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長云不盡飄,云軌彎,吳家小姐的家就在這里。
“大哥哥,你看看我們這里怎么樣啊!可以說群山環抱,綠竹一片。”吳宜指著前方的大片屋舍、與盡頭屋后的綠竹說到。
“錦大哥,我們家就在前面小村里,先前的誤會……就請大哥哥到我家坐坐。”吳煙拉著弟弟吳宜說到,另一只如玉的手輕撫耳畔的頭發,臉頰里泛著紅彤色。
“那就打擾你們了,先前之事我不在意的,還請帶路。”夜幽憶錦帶著包裹答應到,他十分樂意去看看前方的屋子。
吳宜在路旁折了一支蒲葦,剝著它的綠殼,露出一桿白白凈凈的內桿。吳煙打著她的弟弟吳宜,看到他還在努力的跑著,嘴里嘟囔著兒歌‘娶一個媳婦,帶著她回家’,吳煙跟了上去,好似突然就變紅的臉越加粉嫩了。
“錦兒哥,你跟上哈!我這個弟弟太不像話了,我先去收拾他了。”吳煙一手運起了末雨之氣,那末雨之氣拖起地上一個小石子,一聲嬌喝‘去’,那顆被末雨之氣推出的石子便是一個消失,轉眼就聽到‘啊’的一聲,接著就是。
“姐姐,你怎么還打我啊!哎呦!疼,疼死了。”吳宜受了一個石子,倒在地上捂住屁股墩折頭淚汪汪的看著他的姐姐吳煙。
“吳煙妹妹啊!你這……”夜幽憶錦也是害怕了,這下是可疼了。
“錦兒哥,你別管,都快到家了,他就越是頑皮任性,可不能慣著他,他從小就是這般的,沒必要理他。”吳煙感覺有些丟臉了,這個弟弟怎么在外人面前這么頑皮啊!只覺得臉紅撲撲的。
“還不站起來,慢慢走啊!你這如猴一樣的樣子在錦兒哥面前怎么好啊!”吳煙望著討喜嬉笑的弟弟吳宜說到。
“咦!姐姐,你以前到這可不是這么的啊!還有你干嘛臉紅呀!是到家的原因嘛!以前出個遠門也不見你這般作態。”吳宜爬起來,面向著走進前的吳煙說到。繞著姐姐吳煙走了一圈,他又看向夜幽憶錦,沒弄明白為什么如此,往前一步,又要唱起土謠。
“你還說,那時不是小嘛,現在你也是七歲了啊!不小了。干嘛還如此啊!喏,你看,衣服臟了吧。看母親怎么收拾你。”吳煙指著他的腦袋瓜說到,又拍了拍吳宜摔倒了粘在衣服上的泥土。一副你已經長大了的樣子說到,細小聲音后是:別唱了,你羞不羞啊!。
“姐,你看,前面就進去了,我們這次去大伯那里去玩還是很開心的,還有路上遇到了老虎和大哥哥。真好!明年我還去。”吳宜極速跑向了村口,幾個‘云軌彎’的大字。在路上說著他們遇上的大事,那只武猛妖獸化雷虎和與夜幽憶錦的驚奇誤會。
“你啊!還好命大,又有錦兒哥的照顧,看明年你還怎么過得了老虎那關吧!”吳煙瞧著吳宜的神色打擊到,真是福禍相依啊!想想很精彩!可是再也不能去大伯那里去了。
兩根架梁上,兩頭支得長長的,分別畫上一兩只山里的妖獸,那是白熊和大鼬,張牙舞爪的樣子。聽吳煙說到,這白熊住在竹林里,大鼬住在地洞里,在這片山里不知有多少地被大鼬鉆洞住巢。白熊在竹林里更是咧走其他妖獸。還好白熊只在竹林里,山下的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啊。也可以說大鼬吃了農家的糧食,它又打不過白熊,始終進不了一大片竹林,只得守在外面挖著一些竹林邊緣的竹子根,要不然現在還不知會是怎么樣哩。
天空中一座堡狀高積云,讓正對著光的頭頂舒爽了不少。
“錦哥哥,這里叫云軌彎。里面住著幾代人。”吳煙拉著夜幽憶錦的手,走進了云軌彎。
“伯伯,你這是去哪里啊?”吳宜對著四五十歲的男子問到。
