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大俠饒命,我是被逼的!”
“可憐可憐我這個上有老下有小的頂梁柱吧!”
“我可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殺過呀!都是他們害的呀!不關我的事!”
熊熊燃燒的火焰一側大樹上被倒吊的四個人正歇斯底里的拼命喊叫著。
昨夜的客棧此刻已經被紅色火焰籠罩,猶如晨曦時分的紅色旗幟般飄蕩。
四個人分別是三位伙計和烏利塞·鐵木爾,也是昨天夜里唯一免于死亡的四個人。
十幾名鏢師和韋內中的毒已經被蓋朵用藥液驅除了,貨物正落在駱駝的背上,隨時準備出發。
克雷瑟和恩科巴特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轉身一躍騎上駱駝,對著前方韋內說了句:“走吧,韋內先生?!?
“唉~”看著那被扒光衣服倒吊在蒼樹下的四人,韋內不忍的搖了搖頭,但沒有說些什么,只是對著一旁的昆蘭揮了揮手,示意隊伍出發。
“啟程!”昆蘭大手一揮,十幾名鏢師牽著韁繩直迎朝陽而去。
“啊!……”
聽得四人慘叫的哀嚎聲,除了蓋朵眸中有些許不忍外,其余人都是面色平靜的向著沙城方向前進。
……
沙城,距今已有百年歷史~
這里歷代生活著哈默喊族人,他們精通油畫與生意,因此大街小巷都可以見到滿墻油畫與叫賣的小販,在這西部地區再沒有比此城更熱鬧的地方了。
背后是片危險荒涼的碩大沙漠,而面前卻是一座占地數萬平方米的古老城鎮,恍若在那滄桑歲月中見證了許多殘酷和暖意,直叫抵達此處的眾人感到劫后余生。
“呼~”昆蘭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前方這座古老小城,道:“呼~總算抵達了,剛好儲備的水源耗盡,可以在這里暫時休整一番?!?
正午的烈日奪目而熾熱,在沙漠環境下更是讓得跋涉眾人早已疲憊不堪,嗓子都已經干得冒煙了。
“太好了,總算到了,我都快要渴死了?!标犌耙幻S師高興喃道。
“嗯,走吧,先進去,大家也好早些補充水分外加休整一番?!标犖樽钋暗鸟橊劚成系捻f內對著后方眾人說道。
此城雖然名為沙城,但外表卻是呈灰白色,就是因為其建筑材料是由一塊塊極難風化的地質巖石建造而成的;早年的哈默喊人確實先進,在多年前便已經規劃好了如此堅固的圖紙,加之辛勞的長時間筑建才完成了如此堪稱奇跡的沙漠之城。
城門就在前面,高約十米,頂帶尖刺通體錚亮,看樣子是從外地拉過來的金屬所鑄造。
奇怪的是錚亮大門已經被關閉,前方橫著一排全副武裝的護城士兵,外加那牢不可破的伏地木樁守護,氣氛陡然凝重。
“站住!什么人!”為首的一名士兵發現了緩緩走來的人馬,手中長矛一橫,矛尖對著眾人大聲喝道。
他高約兩米,身軀比之手中長矛還要挺拔;頭上帶著黝黑頭盔,身披銀灰軟甲,從上至下全副武裝,甚至連腳跟都被木制護片包裹??;加上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煞神血氣,光是站在原地的喝聲都足以令普通人膽顫。
韋內見狀從駱駝背上躍下想要走過去回話,但昆蘭知道對方此刻的狀態明顯有些緊繃,所以橫手攔住了他,示意自己上前答話。
他拍了拍胸前的沙塵,以示自己的尊敬,然后來到對方面前,開口道:“您好,我們是路過的貨物商隊?!彼屏讼祁i脖衣領,將自己那枚騎士勛章露了出來。
“哦?初級騎士?”對方警戒神情明顯一松,長矛重新豎立,眸中也露出了些許敬意,回道:“騎士先生,很抱歉的通知您,現在沙城已經封閉,不容任何人進出。”
“哦?為什么?”
士兵繼續回道:“因為城里出了瘟疫,很多人都死了,上級命令我們將此地封鎖,杜絕一切人員外出;當然,想要進城的人我們也會阻攔,因為那會死更多人?!?
昆蘭的臉色微變,繼續說:“瘟疫?沒聽說過沙城還會鬧瘟疫呀?”
此地靠近塔戈爾沙漠,四季干燥,至此就算是耗子也找不到幾條,百年間哪里聽說過這里還會出現瘟疫之事?
克雷瑟從后方走了過來,點頭示意后道:“請問瘟疫是什么時候發生的?”
瞧了瞧面前這個毛頭小子,士兵臉上卻是露出了些許詫異,因為他在對方身上感到了一股隱晦散發的純粹氣質,正是他們這些常年歷經生死之人最為敏感的氣息。
他依話答道:“大概是三天前爆發的瘟疫,起初只是死一兩個人,但到今天已經死亡超過兩百人了。”話語平淡卻聽得眾人心悸。
看了看其他士兵,克雷瑟眼睛一亮,道:“那你們現在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嗎?”
