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神樂在樹根處緩緩醒來,伸懶腰的同時,骨骼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哎呦我去。”
“大人,您醒了。”
神樂微微一愣,問道:“現在幾點了?”
“已經快巳時了。”
神樂點點頭,一邊起身,一邊將單肩包背上,順手拿起紙燈籠。
“大人您要走了嗎?現在外面人有點多,您昨天晚上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呢。搜救和勘探地形的直升機有好幾架,地面上也有不少人員在忙碌。”
神樂微微皺眉,“是嗎?我看看。”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顫音。置頂頭條果然是某某山脈被天雷劈出一個深達上百米、寬十幾米的天坑。還有那些不怕事大、為了流量瘋狂的主播前去直播。
“確實有點過頭了!我走了。”
“您慢走。”
神樂走出山洞,辨別了一下方向,心想應該是這邊。
…………
“哎,你看到了嗎?昨天晚上那一幕簡直太嚇人了!感覺就像世界末日一樣。”
“可不是嘛!我還以為是外星人入侵了呢。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仙在此渡劫呀,把天空都給照亮了。
是呢,這是向老天許了多大愿望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還有專家不是說了嘛,是磁場改變和天氣變化引發的雷霆。”
“哼,專家的話能信?我看他們就是在瞎忽悠。”
“那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呀?”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不過我覺得這事兒肯定不簡單,說不定后面還有更大的動靜呢。”
“哎呀媽呀,那可咋辦呀?不會有危險吧?”
“怕啥,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呢。咱們就當看個熱鬧得了。”
“也是,不過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肯定得引起轟動。”
“那肯定的呀,說不定還會有記者來采訪呢。到時候咱們也上個電視,出出名。”
“哈哈,你就別做夢了。人家記者才不會采訪咱們呢。”
“為啥呀?咱們可是目擊者呀。”
“人家要采訪專家,專家說得有科學依據呀。咱們說的都是瞎猜的,誰信呀。”
“也是,那咱們就自己在這兒瞎琢磨吧。”
“嘿嘿,說不定咱們還能琢磨出點門道來呢。”
神樂走了快一天才走出大山。現在在一條已經放學的小路上,聽著旁邊人說著昨晚的事情。
又走了一段時間。
:混的不錯嘛,土地!
當晚霞的余暉灑落在土地廟上,這座古老的建筑更顯古樸與神秘。
那用紅磚砌成的圍墻,雖已斑駁,但依然堅固地環繞著土地廟。紅色的磚塊歷經歲月的洗禮,顏色變得深沉而內斂。圍墻的一些地方,爬滿了青苔,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綠色印記。從圍墻的外觀可以看出,這里經常有人前來祭拜,墻根處偶爾還能看到燃盡的香頭和飄落的紙錢。
土地廟的屋頂,瓦片層層疊疊,有些瓦片已經殘缺不全,卻依然頑強地為小廟遮風擋雨。這些瓦片的顏色不再鮮艷,而是呈現出一種古舊的灰色,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在瓦片的縫隙間,長出了幾株小草,隨風搖曳,為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幾分生機。
中央的小房子,雖不大,卻散發著莊重的氣息。木質的門窗雕刻著簡單而古樸的圖案,雖然有些地方已經磨損,但依然能讓人感受到當年工匠的用心。窗戶上糊著的紙已經泛黃,透露出歲月的痕跡。從窗戶的縫隙中,可以看到里面供奉的土地爺塑像,神態安詳。
房子前面的地面,由青石板鋪就。石板已經被磨得光滑,上面有著一些淺淺的凹痕,仿佛是無數信徒走過留下的腳印。地面上偶爾還能看到飄落的花瓣和樹葉,為這片寧靜的地方增添了幾分自然之美。
土地廟周圍的大樹,樹干粗壯,樹皮粗糙,仿佛是一位位忠實的守護者。樹葉茂密,在晚風中沙沙作響。大樹的枝干上掛滿紅繩和小鈴鐺,紅繩隨風飄動,似承載著人們的祈愿。小鈴鐺偶爾發出清脆聲響,在微風中與土地廟的寧靜相得益彰。在大樹的陰影下,土地廟顯得更加寧靜和神秘。
門前的香爐中,香灰堆積如山,長短不一的長香插在其中,有的已經燃燒殆盡,有的還在冒著裊裊青煙。香爐旁邊,擺放著新鮮的花果點心,那是信徒們對土地神的虔誠供奉。這些花果點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與香爐中的香火氣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受到一種神圣的氛圍。