“哦!小宜啊!你回來了啊!走,跟伯伯我去彎外挖地。”伯伯一手拿著鋤頭,后頭掛著的是磋子,另一手牽著稚嫩的手。
“要的,我跟我姐說一聲,讓她先回家去,我們一起去。”吳宜說著回身,看著后方姐姐說到:“姐,我和伯伯去挖點黃土。”
“伯伯,你帶好吳宜,他調皮的很。”吳煙沒有直接跟吳宜說話,而是和伯伯說到。
“嘿!小伙子,你叫什么啊!從哪里來的啊!”路過夜幽憶錦身邊時問到。
“大伯,我叫夜幽憶錦,從夜幽城那里來。”夜幽憶錦說到。
“哦!那個地方雖然沒有去過,可聽我兒子說,那個城最近在忙一件大事,他沒敢跟我細說。”伯伯打量了穿衣樸素的夜幽憶錦說到。
“啊!您兒子修為怎么樣啊!”夜幽憶錦忽然知道城中消息,驚奇的問到。
“嗯,比你強一點,別看我是普通人,可識人識氣質,你比我兒子強太多了。”大伯伯注視著夜幽憶錦到。
這該有沒有的話使吳煙笑了,也說到:“大伯,你兒子肯定沒打過老虎吧?我們見到過,還打過!”
“是!它好兇惡哦!差點沒逃出來。”吳宜接著姐姐的話說到。
“山里的兇物,可別惹下山來,沒有好事!”伯伯說著就要回彎里,不在出云軌彎。
“大伯,您就放心去挖黃土,那個地方隔這里有三四里路嘞。”吳煙拉住大伯說到,自信而且展露出不同于普通人的氣勢。
“唉!好吧!我快去快回,你們先回去吧。家里缺了過冬的煤塊。”大伯嘆息一聲表示到,再次看到夜幽憶錦,而后嬉笑一句“好妮子!”后離去。
“姐,我跟去看看。”吳宜急忙小跑跟去,聲音穿回。
“錦哥哥,你看前方就是我家了,門上一個破舊的福字,耷拉著半扉。”吳煙說著就笑了,介紹著怎么這般陳舊。靠近四五米的地方,終于到家了,吳煙左看右瞧。
“你爸媽不會沒有在吧!那怎么辦,進不去了。”夜幽憶錦注意到吳煙的動作后說到,門掩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鎖掛在上面。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家有個習慣,就是出門時把鑰匙藏在磚頭下,雖然有過幾個小孩子撿起磚頭不知弄往哪里去?”吳煙看著門墩里,發現了一塊磚頭,她取出里面的鑰匙。
夲、門被打開了,入目的是一張大桌子,隔著三四米的水缸,接著便是三室一廳的茅草屋子,正屋前有著欄桿和臺階。
“來,進來做,我去燒點水煮茶。”吳煙開始進入了女主人的模樣,朗聲到。
過去了半個小時,時不時吳煙和夜幽憶錦說話,端來果盤和茶飲。有一談沒一談的嘮著家常理短。
“嘿,弟弟,你陪大伯挖完黃土了。”吳煙正對著臟兮兮的吳宜。她看見弟弟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對他問到。
“那邊已經燒好了熱水了,你去沖一下澡。”吳煙手指指向茅廁方向,嫌棄他身上的味道。
“哼,爸媽什么時候回來啊!有些餓了。”吳宜看著桌子上空空的盤子,眼珠里瞇著淚水。
“等爸媽回來了再說吧!”吳煙笑著說到。已經沒有那份婉轉姿態了。
“我洗完就來,姐姐,你要不弄得吃的,我餓了。”吳宜說完,便進屋拿出干凈衣服,路過時還在看姐姐忙碌的背影。不一會兒,夜幽憶錦聽著溪流般的水聲,稱起左臂望向屋子背后的竹林,蔥蔥郁郁,四君子的稱呼可謂得天獨厚了。
“哦!家里是來了客人嗎?從老遠處就見到煙火了。”這是個女子的聲音,其中跟著急切的味道。
“是的,阿姨,您好!”夜幽憶錦上前打過招呼,拱手做禮。
“媽,你去哪里了?雖然氣溫回暖了不少,可是你也要擔心自己的身子啊!”吳煙出了灶臺,望著沒有怎么出汗的母親關心的說到。
