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
美國
馬薩諸塞州波士頓
麻省理工學院學術報告與交流中心
整個報告大廳中人滿為患,成群的拿著長槍短炮記者準備報道這次大新聞。
有人從內部人員的透露中知曉了這次學術報告會不同往日,不然按理來說記者們應該都在隔壁的報告廳里。
但記者里卻混入了兩個與環境不太協調的人。
“渡。”
“所以我們來這里是來干什么的呢?”
羅伊斯不解地問道。
他討厭人多的地方。
“噓,小聲點,我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看好戲。”
渡小聲地答道。
“不要著急,好戲馬上上演。”
“安靜,安靜。”
一位高大的長相英俊精壯的中年主持人上臺了,開始了今天的學術報告會。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來到!我是馬克·加扎尼加博士,是這次學術報告會的主持人。”
“很抱歉,我的音量沒控制好,因為我發自內心地為你們能在現場看到這次發布會而感到幸運。”
臺下的少數年輕記者發出了噓聲,他們因為主持人狂妄的語氣,已經開始迫切地想把這次發布會寫成笑話放在報紙的首頁上。
“因為在座的各位即將看到人類的又一次進步。”
臺下的噓聲剛伏又起。
“如同阿波羅計劃讓我們的宇航員踏上了登月的第一步一般。”
“人類登月是向外探索外部的一大步。”
“但我們向內部探索——對人類的研究垮了一大步。”
“我們聯合哈佛大學的神經研究團隊,以及借用了一些特殊設備的觀察,發現了「靈魂」。”
全場一片嘩然,大部分的記者正在互相詢問,確認自己耳朵沒有出現問題。
只有渡和羅伊斯相視一笑,笑出了聲來。
“對,你們沒聽錯,人體存在「靈魂」。”
全場依舊寂靜。
只不過顯得兩人的笑聲更大了。
——
上海
江灣濕地公園
黑色的風暴中隱隱約約有個人影。
但是風暴中的人影并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
燕無歇用力一擲,把啟動了的公文箱扔向前方的同時,大步向前跑去。
漫天的渡鴉向著燕無歇襲來。
“千機刃!”
“嗡嗡。”
飛在空中的公文箱
燕無歇面對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的黑色颶風,面不改色地伸出左手接住了「千機·刃模式」。
偽裝成手提箱的魔導器「千機」通過語音識別之后魔導機械轉換變成了一把巨大的太刀。
燕無歇揮舞著巨大的魔導鏈鋸刃,「千機」的刃模式,劈砍著襲來的黑色渡鴉。
每次劈砍都精準無誤,把一只只渡鴉切割成兩半。
被切成兩半的渡鴉的軀干上能看出來煉金技術改造過的痕跡,渡鴉流出的黑色液體明顯不屬于動物。
“叛徒,給老子滾出來啊!”
燕無歇憤怒地吼道,沒有停下沖向黑色風暴的腳步。
“別拿你的弱智無人機砸我了,砍爛這么多,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痛了。”
“呵呵,真是愚蠢。”
黑色風暴里的人影漸漸地顯露出來,一生黑衣的渡·布萊克,四周的黑色風暴像被水打濕的篝火漸漸地熄滅了。
“這就是你的畢業設計「千機」吧,挺不錯的,精致的小玩具。”
“千機巡游。”
剛才還是鏈鋸刃模樣的「千機·刃模式」轉變為了變成黑色的菱形戰斗機式的「千機·巡游模式」盤旋在了燕無歇的周圍,提防著渡的渡鴉鴉無人機的靠近。
“別扯了,你的目的是什么?叛徒。”
燕無歇緩緩走到渡的身前,瞇起眼死死地盯住了對方。
黑色的風暴的猛然變強。
熄滅篝火被人添了一把柴火再次猛烈地燃燒了起來。
“本來還想和你敘敘舊的,真是個不念舊情的人啊,燕無歇,在「蓋薩德」的這幾年是不是被蕭國強那老頭把你給洗腦了,讓你丟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渡淡淡地說道,黑色的圍巾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禮貌的東西,你還沒回答老子的問題呢。”
燕無歇陡然蹲了下來,扎了個馬步,左手沖拳打向渡的胸口。
“砰。”
這一刻,兩個人深深地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兩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
我的朋友,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砰!”
“真是沒有禮貌的家伙呢。”
渡被沖拳打飛了出去,快撞上公路旁的路燈的瞬間身體融入回了黑色的風暴中。
“千機銃。”
一直環繞在燕無歇周圍的無人機變成了一把霰彈槍樣式的「千機·銃模式」落在了燕無歇正好舉起的右手上。
“砰!砰!砰!砰!砰!咔。”
燕無歇雙手持著「千機·銃模式」,向黑色風暴連續開出了數槍,直到「千機」清空了彈夾。
燕無歇換下彈夾,下意識地摸向自己身上一模,瞬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帶備用彈夾,草。
黑色的渡鴉風暴漸漸變的稀薄,幾只體型稍大的渡鴉此刻顯眼地盤旋在空中,瞄準了燕無歇,噴出黑色的光線,席卷著他幾秒前所在的地面。
燕無歇早就提前注意到了元素反應,一個翻滾之后,消失在了樹林中。
“怎么了,蓋薩德第一外勤干員。”
黑色風暴中傳來渡的沙啞的聲音。
“你太幼稚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草。
此刻隱藏在灌木叢中的燕無歇心里不禁吐槽道,這渡鴉無人機的數量也太多了吧?