神樂走進屋,一眼便看到供桌后的土地爺土雕像。
這土雕像的神態已有些模糊,曾經或許清晰可辨的和藹與慈祥,如今只能隱約感受。那微微上揚的嘴角輪廓不再分明,仿佛歲月的風沙漸漸磨去了它的生動。
雕像的造型古樸,卻難掩歲月帶來的滄桑。它靜靜佇立,仿佛已在此處見證了無數的時光流轉。
土地爺身上的土質衣服不再鮮艷,原本可能有的色彩早已褪去,只留下暗淡的土黃色。衣服上多處有細小的裂紋,仿佛隨時可能破碎。那布料的紋理也變得模糊不清,曾經精美的工藝如今只余殘痕。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小塊的剝落,露出里面同樣陳舊的土質內里。
在這破舊的土雕像周圍,香爐中香灰滿滿,新鮮的花果供品擺放一旁,仿佛在訴說著人們對土地爺長久以來的敬仰與期盼。
神樂放下紙燈籠,伸手從單肩包拿出三只長香。在空中揮舞了兩下手中的長香,那長香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所觸動,瞬間無火自燃。裊裊白煙悠悠飄出,帶著一種空靈的氣息。
:這是昨天晚上你幫我的報酬。
說完三只長香往香爐里面隨便一插。
:那就拜拜了。說完神樂轉身離去。
神樂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土地廟,此時,古樸的大柱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仿佛在向神樂致以最誠摯的敬意。銅陵也微微作響,似在低聲訴說著感謝之情,那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為神樂的離去增添了一份莊重與神秘。
夜晚,神樂靜靜地坐在路邊出租的電三輪車里,手中的煎餅果子散發著陣陣香氣。他一邊吃著,一邊凝望著外面那再次黑沉下來的天空,心緒有些復雜。此時,三輪車大爺那充滿感慨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內響起,將神樂的思緒拉回到了昨天半夜那驚心動魄的時刻。
“小伙子啊,我跟你說啊。就那閃電,老頭子我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還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呢!”大爺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那震撼的場景依舊在眼前揮之不去。“那雷落下來的瞬間,我正坐在車里看著手機呢。嘿,周圍那原本黑沉沉的一片,瞬間就變成了白晝!我當時還以為是有人拿手電筒照我呢。”大爺邊說邊比劃著,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緊接著啊,就聽到‘咔嚓’一聲巨響,那雷聲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然后一股狂風猛地刮過來,這三輪車都被吹得搖晃起來,差點就翻了。哎呀呀,可把老頭子我嚇得夠嗆。我這心吶,撲通撲通直跳,就像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似的。我當時腦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咋辦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大爺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就連現在,手機上還在報道著這件事兒呢。”
這位老大爺就這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路,神樂聽著,腦門的青筋直突突。那電三輪車在夜色中緩緩前行,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仿佛也在訴說著這不同尋常的一夜。
………
三輪車緩緩駛入村子,神樂的目光被大街上那些急急忙忙來往走動、奔跑的人群所吸引。
“這是怎么了?”神樂疑惑地自言自語。
“不知道啊,這大半夜的它們在干什么呀?”
神樂轉頭看向三輪車大爺,問道:“大爺,你知道這幾天這村子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大爺思索了片刻,說道:“這個嗎,我聽其他的車友說昨天晚上有一家小孩子自己跑到村西邊那高土紙圈子去了!”