“煙兒,你別擔心,生死有天定,你不是脫離了普通人了嗎?媽這副身子可是你給養著的。”王秀說到。幾分蒼白的臉色在信任的神顏里擴充出紅潤。夜幽憶錦為她斟了茶水。
“媽!你回來了啊!看我精神了沒,我可是你的寶貝啊!”吳宜早就洗完澡穿著素衣出來,可愛的笑容小跑過去。剛才臟的衣服放在了茅房里了。
“精神了,過來媽抱一下,看看胖了沒。”剛坐下的王秀看到自己兒子說到。
“媽,我胖了,長高了不少嘞!”吳宜進入了母親的懷抱里。很癡迷懷里的味道。
“秀妹,今天有好東西了。”屋子外一人驚叫到,闖進了屋子。
“爸。”吳煙、吳宜異口同聲叫到。“術哥。”王秀可愛的聲音叫到。
“喲,兩小只回來了。”吳術看到了吳煙、吳宜說到。同時擺弄著傷痕未消的手中大魚。
“看,這是暗紋東方鲀,從山上的大湖里抓到的,這冬天砸了個洞它就上來,第一次看見它時,滑溜著跑掉了,第二次瞧著洞口的時后它跳起來,可把我嚇壞了,沒有抓它。直到第三次,它居然跳出了洞,在冰面上來。”吳術說著。把魚放到水缸里。暗紋東方鲀入水便活了,游到了缸底去。
“爸,你真運氣好,我們去年冬天可沒少去,都不見這樣的機會。”吳宜掰著手指數著說到。
“術哥,那咱們就弄來招待客人吧!”王秀說到。眼波里多了一點欣慰。
“阿姨,你們這太客氣了,我怎么好意思了,如果……”夜幽憶錦瞧見暗紋東方鲀的初元之氣散發,必然已經是初元一層[初生元]的妖物。他有些迷糊為何會被眼前這個毫無修為的叔叔抱起。而且不該是顯露兇相嘛,怎么看著平淡得讓人發沭了。
“爸,你去彎頭筱兒家刀借過來,我來下廚,這魚……不好弄,等會兒麻煩大哥哥幫忙。”吳煙看出了其中的故事,決定盡快把它辦了。
“好,這事我在行。”夜幽憶錦說到。仔細盯著看它的紋路和刺骨,一會兒下刀的時候不能讓它有半點疼痛。不然對不起它這般厚道。
“行,我休息會就去,老二,給我來杯茶水解渴。”吳術拉著吳宜走進屋子里。他看了一眼夜幽憶錦手里攥緊了出了血色。
“這暗紋東方鲀,體長有一尺,背部一條大脊柱,兩邊鰭薄如蟬翼,有數根刺在腹部。”吳煙說到,摸著它的脊背光滑,鲀魚活潑的像是嬉戲的舞布。
“魚唇吞吐有節奏,鰓紅有活力。”夜幽憶錦嘆息著是條好魚。
“煙兒,你們在說什么,怎么有些晦澀。”王秀進屋里提出剛泣的茶水,問到。
“媽,這魚我也不知道怎么下刀!”吳煙回頭對著母親擺頭說到。
“喲,屋子里似乎有本撿來的書冊,不知道上面會不會有解法。好多年了。”王秀回身進屋,找她當初撿到的書去了。過去了十分鐘。
“嗯,刀借來了,你用吧,筱兒他爹說十分鐘后還回去。”吳術說到,這話把夜幽憶錦給嚇到了,可是拿到注視刀時才發現,這刀青銅古色,幾分銹跡,根本沒有鋒刃。很不解,一旁吳術就開始計起時間。
“來了,這是那本冊子。”王秀跑著出來說到,黃頁般一厘米厚的書。
“蒼……風……”只識得兩個字,還有模糊不堪的另外幾字。
“媽,這是武技嘛!”吳煙接過說來,翻開第一頁,抽絲剝繭。
仔細看了過后,吳煙接過夜幽憶錦手里的刀,運用末雨之氣牽制住魚身,袒露腹刺,在不利索的刀法慢條斯理的劃破魚鱗,后面就是剔除魚骨和魚嫩刺。吳宜調皮的說到:“有魚吃了。”待到根根魚刺、魚骨挑出,時間在靜靜過去。
“吳叔,這時間快到了,怎么辦,您要拿走刀嗎?”夜幽憶錦看著逐漸加快的刀影,急切詢問到。
“嗯,這刀聽說沾了法術,不按規定時間拿回去,筱兒她爹會急的,以往哪家借了不是按時還回去,我不能做主。”吳術摸著腦額的地方說到。
“那就希望煙兒姑娘她盡快吧。”夜幽憶錦已經想不到好的辦法了。
