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東方御典。
顧蕭和蘇遇鯉正在家吃晚飯,蘇遇鯉沒什么胃口,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她放下筷子,看著顧蕭:“顧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顧蕭也放下筷子,看著蘇遇鯉鄭重其事的表情:“嗯。”
蘇遇鯉問:“你是不是有很多錢?”
“嗯,”顧蕭回答:“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呀,我不缺錢。”
他之前的確是告訴過她他不缺錢,但是,她哪里知道,他說的不缺錢,是不缺到可以支付蘇氏上千人退房款的程度。
她笑著問他:“顧蕭,做律師這么掙錢的嗎?”
他搖搖頭:“其實,律師只是我的副業。”
她又問:“那你的主業是做什么的?”
顧蕭想了想,應該怎么形容他的主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了個合適的詞:“做老板的。”
對,主業就是做老板的。
他剛成年的時候,他向顧世連提出,說他會離開宜城,離開顧家,并會放棄顧家的繼承權。
顧世連盛怒之下,扔了一筆錢給他,讓他作為本金,自己去運作,并告訴他,如果想徹底離開顧家,除非,他能比他這個做老子的更有錢。
否則,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會把他抓回來。
后來,顧蕭就真的掙了很多錢,把當時顧世連給他的那一筆翻了好幾倍還給他,剩下的,就一直讓孟田在打理。
再后來,他就再沒回過顧家了,這么多年,顧世連的確也沒再來干涉過他的生活。
直到前不久顧世連中毒的事情,他才回了趟顧家。
蘇遇鯉開玩笑的說:“那我們家顧律師到底有多少錢啊?”
顧蕭實話實說:“這個我也不知道,要問孟田。”
蘇遇鯉就笑:“你這個老板,當得好輕松啊,什么都不用管的。”
顧蕭說的義正辭嚴:“嗯,那些雜事有孟田在管就行了,我就只要顧好你就行了。”
蘇遇鯉眉眼低垂:“我有什么好顧的?”
顧蕭非常認真的說:“有很多,比如,我要考慮,你喜歡吃什么菜,喜歡看什么書,喜歡看什么電影,喜歡聽什么歌,還有……”
蘇遇鯉支著下巴笑:“還有什么?”
他臉上露出了不太明顯的笑,湊到她耳邊,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聽完后,蘇遇鯉的耳朵都紅了,把頭別了過去,模樣嬌羞可愛:“顧蕭,你正經一點。”
顧蕭把她的腦袋撈起來:“好,那我正經一點再說一遍。”
她還是把腦袋拼了命往下埋。
他壓頭下來,用很溫柔的聲音說:“我還需要考慮,在床上怎么更能取悅你,怎樣才能讓你下不了床。”
她家這個顧律師呀,真的是,什么話都敢說的,還真是一點都不忌口的。
他說:“寶寶,你一直不理我,是因為不喜歡嗎?”
當然不是啊。
這時,蘇遇鯉的手機鈴聲響了,她立刻去拿手機。
這通電話來的真的太是時候了。
她接了電話,放在耳邊:“未然。”
于未然說:“鯉鯉,也沒什么大事,就跟你打個招呼,我要搬家了。”
蘇遇鯉問:“怎么這么突然啊?要搬去哪里?”
于未然照實說:“嗯,剛剛決定的,搬去段醫生那里。”
“哦,”蘇遇鯉忽然就懂了:“那,你跟段醫生,你們……”
電話那頭的于未然看了眼浴室門,里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水聲:“嗯,我跟他剛剛已經從沙發,滾到餐桌上,最后又滾到浴室去了。”
蘇遇鯉微微皺著眉梢:“……未然,其實,你不用跟我說的那么詳細。”
于未然在那邊笑的很邪魅:“我這還只是跟你說了個大綱而已,更詳細的嘛,我還是不污染你的耳朵了~”
蘇遇鯉只回了個:“哦。”
浴室的水聲停下了,于未然說:“那其他我也沒什么事了,就這樣,掛了。”
蘇遇鯉應:“嗯,好。”
電話掛了以后,蘇遇鯉說:“顧蕭,未然剛剛跟我說她要搬家了。”
顧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我知道。”
蘇遇鯉:“你怎么知道?”
他說:“我剛剛聽到了。”
她愣了一下,又問:“你還聽到什么了?”
他很誠實的回答:“我還聽到了,從沙發滾到餐桌上,然后又滾到浴室去了。”
蘇遇鯉就笑了,像好看的波紋,從她唇角邊上的梨渦里溢了出來,漾及滿臉。
她說:“顧律師,你聽力很好。”
“嗯,”他側頭,看了眼桌上擺著的食物,問:“鯉鯉,這些,你還吃嗎?”
蘇遇鯉搖頭:“我已經吃飽了。”
顧蕭轉了身,手伸向了還擺在餐桌上的碟子。
她以為他是要將餐具收到廚房去洗。
但他,只是將餐桌上的食物都推到旁邊去了。
她就這么猶疑的看著他,她忽然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她立刻起身,要往客廳去。
“鯉鯉,不要逃。”他側了身子,攔在她前面,低著頭,吻了她的眉梢:“我們還沒試過在餐桌。”
她就知道。
他低頭吻她,然后,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在餐桌上。
她看著他的眼睛,她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她的影子,彌漫著點點星光。
她推了推他,也沒用力:“顧蕭,你過幾天還得去醫院打針。”
“嗯,”他仍舊看著她,聲線低沉:“所以呢?”
她羞羞答答的說:“要節制一點。”
他笑:“所以,你是在拒絕我嗎?”
她搖頭:“不是,我是在擔心你的身體。”
他認真起來了:“你是覺得,我體能很差?”
蘇遇鯉看出來了,顧蕭的勝負欲,又要來了,她雙手攬在他的脖子上,解釋著:“不是。”
她十分正經的說:“昨晚醫生不是說了嗎?打完第一針后,不能做劇烈的運動,要避免過度疲勞、體力透支,不然,會對身體產生不利的因素。”
“鯉鯉,”顧蕭并不贊同:“行房不算劇烈運動。”
“顧蕭,”蘇遇鯉說:“對別人來說算不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會很劇烈。”
因為,他每次都把自己的呼吸搞得很亂,然后把自己搞的汗流不止。
她和顧蕭第一次的時候,她真的就差點下不來床了。
蘇遇鯉的話,很明顯是取悅到他了,他微微彎著的眉眼,比外面的月亮還要迷人。
他問:“那你喜歡我溫柔一點嗎?”
蘇遇鯉想了很久很久,才低著頭回答:“我喜歡你暴烈一點。”
他不說話了,只是笑,笑的溫柔,也濃烈。
好喜歡那樣的他,溫柔的他,濃烈的他,都是她喜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