這么多自走型魔導器,渡絕對還帶了不少幫手來上海。
我還有最后一招。
燕無歇手中霰彈槍不知何時變成巨大狙擊槍,他屏住呼吸試圖在黑色風暴中找出渡的真身。
“砰!”
狙擊形態的「千機·銃模式」開出了一槍,「千機」內唯一一顆禁魔石彈頭的子彈。
周圍的灌木叢震動了起來,一發雕刻過的禁魔石作為內芯的12.7毫米特種狙擊子彈向風暴的中心穿了過去。
審判的利劍正在看向邪惡的死刑犯。
但「渡鴉」擁有檢測一定范圍和質量內物質震動的能力,注定了這一槍會空。
黑色風暴內人影閃爍,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槍。
若干道黑色的光線向剛才開槍的灌木叢傾瀉了過去。
“蹦——”
劇烈的爆炸把灌木叢夷為了焦土。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啊,燕無歇——”
渡差點笑了出來,但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一把冰冷的匕首穿過渡的黑色圍巾精準地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許動。”
比匕首更冰冷的聲音從渡的身后傳了過來。
寒冷的火焰正在升起。
“跟我走一趟,絕對能讓你說出你到底為什么?”
“唉,我承認我是輕敵了。”
雖然被威脅著生命,但是渡的聲音卻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
“可是啊,在你沒有對我動殺心的那一刻開始。”
燕無歇不屑地笑了笑。
“你已經輸了。”
燕無歇臉色一變,發現自己的禁魔石匕首已經刺不下去了。
渡的圍巾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燕無歇失去了意識。
——
“歡迎我們的天才,來自認知神經學的大三學生,研究員漢斯·杜芬蘇斯。”
“感謝馬克博士的邀請。”
顫巍巍的漢斯·杜芬蘇斯扭扭捏捏地說著,害羞別扭的生態和動作中明顯地透露出他是第一次在這么多人的場合下講話。
“通過一個特殊的契機,我們成功研究出了能檢測一臺特殊能量變化的機器。一些對人的研究實驗,當然這是完全自由和人道的。”
“我們把‘靈魂’稱作‘靈魂’,但我認為詳細來說應該被稱為‘靈魂能量’,它是存在于大腦內不停運動的一種同時具有能量形態和物質形態的失誤。”
“我們經過對多個不同的個體的研究發現了,無論個體的差異性如何其‘靈魂’依舊具有許多共性。”
帶著眼睛胖胖的杜芬蘇斯說道,打開了背景板上的幻燈片,談起他的研究成果的時候顯得非常的嚴肅與之前的扭捏模樣判若二人。
“‘靈魂能量’的發現確實很驚人”
“但是靈魂和大腦皮質的關系還有待研究,所以靈魂能量能不能影響到我們的思考還是個疑問。”
杜芬蘇斯越講越興奮越講越流利,索性關掉了屏幕上的幻燈片。
“所以,很遺憾。”
“我們想做的事,還很難說明是我們作為'自我'想去做的事,而不是大腦中上億的神經元機械運作的結果。”
“啊這。”
羅伊斯俏皮地模仿著渡轉頭悄悄地對著渡說道。
“地球人的研究還挺詳細的嘛,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你所謂的‘好戲’啊。”
渡認真地聽著杜芬蘇斯的報告,沒有理會羅伊斯的嘲諷。
“夠了夠了,杜芬蘇斯研究員說的夠多了。”
馬克上臺打斷了
“請你暫時下去一下。”
馬克很不滿杜芬蘇斯的違背了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而做出了詳細解釋,還夾帶了自己的怪話。
像這樣的學術報告決不能向公眾解釋地太過“詳細”,這樣做的話就不能在社會上引起巨大的反響。
當然校董會也不會再給才成立的神經認知學院撥出更多的研究經費。
于是還沒說上幾句的杜芬蘇斯就一臉懵地被幾位安保人員請了下去。
臺下的一些記者也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咳咳,感謝杜芬蘇斯的報告,還請大家多關注一下認知神經學院,這是我們學院的推特,請多關注一下。”
尊敬的馬克博士打開了另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幻燈片,開始了報告。
“接下來簡紹我們的‘AI與狗’的項目,正在與谷歌的團隊合作研究。”
“好戲到此為止了,我們走吧。”
渡果斷地起身離開,穿過擁擠的記者們,走到了走廊上。
“就這樣嗎?”
羅伊斯追了上來,有些不滿。
渡不屑地說道。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
“羅伊斯,專心。”
“不行,我得去把「永夜」要回來。”
羅伊斯依依不舍,發出陣陣壞笑的同時誕生了一個黑暗的想法。
“嘿嘿,順便在帶走一些美麗的靈魂。”
“你都活了這么久了,別做這么蠢的蠢事。”
“那根破法杖沒有什么大作用,用不著犯險再去得罪「特殊異常安保公司」和美國政府。”
“大魔導師安東尼的學生給你定制魔導器夠不夠?”
渡無奈地說道。
“我給你做一個,更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