距離時間結束僅有一分鐘了,可魚還有活性,一直掙扎蹦跳。
“女兒,你怎么了,怎么不動了。”最后的三十秒,吳煙拿著青銅刀,那身姿沒有任何動作,直到最后五秒時,整個人的額頭開始發燙,出了許多汗水。青銅刀被接過,吳術當即送了回去。
“女兒,你怎么樣了。”王秀問到。打濕的白色紋邊的毛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母親,錦哥哥了。那魚我弄完了。”吳煙輕聲訴說,跟著運轉起末雨之氣做周天循環。便是沉默不語了,好似枯松站定,背影里盤正條順。這一句話帶著訣別的意思,可又不是離別,仿若是拜托的意思。
“唉,丫頭累了。”王秀看著閉上眼睛盤坐在床上的吳煙。
“娘,姐她怎么樣了?”吳宜在門外貼著縫隙問到。
“你姐很好,感覺有些脫力,過一會兒就好了。”出了門的王秀對老二說到。
“這魚做得怎么樣了,會不會不太好啊!憶錦他不會搞砸吧。”王秀記起了吳煙兒送到屋子的時候,說:“這魚要現在烹飪,要不然等會兒散了精華,拜托了,錦哥哥。”
“媽,你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錦哥哥在烹飪上手段高明。等做好了,你先嘗嘗口感。”吳宜便也毫不猶豫的說到。舔舔舌頭,前些日子他的味蕾也接觸到一次美味。
“那就放心了,我還說讓我來了。”王秀話這般說到,反而看向了正在忙碌的夜幽憶錦。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吳術回來了,有些醉熏熏的,整個人被筱兒扶著過來的。
“術哥,你喝酒了。”王秀怒視著吳術說到。
“大娘,大爺并沒有喝多少!都是我爹在喝。”吳筱和王秀扶著吳術坐下,倒了一杯茶遞給吳術。
“不行,我要回去,嘗嘗錦小子的暗紋東方鲀……放開我。”吳術拉開王秀,認為他還在吳筱家里。模糊里又看到吳老哥給他灌滿了酒,推到他面前,好似爽勁正上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術哥,你在發什么瘋嘞!你被筱侄女扶回來了。”王秀為吳術扇風說到。茶水里的多肽借著溫潤的熱度從喉嚨處涌入,使吳術額頭上滿是汗珠。
“準備吃飯了,阿姨,叫煙兒妹妹吧!”夜幽憶錦回頭望向了吳筱女孩,側顏給人一種心中憧憬,愿意看看女孩的正顏。
“大娘,大爺送到了,我就回去了。”吳筱說著往回身而走。
“不急,這里也開飯了,而且你家里想必沒有吃飯,這暗紋東方鲀你嘗嘗。”王秀一把拉住吳筱說到。
“那怎么好意思了,我爸還等著我了。”吳筱想要掙脫王秀的手。可手懷被抓的緊緊的,不給她滑走的機會。
“那好吧!謝謝大娘!”吳筱也不走了。借著王秀不給她走的眼神和空氣里深厚的凝香,她癡迷了。
“來了,菜來了,這是主菜暗紋東方鲀,你們等等副菜哈!”夜幽憶錦拿出盛有暗紋東方鲀,又從廚房端出蘿卜……
此時,吳筱家里。
“也不知道筱兒能不能借這個機會成為修煉者,脫離普通人。”吳曠嘀咕到,倒在床頭呼起了呼嚕。他實在喝了太多酒了。
吳曠打著酒呃的時候,吳煙家里樂喝喝的。
“媽,你嘗嘗啊!有你做的八分好吃了。”吳煙挑起筷子為母親夾了一塊魚肉。
“阿姨,你嘗嘗。”夜幽憶錦說到,自己卻是下了三次筷子了。
“秀妹,你怎么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喝酒,可我管不住自己的鼻子,吳曠老哥他引誘了我。”吳術旁邊的王秀還在沉默。似還在生他術哥的氣