聽到這話,神樂心里立刻想到了那個小女孩。“不應該吧,那只豬妖膽子這么大嗎?”
“第二天早上,那家人才發現自家孩子不見了,中午才在那里找到。發現的時候那小孩睡在一塊石頭上發著高燒。要我說呀,這家家長們也是,自己家孩子半夜跑出去玩了,自己卻睡的跟死豬一樣,要不是爺爺奶奶起得早,想要看看孩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現呢!”大爺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責備。
神樂心中暗自嘀咕:“你們三輪車圈子里難道有專門渠道打聽消息不成?依我看,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了。”
大爺本還想繼續暢聊下去,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已經抵達目的地了。“好了,小伙子,不聊了,你到地方了。”
神樂掃碼付錢后下了車,緩緩走進村大隊院。當他來到車旁時,一眼便看到車門鎖上有再次被打開過的痕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還真是不老實啊,我這才離開幾天,車門鎖就被撬了!”他迅速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車內的景象讓他更加確定有人翻動過這里。
一番檢查過后,他卻意外地笑了:“你們居然沒有拿走東西。”接著,他靠近房門,只見鎖頭雖然還掛在上面,但也已經被打開了。神樂走進屋子,打開燈,關上門并反鎖上,又拉上窗簾和門窗簾,拍了拍手,沉聲道:“出來吧。”
隨后,桌子上慢慢出現一個長方形木盒,自動打開。首先飛出的是那三十張經歷過戰斗的紙人。那些未曾出戰、閑得無聊的紙人也一一飛了出來。神樂微微皺起眉頭:“怎么傷得這么重?”
黑色紙人幾乎毫發無損,黃色紙人只有幾張受了些傷。而紅色紙人則慘不忍睹,幾乎沒有一張是完好的。其中傷得最慘的三張紙人,一張只剩半張腦袋,那殘缺的部分邊緣參差不齊,仿佛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撕扯掉的;一張只剩一條小短腿,被其他紙人小心翼翼地抬著,那小短腿上還殘留著絲絲血跡,似乎在訴說著戰斗的慘烈;還有一張,被燒得漆黑漆黑,斷成兩截,被兩張黃色紙人緊緊抱在懷里,那漆黑的紙身仿佛被地獄之火灼燒過一般,散發著一股焦糊的味道。剩下的紅色紙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有的像是被燒傷,紙張邊緣卷曲,呈現出黑褐色的焦痕;有的被腐蝕,紙面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如同被強酸侵蝕過;有的被劃傷,一道道細長的口子觸目驚心;有的被暴力撕扯,紙張破碎不堪,仿佛隨時都會化為碎片。還有一張黃色小紙人的腿上,居然有幾個清晰可見的牙洞,那牙洞邊緣參差不齊,仿佛是被兇猛的野獸咬出來的。
當神樂說出“怎么傷得這么重”這句話的時候,這些小紙人們的心情頓時變得糟糕起來。如果這些紙人能夠發出聲音,此刻它們一定會大喊:“你瞅瞅你說的是人話嗎?那可是修煉百年的大妖,而且還是有家族傳承的!要不是為了你,人家家族都滅了,我們能和它對上嗎?”
神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在看到這些小紙人們像是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用看負心漢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心中暗道:“這還真是不好收場啊。”
“哈哈哈。”神樂干笑了兩聲,轉身拉開窗簾的一條縫隙,確定外面沒有人后,打開門,把放在門旁邊的香爐拿了進來,放在桌子上。說來也奇怪,這香爐就放在門口這么多天了,那些闖入進來的人卻像沒有看到一樣。
“你們消消氣,我給你們燒香。”說話的同時,神樂從單間包里拿出三只又長又粗的紅色沉香,隨意地插在香爐里。小紙人們先后有順序地開始圍在香爐周圍,上下左右旋轉扭動著身軀,翩翩起舞。然而,神樂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他轉身走到旁邊,喝了口水后躺在床上。
剛拿出手機,眉頭就跳動了一下。他又再次起身,低聲道:“躲起來,來人了!