“唉~”一聽這話,士兵嘆氣搖了搖頭,道:“沒有,隨來的醫師們在看到那些發病之人的情況后都束手無策,攜帶的醫藥也發揮不了絲毫作用。”
昆蘭:“找到瘟疫的源頭了嗎?”
士兵:“沒有,瘟疫來得急速而奪命,醫師們也根本找不到事發源頭。”
后方聽到談話的恩科巴特和蓋朵此時才知道這里發生了多么重大的危機事件,前者依靠意念傳遞在兩人耳旁喃道:“就算是當年的黑死病也沒有這么厲害~”
“你們還是繞道而行吧,現在的沙城,里面如同地獄,一旦進去你們都會殞命。”士兵對著后方隊伍敞聲說道。
韋內聽后,眸中流露擔憂與悲涼,因為他知道目前的狀況對于城內的人來說,等于被宣判了死刑,而且還是那種飽受病痛折磨的煉獄之刑。
可除了沙城,距離此地最近的領城或小鎮也有足足半百里路程,目前缺少水源的駱駝隊根本不可能堅持抵達那里,就像又重新落到了塔戈爾沙漠的掌握中。
蓋朵長腿一抬從駱駝背上躍下,輕步來到城門前,看著士兵道:“既然已經確定瘟疫的可怕和傳染性,那你們為何還如此警惕的守在這里?”
沙城只有前后兩戶大門,堅固牢靠,只要被關上就算是二階異族也很難攻陷,可已經得到上級命令封鎖沙城的士兵們依然警惕站崗,讓得她問了一句眾人不解的話。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嘆氣后,士兵開口想要說出原因。
“隊長~”后方幾名士兵提醒了他一句。
“無妨,反正不是多稀奇的事兒了~”他擺了擺手,臉色一凝后對著三人開口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達旦桀鵬?”
克雷瑟和蓋朵聽后臉色毫無波瀾,表明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后方恩科巴特也差不多;昆蘭的臉色卻已經開始輕微顫抖,半晌后喉嚨翻滾,道:“盈月異物——達旦桀鵬?”
士兵微微點頭,回道:“沒錯,盈月四大異物之一的邪鵬即將出現。而且,距離上次達旦桀鵬出現之后的術士預測,這次它出現的地方正是薩迦拉帝國——西部區域——沙城周圍~”
昆蘭眼神呆滯,就像大腦被灌進了漿糊那般麻木。
自一千多年前那場天體交匯后,每年盈月之時,賽爾凡大陸總有些地方會發生極其可怕的災難~
有學者說,那是上帝派下來懲罰生靈的異物;有術士說,那是天體交匯所帶來的可怕后遺癥;還有宗教說,那是如期而至的末日。
達旦桀鵬,身長百米,雙翅遮天,目似紅星,口吞山河。
“國王目前有什么準備嗎?”昆蘭語氣帶著期望問道。
士兵聽后眼神黯淡,瞬間卻又恢復了生機,鄭重道:“國王已經向相鄰王國發出相助密令,希望~不!肯定會有強者前來相助,以度過這次危機的。”
后方的士兵們聽后內心卻有些忐忑,因為他們明白,薩迦拉帝國在大陸上來看只是無數小國當中的一個,如此小國能夠擁有短暫和平的日子完全是因為入不了其它勢力的眼,如此,他們對于相鄰帝國的強者援助沒多大信心。
在與異族的戰場對抗中,軍團便是一個國家最堅實可靠的力量,無論是防御還是進攻,其數量與質量都將決定一個種族的存亡之差;但若真是遇上那種盈月異物,在他們眼中就像是螞蟻見到了巨人,就算再多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昆蘭明了,那種強大至極的存在只有修煉之路的巔峰強者可與之一戰。
克雷瑟算了算時間,滿月之夜剛好是在七天后。
雖然他目前不太清楚那令眾人恐慌的達旦桀鵬到底是種什么樣的存在異物,但他很明確眼下的要緊事,便是找出沙城瘟疫之源和其解決方法,這樣才能挽救剩余之人的性命。
“還是讓我們進去吧,我想沒準我們能找到瘟疫源頭和解藥的?!笨死咨届o道。
“哦?”士兵眼中閃過精光,開始再度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半響后期望的眸意又黯然幾分直至消失,擺手道:“還是算了吧,你們進去只有送死?!?
他知道,普通人一旦沾染到城內的病毒,半小時后便會進入病發期,少則半日多則三日,身體便會因為病毒爆發而亡,死相也極其令人膽寒。
“就連我的士兵也死了好幾個在里面了,你們這些普通人又如何免于瘟疫侵蝕?”他看著三人和后方一眾人馬,搖頭喃道。
“那我呢?”
“呼!”金光涌現,將克雷瑟全身籠罩,面孔也在魔能映射中變得極符神威。
“魔~魔~獵魔人!”一眾士兵齊聲叫道。
“還有我!”
恩科巴特從后方閃來,藍光布滿全身,與蓋朵一同站于克雷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