“唉,你也是的,怎么就喝了酒了。那我就吃一點。”王秀像是擔驚一般挑起魚肉。輕輕咬了一點,入口極度滑溜,像糖一般。嬌氣的生著丈夫的氣,緩緩吃著。
“嘿嘿,這孩子手藝不錯,飽含精華,讓人遲遲不能下第二筷子。”吳術說到。隱晦的笑了,似乎發現了了不得的事一般。又看向了吳筱,自從吃了一點后,在沒有吃東西了。似是已然飽和了。面對周圍一切沒有了任何反應。
至于吳煙、吳宜自然是沉默著轉化其中的初元之氣,根本沒來的急說話。而夜幽憶錦,看著他們沒人動筷了,只得慢下來等待。
直到三個小時過去后,天空的堡狀高積云散開,迎接著西斜的太陽光芒,此時多了幾分冷意,大概是挨近了夜晚的緣故。
“來把最后一點魚頭肉吃掉。”吳術漸漸醒來的酒意,夾給了吳筱。
“啊!謝謝大爺!”吳筱雖然吃著吃著若進入了吃苦藥的經歷,只是這絲滑的口感讓她久久不能平息掉自己內心的感動。
“筱姐姐,你的臉紅潤得也太好看了吧!”吳宜下桌走到吳筱旁邊,對著她講到。為她遞上一杯溫茶。
“啊!”吳筱只覺得肚子撐撐的。西斜的光芒落在云層上,一家人終于吃完了暗紋東方鲀。
“謝謝大爺!大娘!我走了。”吳筱邁著小步子回家了。
“路上小心些,大娘便不送你了。”王秀揮手告別的說到。
收了落下的晚霞,天拉上了簾子,十幾處燈火炸起,供人們在夜晚嘮嗑。吳煙家桌前,外頭的小雪還在下,風緊扯呼!
“吳叔,聽聞這村后山有片竹林,里面住著白熊,外面又有著大鼬,本著以為是妖獸縱行。可這和和睦睦的樣子多是讓人感到溫馨。”夜幽憶錦詢問到。
“你說的是十年前,那時我們還不在這里,來了過后也不知怎么了,大鼬就平靜了,也沒了動靜。真的很奇怪。”吳術說著,一手敲大著桌子,另一只搭在一旁的王秀身上,靜靜的靠著。很享受的盯著王秀的臉看,王秀趴在桌上休恬著,幾束發絲被晚風輕風撩起。
“喲,我大概了解一些,這彎里曾經來過一名道士,道士看不下去了,那些大鼬被道士高深修為的人趕走了吧!那竹林里的白熊估計還不知道這件事吧。”王秀補充到。
“是的,咱們來的時候平和如意,后來漸漸的開始去竹林里采竹蓀、藥物進行交換和貿易。”吳術跟著說到。是沾了道長的隱蔽了吧。
“那最近有什么活動沒?”夜幽憶錦見此不在打探,另說到。吳煙、吳宜深感困倦早早進了屋子,各自嫻靜的睡了去,夜幽憶錦和吳術夫妻聊上點關于云軌彎后山的事,在吳術的講解下大概了解到這周圍有多大,又有多少危險和機遇。
“那倒是有,明天呀!我得去看看田里的糧食,秀妹,她就去大湖看看,是否還有這樣的機會。煙兒、老二他們上竹林看看,有沒有新的藥材和白熊們囤積的干竹蓀。”吳術看了看身旁的秀妹,情牽說到。“你倒是可以去竹林里逛逛。”
“那我跟著去瞧瞧竹林。”夜幽憶錦聽著安排說到。
“我聽小兩只被你救過,也知道了你從夜幽城過來,你的目的像是為了游玩,同時有著除惡揚善的江湖俠氣。你帶著我的兩小只路上慢些,秀兒你還是別去那湖了,我們一起去田里看看糧食吧!”吳術像是交代一般將話說出。眼神遠遠望向后山竹林,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他搭著王秀的肩膀輕輕拍著,好愛惜。
“晚輩會努力做到的,前輩盡管去完成未做的事吧!”夜幽憶錦心里說著。“嗯!我會去的,和煙兒姐姐宜弟弟相處好的。”
“今晚,那倆小只困卷得早,要不你自己睡一間,我們夫妻睡一間。”吳術目視著夜幽憶錦說到。一時仰望著高空懸吊的月盤,沒有再說什么?