”又喝了口水,就聽到有人走進了院子,放下水杯,房門就被敲響了。
神樂打開門的瞬間,便瞧見村長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之中,在他身后還跟著三個人。村長的臉上帶著一絲猶疑,眼神中透露出復雜的情緒。
“村長,有什么事嗎?”神樂微微揚起眉毛,疑惑地問道。
村長緩緩收回手,說道:“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是嗎?那就進來吧。”神樂側身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村長帶著家人走進屋,其中一人卻站在門口,似乎對屋內的環境有所顧慮。神樂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猜測。
“哪位大哥不進來嗎?”神樂好奇地詢問道。
村長掃視了一遍屋子,解釋道:“哦,他呀。他嫌屋里太熱了。不說這個,我問你幾件事。”
“那,你坐下來說。”神樂一邊說著,自己也隨意地坐在了凳子上。剩下二人則站在神樂旁邊,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神樂卻仿若未覺,神色平靜。
“說吧,什么事情?”神樂淡然問道。
“小伙子,這幾天你干什么去了?”村長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緊緊地鎖定在神樂身上。
神樂微微皺眉,回想片刻后說道:“這三天都在鎮子上辦事情,你看我這不才剛回來嗎,衣服還沒有換呢!”他指了指自己略顯褶皺的衣衫,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村長看著神樂,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然后說道:“是嗎,那好吧。那你現在這是在干什么。”村長抬手指著香爐,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你說他們呀,這只是我的個人興趣而已。”神樂輕描淡寫地回答,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村長哈哈干笑了幾聲,沒有回答,心中卻對神樂的行為愈發好奇。
“其實這次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老陳家的小孫女,她又走丟了!”村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眼神中滿是擔憂。
神樂皺了一下眉,說道:“走丟了?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快去找啊。”說著,神樂站起身,帶上單肩包向外走,“我和你們一起去找。”
村長跟在神樂身后向外走,說道:“小伙子,剛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啊。”
“村長,我知道,畢竟我的嫌疑大嘛!”此時,他們正好走到一條叉路口。神樂說道:“村長,我自己就走這邊好了。”神樂也不等他們回答,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地跑開了。
村長剛想叫住神樂,但是他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幾秒鐘就消失在了黑夜當中。三位路人甲里面其中一位道:“村長,他跑了。”
村長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算了,他跑不了。他的車還在大隊院里面呢。我去這邊找!”
…………
此時的神樂站在一間大瓦房上的屋頂,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衫,他抬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心中暗暗祈禱:“老天,那小女孩有恩于我。我不能讓她出事。所以我要動用一些力量了!
”神樂抬手立劍指在胸前,緩緩呼出一口氣,隨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空氣。神樂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動作過了幾分鐘后,眼神突然一亮,看向一個方向,喃喃道:“找到你了,豬妖!”
