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國，名曰沙雕，雕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人，食之，可延年益壽……

譚知宴摩挲著嘴唇，有些神游天外。

“宿子真兇殘。”面壁的程景和如是說道。

程景和是不知曉譚知宴究竟是為什么生氣了的，女人心海底針的奇妙不是他一個小小系統可以覬覦的，可是他畢竟不是人。

它，AS987664，是一個集人類精神文明大成的后宮系統。

他若是想不通了，就讓云計算和數據庫代勞嘛。

程景和劃拉著一個又一個不可能的選項，最后看著那唯一剩下來的可能性發怔。

【宿主系統產生感情，抗拒后宮系統。】

可能嗎？

程景和有點信了，但又是不敢全信。

畢竟之前譚知宴的那些行為都是有些反常，不過若是在前面冠以譚知宴喜歡他的前提的話，一切都是變得合理了起來。

“宿子，你喜歡我嗎？”

面壁著的程景和忽然是這樣問著，他有些直接。

然而譚知宴比他還要直接：“嗯。”

譚知宴輕聲答應了一句，隨后便是翻開了案發現場書架上的一本書。

程景和在發愣，譚知宴心中忐忑不平，卻是在強裝鎮定。

程景和這是……長腦子了？

她還沒打算這么快就暴露呢，畢竟程景和也不像是有這個覺悟的樣子。

若是今后躲著她，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是朋友間的喜歡，還是……的喜歡？”程景和的機械聲都是弱了不少。

譚知宴微抬眼皮，書中的內容連一個字都是沒有進入她的眼里，她只是在故作淡定：“若是嚴格來說的話，應該是圖謀不軌的喜歡。”

“圖……”

程景和直接是被噎住了，一邊驚嘆于自己家宿主的膽大，一邊又是有些宕機，不知道該如何承受這些擺在眼前的信息。

他程景和被自己的宿主看上了？

雖說這件事情在隔壁系統家也不是少見的情況，不過他們畢竟是肉體關系，而自己家的宿主顯然是對這方面沒有什么興趣的，那便只能是說明譚知宴看上了它這個——

后宮系統？

也不對，畢竟在此時譚知宴的眼里，他還是一個正經的“戀愛系統”。

譚知宴此時看著依舊淡然，就像是說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那種瀟灑的姿態反而是讓程景和懷疑自己是不是承受能力太差了，居然差點宕機了。

程景和忍不住從自己面對的墻壁那里轉過了身，借由譚知宴的視野向外望去，禁不住提醒了一句：“宿子，你書拿反了。”

“你懂什么？”譚知宴皺著眉，“正著看會漏掉很多的信息，反著看可能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收獲。”

譚知宴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令得程景和都是有些不好意思去拆穿她。

不過，自己要答應嗎？

按理說，現在譚知宴是把選擇權遞交給了他，是該到他做出抉擇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