“那行啊!我已經好久沒有挨過床板了,今天下午吃得飽了些。”夜幽憶錦說到,走進了吳術安排好的房間。此間鋪著甘草、艾草、靰鞡草。甘草用來壓實,最底下一層厚厚的。艾草在中間,薄薄一層,驅蟲生味,清香調毒。靰鞡草在冬日里很保暖,它被做得舒適和溫暖。躺上去綿綿的,冰寒的外皮待過了三五分鐘過去后暖暖升起溫度。
“這里感覺不一樣,似乎有什么隱瞞,只是探不出來,封得很嚴。”夜幽憶錦躺在床上凝神思考到。許多的疑惑無法平息在腦海里,始終打著轉。
“或許明天就明白了。干著急也不行啊,我接著練習招式吧。”夜幽憶錦今天看完了那本‘蒼……風……’武學書籍。觀想法,師傅曾帶著他一起練習過,對這次新出現的武技很好奇,對吳煙對暗紋東方鲀的處理做了觀想處理。
第一招,抽絲剝繭。第二招,曉之以情。整本就兩招,卻是變化多端用途廣泛。
“看著像是刀法,又有點劍法、槍法的感覺。奇怪的武功秘籍。”夜幽憶錦回憶著秘籍。
最為重要一句解釋也沒有,除了封面的幾個字外,里面全是畫和天象。
另一邊。
“你今天怎么喝酒了,不是不讓喝酒的嘛!不聽話了是吧。術哥。”王秀傾訴在耳邊。軟軟的氣息在黑夜里無痕。
“我不是被吳曠給騙了嘛!看我以后還往他家跑了,你來打斷我的腿。”吳術沉溺愛意的說到,細聲細語的承認錯誤。
夜里風輕輕吹動著微波,樹葉搖動一曲睡眠曲調。
“啊!你的呼嚕聲。”王秀驚醒了。月光遲遲的到來灑落了一地白。月牙來的太慢。根本無法在組成一曲清平調了。王秀眼見身旁盤坐著的男子,她的眸又含淚了。
第二日。“錦哥哥,起床了沒?我進來咯。”吳煙兒話語驚人到。
“啊!已經這么遲了嗎?”夜幽憶錦拍打著腦袋瓜。試圖清醒得早些。
“我們今天去后山竹林采藥草。我爹和我倆說了。”吳煙站在門口往里屋望來說到。她看到迷糊的睡意未散的錦兒床上坐著,嬉笑了幾下。
“嗯,是的。可是水在哪里?我還在睡嗎?”夜幽憶錦翻身起床開口到。
“那邊早早準備好了,你快去吧!我要出去找彎里人一起去,他們也許久沒有進山里了。”吳煙高興一天美好的時光開始了,看到了夜幽憶錦眼眸里朦朧未瞳的笑了,而后撒丫子的離開了。
“煙兒姐姐,你……”待到眼中恢復晨光入屏,他已沒見著吳煙兒了,吳宜也不見了,洗漱的地方在哪里?晨間還是風蕭蕭細濤,雪洋洋灑灑的飄著,冷意從出了屋子而魚貫而入的貼著身,來了一陣寒顫。
云軌彎,出門了的人早已下了田,上了山,有幾聲狗叫聲和鴨鵝兒河溪里歡愉的撒歡似的滾水捉小魚伴小蝦。雞媽媽帶著冬日里孵化的小雞仔窩里取暖,豬圈里兩三只肥碩的壓秤的豬兒在鍛煉,它們或是拱著墻,翻著泥,攪的一身混濁厚實的黑漆漆皮。活力的熱情熱火了這寒冷,張揚著勃勃生機和對抗之力。