大山里,有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四腳著地向深處跑去,還傳出嘟嘟囔囔的聲音,仿佛在抱怨著什么。他的身后隱約還可以聽到犬吠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
…………
路人甲 1滿臉疲憊,聲音中透著無奈:“村長,找不到啊。”
路人甲 2也跟著附和道:“是啊,許叔。咱們圍著村子轉了好幾圈了,就連大山上都找了好幾個小時了。”
村長陰沉著臉,緩緩掃視了人群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老陳身上。老陳,正是小女孩陳丹玲的爺爺,此刻他滿臉焦急與憂慮。
“興二,哄哄你媳婦,不要讓她哭了。老陳,你跟我來一下。”村長輕聲說道。
二老離開人群幾米遠后,村長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遞了一根給老陳,然后為他點上火。村長率先小聲開口道:“老陳呀,這件事情太古怪了。你家兒媳婦在院子里和孩子吃完飯,收拾碗筷向屋里走的時候還特意跟孩子說了,不要出院子去玩。可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孩子就像被黑暗中的神秘力量瞬間吸走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前后最多不超過十分鐘,這十分鐘里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魔手在操縱著一切。”
自從老陳在醫院得知小孫女不見了,他剛從大孫子病情好轉的喜悅中瞬間跌入谷底,險些沒在醫院當場暈死過去。要不是老伴在旁邊及時扶了一把,他肯定就摔在地上了。要是倒在地上,估計到他入土也就在床上度過了。
“爸,什么事情?”老陳家大兒子看到自家老爸接了個電話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還險些暈倒,這才開口問道。
老伴在身邊也關心地問道:“對呀,臉色咋跟死了親爹一樣難看。”
老陳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神,對著自家大兒子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父子倆來到門外,老陳把電話里的事情說了一遍。老大心里暗暗想著:這是怎么了,我這兒子剛有點好轉,老二家又出事了。
“行了,你不要亂想和瞎糟心了。我現在回去,你跟你媽說一聲晚上不要回去了。我怕她扛不住。”老陳說道。
“好,我知道怎么跟她說。”老大點點頭。
除了醫院,老陳打了一輛出租車,等回到村子和二兒子陳興會和后,叫上自己的兒時玩伴村長和街坊鄰居回來就開始找孩子。一直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都沒有找到。
“老陳你聽我簡單的分析一下啊。一,如果偷小孩子的人偷走了,那你家那條大黃狗呢?有人進院子它總該叫喚一下子吧。可現在它連叫都沒有叫喚一下,就和孩子一起消失了。仿佛有什么無形的恐怖存在,讓它連發聲的勇氣都沒有。二,當時天色已不算太黑,孩子要是跑出去了肯定有人看到。但就是沒有人看到,就算沒有看到,村子來外人了和汽車也沒有看到。這一切就像是被某種詭異的力量刻意隱藏了起來。”村長皺著眉頭,分析著事情的蹊蹺之處。
村長看到老陳想要說什么,當即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那小伙子在鎮子上待了三天,才剛回來。”
老陳把最后一口香煙抽完,扔在地上踩滅。他那通紅滿眼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村長道:“你想說什么就快說。”
村長當即說道:“村子里的一些怪事你也是知道的。那誰家的劉光棍死的時候,他的身上趴著一只一米多長的白老鼠,那老鼠渾身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看到人連跑都不跑。尤其是到了晚上,那一雙大眼睛還發著幽幽的綠光,仿佛來自地獄的鬼火。咱倆年輕的時候上山打獵,見過學人穿衣服的黃鼠狼,那黃鼠狼動作詭異,就像被什么邪靈附身了一樣。還有學人哭喊發笑的野狐貍,那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你我見過的這些邪門之事可不少啊。還有就是那天晚上,我就不信了你家小孫女平白無故的就大晚上自己穿衣服開門一個人去紙圈子那里。就算是你我大晚上打著燈去,都有些慎得慌,更別提她一個小孩了。到了清明節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出現鬼火,那鬼火飄飄忽忽,就像幽靈在游蕩。”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小孫女……”老陳越想臉越白,心中充滿了恐懼。
“接下來,我說一下我的建議。我們去大隊院等那小伙子。”村長說道。
“那小伙子,誰啊?”老陳疑惑地問道。
“你忘了,就是那老頭和那長得特好看的小伙子神樂!”村長提醒道。
老陳這才想到自己也見過。也想到那白天去大隊院子里看到的那一車稀奇古怪的東西,和擺在門口香爐。還有就是那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頭。跟著自己去市里,看望自己孫子的時候,從他那黃布口袋子里拿出來的土黃色藥水。喝了它第二天就有所好轉的孫子!
“喂,想什么呢?”村長看到他在胡思亂想發呆,才打斷他。
“想啥呢?”老陳揉了揉臉:“我想好了!”
