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眸子有些空:“求仁得仁,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誰能說林月牙不是幸運的,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邵暖陽低頭看楚瑤:“瑤瑤,如果你是林月牙,你會忍著周哥的不喜歡和他在一起嗎?”
如果她是林月牙......
楚瑤說:“我可能比林月牙更執著,我可能死都不出國,只要他心里沒有別的人,那我可能會一直和他走過年少輕狂,經過漫長成長,最后一步步熬到歲月沉淀,熬到我可能不再喜歡他,也可能熬到退路只剩下下輩子。”
她也知道她是偏執人格,從小到大,認準的事情真的會一條道會走到黑!
只是啊,她的一切只能是假設,她沒有林月牙的勇氣,沒有他的喜歡就沒辦法邁步開頭,又何來執著不放!
邵暖陽笑起來:“我家瑤瑤真是長情啊,我都要嫉妒那個將來被你喜歡上的男人了。”
“不過,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可能也是要到老了。”
楚瑤也笑起來:“誰說不是。”
林月牙和楚行周分手是下午從班里傳出來的。
楚瑤在座位上安安靜靜地坐著,聽著耳邊的嘈雜,偶爾看一眼在座位上哭了一下午的林月牙。
夜自習下的時候,楚瑤突然收到爸爸的消息,說今天讓她去星海住。
楚瑤收拾了書包回了家,拿了洗漱用品才下樓去星海。
楚瑤沒想到,一進星海的門就在門口聽到林月牙的哭聲:“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出國,周哥哥我也不要你的挽留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收銀臺前櫻桃姐托著下頜看著,林月牙面前站著楚行周,還有趙政韓屹邵暖陽。
林月牙可能哭的有一會兒了,她扯著楚行周的手臂不放,楚行周黑眸看著林月牙,終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他沉聲開口:“月牙,從答應你做我女朋友開始我試著喜歡你了,但是,恕我無能為力。”
林月牙眼眸大睜,不敢相信楚行周就這么說出來了。
眾人愣住,也沒說什么,這個時候這話對林月牙殘忍歸殘忍,誰能說他不是給了林月牙一個解脫。
楚瑤在想著自己這個時候或許應該退出去,可櫻桃姐卻走了出來,拉了楚瑤:“以后放學就過來知道嗎?長這么漂亮,九點下課,十點才回來,不是誠心讓人著急嗎?姐姐都要派人出去找你了。”
楚瑤抱歉:“不好意思,我回去拿了洗漱用品。”
楚瑤的聲音仿佛打破了某種靜謐,除了楚行周,那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楚瑤難免看過去一眼,林月牙月牙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
看楚瑤看她,她突然就崩潰神情,尖銳著聲音罵:“看什么看,你哪兒來的臉再進星海?楚瑤你真賤!”
楚瑤抿唇,林月牙從來不是溫柔善良那一類的女生,她甚至有些刁蠻任性,她慣來不喜歡她,此刻恐怕是破罐子破摔用她來發泄架勢了!
但是,他們鬧分手與她何干?
楚瑤黑眸看過去:“你再說一句。”
林月牙走來兩步,“罵你又怎么樣,最近班里人都說你長得好看,你很得意是不是,在我和周哥哥分手的時候你摘了口罩,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打壓我看我的笑話嗎?我說你賤說錯了嗎?”
邵暖陽大罵:“操,她么的神經病吧你!”
楚瑤黑著眸子,揚手就要給林月牙一個耳光,就在這時,她的手腕被握住,這種觸感仿佛入骨的熟悉。
楚瑤抬頭,楚行周黑眸翻涌,卻沒開口。
楚瑤抿唇看著楚行周也沒說話!
“楚行周,我討厭你!”林月牙哭著跑出去,趙政跟著出去。
楚行周沒什么情緒的放開楚瑤。
櫻桃和邵暖陽帶著楚瑤上樓,送楚瑤進房間的時候,櫻桃遲疑一下說:“這個時候行周確實也不能看著林月牙被打,委屈你了。”
楚瑤安靜的問:“所以,我就活該被罵?”
櫻桃一愣,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無奈道:“小妹妹,親疏有別,很多事情本來就不公平的。”
所以,她憑什么成全他的親疏有別?
櫻桃姐嘆息,“小姑娘,委屈你了。”
櫻桃一走,邵暖陽就道:“哎,討厭的人這輩子都討厭,瑤瑤別難過了。”
楚瑤搖頭:“你今天不回了?”
“嗯,在家里我媽不讓我玩兒炫舞,手癢好久了。”
楚瑤知道她是要陪楚行周的。
“下去吧,我這里沒事。”
邵暖陽搖頭:“才不去呢。”
楚瑤也隨她,給她打了一杯水,自己掏出書本來學習。
不一會兒云啟松打了電話過來,楚瑤戴著耳機接通。
楚瑤本來想說一聲今天不聽課就掛掉的,不過想起今天云啟松一模的成績出來,就隨口問了句,“你一模成績怎么樣?”
云啟松說:“一般吧,七百一十三。”
楚瑤:“......那是真一般。”
云啟松:“......”
“你以后別給我復習了,太浪費時間,我進不進火箭班都沒關系。”
云啟松,“過去只是單純的覺得火箭班沒準兒能拉動你這種智商,這會兒覺得你還非火箭班不行,學習好的人腦子怎么也算靈活,分辨是非的能力強點兒,少一些隨波逐流,你這種被孤立的局面可能有所緩解。”
楚瑤:“......有心了少年。”
“你今天心情又不好?”
“你是長在我的肚子里了吧。”
肚子里的蛔蟲!
“想當我媽?”
楚瑤輕笑一聲,“掛了。”
就算繼續講課今天她也沒心情聽,云啟松懂。
掛了電話,邵暖陽掐著楚瑤的脖子搖晃:“還不老實交代,你竟然背著我藏了個少年?”
“云啟松。”
邵暖陽以前去廣州見過云啟松,“能三言兩語逗笑你,這學霸情商也高,你既然笑了,那我也放心了。”
楚瑤點頭:“嗯,玩兒一會兒上來睡覺。”
邵暖陽點頭離開,楚瑤去對門洗漱,一如上一次來,淡淡的香氣,干凈整潔不見半絲雜亂。
睡到半夜三點的時候邵暖陽擠上床,兩個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五點的時候楚瑤輕手輕腳的離開。
在樓梯口看見了楚行周,他手里夾著煙靠在樓梯口的扶手上。
楚瑤抿唇,從他面前走過。
右腳剛邁下臺階,楚行周的聲音傳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