“吳煙,怎么還不回來?”夜幽憶錦始終沒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說話聲,又回到了小桌子上,斟了茶水吸入一口溫潤嗓子。
“錦哥哥,你起的這么早,我姐也不見了,爸媽出門了。今天有事嗎?”吳宜打著哈欠說著,他像是未離巢的雛鷹,不懂飛翔的美妙。晚起的他看著端坐在桌子前的人問到,緩緩的走向茅房里去。
“哦!煙兒姐姐出去了,應該過會兒便回來了,你快去洗漱吧!不然,你知道你姐的德行的。”夜幽憶錦打量了吳宜的末雨之氣,只見令他驚訝的他步入了練極二層[埋理性]。想著是昨日的暗紋東方鲀的精華,那小筱也成功邁入修煉者了吧。
“嘶!我好像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啊!我為何進不了第二層緣故了,吃得不夠。”夜幽憶錦心中一點靈光閃過。夜里滾燙的身體突然出現讓他盤膝打坐,運轉末雨之氣轉化元氣,煉入脾肺筋骨,他不由的燥熱了。隨著元氣吸收,他的汗珠滾落干凈,他才倒頭又睡了下去。
“錦哥哥,你可別傻笑了,莫非喜歡姐姐,我跟你說,姐姐她可高傲了。你要是能……”吳宜瞧著正眼的夜幽憶錦嘟囔著說到。后面的話小而細,沒能聽清。為了姐姐,他必須守好第一步。可惜他哪里知道他爹第二步已經邁出了。
風雪又緊張了,態勢再度大了起來,遠遠的斜線像是拉長了弓弦,一下子飛射了七八米遠。飛落的雪堆來不急消融又多出一節,像是高空明媚干凈的天色一般,沒有見到一點紅光,他便裹緊了身子,脖頸蜷縮進大衣領里,哈著氣是霧霜,冷紅了臉,早晨低冷的空氣差流加大的氣流洗涮的速度,又急又冷。好似陰陽、高低起伏般。
“筱兒,起床了。”吳曠粗大洪亮的聲音在屋子外響起,驚的正做著美夢的吳筱一下子斷了片,睜開眼看著屋頂大梁上,嘴里慌不擇路的回到,“好,我這就起床。”
“這丫頭,昨夜壓低聲音盤膝而坐。怕不是進入了練極一層[初生一],一會兒看看吧!如果承了大運,得為她找個好師傅。”吳曠低語思量著,沒有在打擾女兒離開了家。
風雪覆蓋下的云軌彎,穿過小巷子,家家戶戶也曾有幾人離開了家,往晨星未動的習慣去地里干活,或是看一眼有什么夜里出的情況。或踱著步子活動,開展身軀,為后面練武、干活積攢一把子力氣。
“嚯!爹,出去了,我又要看家了。”吳筱推了門出來,看到一行淺淺的腳印遠去,腦子里便是意識到了自個要做什么了。
“洗洗吧!昨晚有點熱,盤坐一刻后,打濕了背。”吳筱邁步輕快的走向水缸,想起昨夜翻著煩著的意念說到。
“啊!這是誰啊!冰清玉潔。”吳筱看著水鏡里倒影的自己,覺得很熟悉,可白皙的臉蛋,疏松的秀發讓畫面里的自己顯得清純可愛。幼小的臉蛋上滾滾紅暈清晰可見。真的是自己嗎?