這時陳興的媳婦也強忍著淚水不哭了,但還是一抽一抽的,依偎在陳興懷里。
“許慶我老爸在和許叔商量什么呢,這么長時間了?”陳興的媳婦問道。
許慶就是村長的兒子。
“不知道啊,我這里也聽不到。但看他們比比畫畫的應該是在想什么辦法吧!”許慶說道。
剛說完就看到他們二人就走了過來。
興二急忙開口道:“老爸怎么辦?”
“你們跟我走吧。”老陳看了眼村長。
“你們先走吧。剩下我跟他們說。”村長說道。
…………
“爸,你這是帶我們去哪?”陳興滿臉疑惑,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我們去大隊門口等著。”老陳的語氣堅定,眼神中卻流露出復雜的情緒。
“我們去大隊門口干什么?”陳興追問著,心中的焦慮愈發強烈。
“不要問了。等你許叔到了,再進去!”老陳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顯然他的心情也十分急切。
“爸,我們不找了!”陳興有些著急地問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急,我不急嗎?急就能找到我大孫女了!”老陳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陳興被他這么一吼,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帶著哭腔問道:“爸,怎么辦呀!”
這時,村長也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看到這場面,心中不禁一緊。
“興二,不要哭了。等一下進去我再跟你們說。”村長輕聲安慰道。
剛進院,就看到房間里面的燈是關著的。一股詭異的氣氛瞬間籠罩著眾人。
“怎么回事,我記得走的時候燈是開著的呀。”村長的聲音微微顫抖,幾個人也不知怎么了,渾身打了個哆嗦。
幾人走到房門近前,清楚地聽到里面有什么聲音。那聲音若有若無,村長看了眼他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但還是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他自己還是看到模糊的身影幾快閃過!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伸手打開屋子里面燈,也正好聽到“啪”的一聲,幾個人同時嚇了一跳。老陳先問道:“剛才那是什么聲音?”
村長回到:“不要問了,都進來我再跟你們說。”
眾人緩緩走進屋子,看著那依然燃燒著的長香,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陳興和他媳婦坐在床邊,兩人的模樣極為悲慘。
陳興雙眼通紅,布滿血絲,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絕望。他的媳婦發絲有些凌亂,眼睛哭得紅腫紅腫的,淚水還在不斷地流淌,仿佛要將心中的痛苦全部傾瀉出來。老陳和村長坐在桌子旁邊的凳子上,沉默不語,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屋子里面的長香還在燃燒著,裊裊青煙凝而不散,如同有生命一般圍著他們幾人緩緩打轉。幾個人聞到這奇異的香味,只覺得精氣神瞬間都回復了很多。他們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驚訝與疑惑。
幾人對視了一眼,突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變化。老陳動了動腿,驚喜地說道:“我的腿不抖了,腿也有勁了。”陳興和他的媳婦感覺最為明顯,陳興媳婦喃喃道:“我感覺身上也有了力氣,精神頭也好了一些。”
他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那燃燒著的長香上,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感。這長香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好轉之后,幾人心中雖滿是疑惑,但卻沒有過多的追問。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那凝而不散的青煙依舊緩緩圍繞著他們打轉,仿佛在訴說著不可言說的秘密。幾人只是對視了一眼,眼神中交織著驚訝、困惑與一絲莫名的恐懼。
或許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一時之間不知從何問起,又或許是他們心中隱隱感覺到,有些事情一旦追問,可能會引出更加難以承受的真相。那神秘的長香、這奇異的好轉,一切都顯得如此不尋常,讓他們在震驚之余,選擇了沉默。他們靜靜地坐在那里,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心中的不安卻如影隨形。
“許叔,剛才你們商量什么呢?”陳興的媳婦終究還是打破了這壓抑的沉默,聲音中仍帶著一絲顫抖。
“我跟你們說說這件事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