被他人奪走。
殷久洗完澡后還得洗衣服,她討厭洗衣服,手搓衣服的時候特別像辛者庫的奴才,她討厭住宿,討厭這么差的住宿環境。她很不得世界爆炸,炸爛這個破學校。這破學校里一堆“邪祟”,雖然“它們”沒有冒犯自己,但是她討厭被注視和監視的感覺。等殷久洗完衣服,筋疲力盡地坐在床上,擦干頭發上的滴水正準備休息。蔣芳梨大叫
“完了要遲到了,晚修七點開始”
“什么,那么快,我才剛坐下啊”
“屁股都沒坐熱啊”
“走啊,殷久,趕緊穿鞋”
殷久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愿接受這殘酷的現實。葉敘見她這幅樣子,可愛到不行,笑出聲音來。殷久狠瞪了他一眼,彎下腰穿上鞋子跑了起來。破學校還很大,殷久氣喘吁吁的跑到教室時,李明師已經在講臺上了
“我頭發還沒干呢,會感冒頭痛的”殷久坐在位置上趴在桌子上嘟囔
李明師講了一些宿舍的規則和學校的紀律,還提起明天要去醫院體檢。
“同學們,過兩天就要軍訓了”班里瞬間哀鴻遍野。
“好了好了,希望大家能堅持下去”李明師滔滔不絕地講起他高中軍訓時的事情,殷久感覺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馬上就要閉上了。
“殷久”李明師一聲打破了她和周公的約定,把她趕回現實
“班長,你要起帶頭作用,為師對你寄予厚望”
殷久舉起手,李明師眼睛亮亮的望著他,誰說只有奧特曼的眼睛里有光,和狡黠的班主任比起來,也稍有遜色。
“好,我的好班長,你想說什么”
“老師,我想去廁所洗把臉”
“去吧去吧”
殷久走出教室,空氣都清新了不少,一來到教學樓,注視的眼睛就更多了,她實在受不了。
“你們到底想干嘛”
“我們想投胎轉世”其中一個“邪祟”回答
“想借你的身體”
“那可不行,她是我的”葉敘走到她身邊,“邪祟”們一見到他就紛紛躲藏起來,殷久感覺周圍的環境都輕松不少,被盯著的不安感也減少了。
“它們好怕你,鬼帝大人”
“誰知道呢,你出來做什么”
“透氣啊,剛從塔里出來,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果然舒服很多,你不信你聞聞。”
“其實你待在塔里更好”葉敘小聲嘀咕說。周圍吹起大風,把聲音吹散,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和教室里的吵鬧聲。
“嗨,待在哪里都無所謂,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知道春雨貴如油,夏蟲把歌唱。像個正常的人類一樣生活”殷久若有所思低下頭,思緒萬千。
葉敘低頭溫柔地看著這個自己用生命愛護的女孩。看到那一幕,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起來,每一下拉扯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腦海里不斷地浮現出那些殘酷的畫面,那些畫面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在他的心上劃過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跡。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淵之中,周圍是無盡的寒冷和孤寂,而心疼就是那將他慢慢吞噬的黑暗漩渦。
“你看什么呢”
“我好想把你帶到我的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他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溪流,潺潺流淌在寂靜的空氣中,每一個字都帶著溫柔的顫音。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輕柔,尾音微微上揚,像是一只無形的手,輕輕地勾起人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但溫柔的語調并沒有讓殷久放松,反而讓她害怕起來。她不是不知道葉敘的脾性,只要他想的事情就必須要做到,不惜一切代價。只有看自己的時候眼神才溫和,他的眼神猶如冬日暖陽下的一泓清泉,靜謐而深邃,其中蘊含著的溫柔仿佛是歲月沉淀下來的佳釀。當他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目光就像輕柔的羽毛,輕輕地拂過心田,沒有絲毫的鋒芒和雜質。他的眉毛舒展而平和,像是兩片安靜的柳葉,偶爾挑動一下,也是帶著一種含蓄的關切,臉上的線條柔和得如同被最有耐心的工匠雕琢的藝術品。
“你在這里干什么,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嗎?”陳曉輝從遠處看只有殷久一個人傻傻地眺望遠方,以為又抓到一個逃課的學生準備沖業績,走過去的時候發現是今天把行李箱拋棄的殷久
“我出來洗手,我剛上學不知道這個條例”比起犯規處罰她更在意對面人肩膀上的“邪祟”,它正趴在陳曉輝后面,空洞的黑眼睛正盯著她,露出一個及其恐怖的笑容。
“好吧,下不為例”
等到陳曉輝離開,殷久目光一直注視著他肩膀上的“邪祟”。
“那怎么他不怕你呢?”
“快要移魂成功的“邪祟”沒什么好怕的”葉敘漫不經心地說
“哦~那他快要被取代了”
“你要管嗎?”
“才不,少管點閑事沒什么不好的”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目光如同輕羽拂過湖面,沒有泛起一絲漣漪。眼睛里透著一種漫不經心,像是看到了路邊的石頭,毫無停留地就移開了視線。
陳曉輝正要穿過已經荒廢的教室回到辦公室
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在這狹小而又寂靜的空間里肆意蔓延。他獨自走在那蜿蜒曲折的回廊里,四周的墻壁上閃爍著微弱的磷火,像是鬼火在窺視著什么。
突然,一陣徹骨的寒意從他的脖頸處傳來,就像一條冰冷的蛇蜿蜒而上。他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卻發現脖子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鎖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緊接著,一只冰冷且黏膩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手如同冰碴兒一樣透過他的衣衫刺進他的肌膚。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黑影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它的身體像是由黑暗凝聚而成,模模糊糊的人形中只能看到一雙雙閃著幽綠光芒的眼睛,如同鬼火在黑暗中搖曳。它的頭發如同黑色的水草,雜亂地垂落著,一部分已經纏繞在他的脖子上,每一根發絲都像是鋒利的針,在他的皮膚上劃過,帶來刺痛感。
鬼怪的臉幾乎貼著他的耳朵,他能感覺到它呼出的那股腐臭的氣息,像是無數具尸體混合發酵的味道。那氣息在他的耳邊呢喃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聲音如同尖銳的指甲刮過黑板,讓他的腦袋一陣劇痛。他想掙扎,可是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只能任由這個恐怖的存在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它拖入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
“喂,說話不算數,說好不傷害我的”男生的聲音因為害怕多了幾分顫抖。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擂鼓一般在胸腔里瘋狂地敲打著。每一聲鼓點都伴隨著深深的恐懼,那是一種源于靈魂深處的戰栗。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想告訴你,離剛才那個女生遠一點,我很不舒服”冰冷的觸手從他的臉頰拂過,并沒有帶走他的害怕。
“好……好,我知道了”他的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樣瑟瑟發抖,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冷汗從他的額頭、后背爭先恐后地冒了出來,瞬間將他的衣服浸濕。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了白色。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刀片,劃過他的喉嚨,讓他的喉嚨里發出干澀的“嘶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