“真的是自己嗎?”吳筱輕微的語調到,喲!身體里好像滿是力量,盈盈一握便可感受到以前沒有的骨響。
“昨天爹爹也沒有跟我說什么?只是以前彎里頭吳煙突破了練極二層[埋理性]硬是壓著一頭耕牛杠上了,三兩下把它扳倒在地,不會就是這樣的力量吧!”吳筱連忙捂住嘴驚訝到內心的想法,那時父親對此很驚愕,問過吳術叔叔,本著以為天生的力量,不想吳叔叔說是有什么機緣,請他喝了幾頓酒才知曉這世界上的奇緣。
“怎么辦?爹爹知道了嗎?”吳筱心思細膩的內心問著自己。害怕是禍事,退了幾步。
“算了,這如何能想得明白啊!”吳筱木納的站定著想了會兒,實在超過她的思緒,不是她現在可以考慮清楚的。
后面懷著心思開始洗漱去了,和以前不一樣了。水撲倒臉上是溫熱的,喝下去的茶水是涼涼的,居然反常的沒有饑餓感。
“哈哈哈!我終于可以修煉了,這‘天相’太棒了,在上面待了一下午,我便感受到福至心靈的感覺,就突的一下破開了我的丹田處。”一名十二歲的少年緊張的盤膝坐下,納入微末的末雨之氣順著感覺吸入身體。
“走,去找羅家主,看看能否接觸簡單的吐納法門,事不宜遲。”男孩盤坐一會兒后站立起來,他熟記的天驕樓筆字的現在一個個浮現,在他的頭頂若隱若現。
在他離去之時,那些小小破裂的文字隨風飄逝,散落入“天相”中經絡里,呈現金色扉頁。而這一幕在高高的“天相”各處涌現著,一縷縷金絲線在“天相”經絡吸收著匯集到最高點逐漸匯出一頁金色扉頁。
夜幽京墨身處“天相”核心底下,上空有金、木、水、火、土等五色神環滾動,吐納末雨之氣、元氣、陰陽之息。中心處黑白兩條小魚魚尾相追,一圈一圈的氣浪從小魚游動而泛起波紋,氣浪似經絡通穴般納入小溪模樣的格子里,層層似是流水般嘩嘩流淌,沖破一層層,養育著格子,膨脹著格子。
“咦!這是什么?”神毅的發現縷縷金屑逆流而上,不受“河水”沖刷般往陰陽小魚而去,只見它先是凝聚成金色丸子,而后發散在小魚上方平鋪起一層薄薄扉頁,小魚歡喜的吐起泡泡,波膜騰飛起在扉頁之下破碎,洗滌著剛成形的金色扉頁,淬煉金光浪濤,寸寸方方格子一般。
淡淡金色字跡浮現,又漸漸隱沒下去,不予人觀看,待到十多息后,兩三個田字格通體發光,而后又隱沒了下去。同時一道特別的氣息傳遞給了陰陽小魚,隱約間體型大了些,渺小的眼睛里有了光彩,那氣浪波浪擴散出去有了靈性,不過夜幽京墨是察覺不到的,只是金色丸子不在發散氣息讓他很奇怪,下方也沒了金色片縷逆流沖擊進入金色丸子里,似乎一切回歸了平靜。
神環轉動緩慢,可五色光芒更加亮了起來,若是米粒之光增強了兩三倍不止。在氣浪下傳遞給下方“河道”同樣的力量。沖擊的“天相”晃動了幾下,這一晃動可把整個居住于其上的人心顫顫的。
“嗯!以前也沒有見過啊!好厲害啊!”夜幽京墨在此處呆立了不知多久,他臉色更興奮。
“天相”還有我不為熟知的作用,看來此地應當封存了,不然不知多少人覬覦此地。夜幽京墨內心反思到,一道同屬于“天相”的氣息環繞在他身體上,隱約間納入身體,進入丹田之中,雨境的修為感受不到這,只是心口里傳來刺痛感,不一會兒歸于平靜。
“以陰陽為基礎,五行作輔助,生生不息吸收末雨之氣、元氣、陰陽之息,這到底是什么寶物?她到底給的是什么啊?這得有很大的福緣吧!”夜幽京墨喃喃自語著,自是不可能知道其中奧妙。
“哈哈!好東西啊!可以營造出一個絕對的家伙。”夜幽京墨背過身,離開了這里。之后一道影子上下跳動,出了薄膜光幕,直至看不見其中的經絡和核心陰陽小魚。
“羅家主,我們可以修行了,不知您可否傳下一本修煉法訣,我等感激不盡。”領頭十一二歲少年躬身行禮說到。在一眾志氣少年渴望眼神里,羅西延也對視他們,思量著。少年與其他人都感受到末雨之氣了,在身體里靠著感覺運行一遍后,自知缺陷,不敢在偷偷行法,都找上了修行大佬家主他們,帶領他們上來的家主、長老。
“嘿!你們都進入了練極一層[出生一],也有能力接受修行指引了。而我也借著傳法引領他們,讓他們加入羅家,增強家族力量。”羅西延越說越是激動,后面卻是漸漸沒了聲音,而少年們沒聽清后面的話,一個個激動不已。有師傅了,看樣子以后再也不用做孤苦無依的修行者了。
“我等感激不盡。”少年們躬身拜倒到,二三十人的聲音洪亮有力,使羅西延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