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記憶

“姐姐，嗚嗚嗚……真的好痛啊，他們為什么打我！”

“姐姐姐姐，過年了，我想要吃餃子！能不能吃酸菜豬肉餡的？當然小葷香的也不錯啊！”

“哎呀，姐姐，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

一陣陣孩童般嫩生生的聲音，似乎在腦海中不斷縈繞回蕩。

覃澈晃了晃，卻怎么都想不起來聲音的源頭，到底是在夢境中曾經見過，還是在其他什么時候聽聞過。

一時間她也想不起來，但是總算是腳踏實地，落在山崖地面，穿越了濃重霧氣之后，沒想到山下竟然是一片春暖花開。

在這隆冬時節，流水潺潺，百花綻放，爭奇斗艷，分明帶著某種無法形容的詭譎，但是很快覃澈就想通了其中關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雍紫曜，“暗門，在這里？所以這里的氣候才和外面迥然不同？”

“聰明，天灼秘境，本來就是火屬性的秘境，借以囚禁年獸，也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準備的怎樣了，能不能高效開啟秘境！”雍紫曜挑肥揀瘦道。

“姐姐……嗚嗚嗚……好疼……姐姐……快點救救我……”

覃澈側耳仔細聽，竟然還是剛才那個童聲，似乎在不斷嗚咽，不斷求救，她四下張望，只有褐紅色深淺不一宛如潑墨畫的山崖，哪里有所謂的洞穴或者囚牢。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覃澈終于忍不住，直接問雍紫曜。

“聲音？沒有！”雍紫曜頓時臉色有些難看，他不認為，覃澈會撒謊，或者陷入某種幻境之中，畢竟周圍除了他們兩個，也沒有其他存在。

“……”覃澈閉上眼睛，給自己施展一個傾心咒，整個人帶著一絲無法形容的酸澀，但是很快，她再次聽到了那個聲音。

“姐姐……嗚嗚嗚……我等了你好久姐姐……嗚嗚嗚……”那聲音還在不斷的升騰，不斷撕扯，就仿佛受委屈的孩子一般，不斷求救。

覃澈順勢仔細盯著巖壁，終于，她拿出踏雪羅盤，徑自輸入靈力，她不認為自己有出現幻聽。

羅盤的指針在飛速的旋轉著，很快定位在山崖的東北方向。

“我們走吧！”覃澈開始有些明悟，也許自己一路追查，正是為了今日，她尋覓著自己的姐姐，卻也成為其他某種救贖的存在。

至少，她不認為對方是有惡意的存在。

雍紫曜的臉色益發難堪了幾分，他已經有了某種不良預知，心下躊躇，然后冷哼，千年之后，終歸是他先和她結成契約，永世不諭。

再也沒有其他插足的空間所在。

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縱然是穿梭時間空間，他也絕對不會對眼前的女子放手。

兩人命運和紅線，已經生生世世糾纏一處。

終于，覃澈站定在山谷的盡頭，這里的巖壁益發鮮紅，仿佛浸透了鮮血一般，而踏雪羅盤的指針，驀地停滯下來，遲疑的震顫了兩下，光芒消失，沉寂下去。

“這算是什么意思？是在山腹之內嗎？”覃澈根據經驗，去解讀羅盤的信息。

沒想到，之前一直羞澀的宛如豆蔻少女一般的虔雪劍，竟然也開始躍躍欲試起來，直接從覃澈的儲物手鐲中飛奔出來，跳躍著在巖壁上自由舞蹈。

“他，他似乎是在自己畫陣？”覃澈知道法器有靈，甚至她幾乎也認定，雍紫曜就是山海璇璣圖這件天階法寶的器靈，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剛收回的虔雪劍，竟然也如此靈性。

“對于天階法器而言，畫個陣法是再簡單的不過的事情了！切，賣弄而已！”雍紫曜有些酸澀的說著，想他堂堂山海界妖神，竟然淪落到了要和一只小小的天階法劍爭寵的地步，實在是世道變遷，人心不古。

“所以，這里應該就是暗門所在？”覃澈很快聯系起來，徑自斬釘截鐵道。

縱然沒有明悟，到底發生了什么，是誰在呼喚，但是她依舊可以確認，自己有必要開啟去面對，無論歲月到底塵封了什么真相，都一樣要經得起考驗。

下一刻，虔雪劍總算是完成了陣法繪制，愉悅的來到了覃澈懷中，甚至人性化的蹭了蹭覃澈的臉頰。

“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覃澈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哄著一個孩童一般，這樣的感覺新奇而又不可思議。

但是她也沒有任何抗拒，分明理所當然。

縱然她還沒有完全了解虔雪劍，只是暫時將她收藏起來而已。

她直覺，這把劍背后的故事，也許才是上一個千年輪回的真相，是屬于覃雪徹和她的故事，也是屬于覃氏一族千年的傳承的故事。

“小心點！暗門要開啟了！”雍紫曜反身將覃澈擋在身后，嚴陣以待，一個在時空夾縫中駐留了太久的秘境，根本無法預料到底有怎樣的危機四伏。

山壁開始緩慢的蠕動，很快展現出來一個足以容納一人進入的洞口，不斷向內延展，散發著柔和的橘色光芒。

覃澈推了一下雍紫曜，“走吧，我們進去！”

雍紫曜不太情愿的率先走入通道中，他此刻有種明悟，雖然不清楚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千年后的他，絕對不應該開啟這個該死的秘境。

他該死的已經后悔了。

“嗚嗚嗚！姐姐姐姐……我在這里……太好了，一千年了，我終于再次找到了你！姐姐……”那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再度響起來。

覃澈只覺得心臟的位置微微有些酸楚，仿佛感受過某種生離死別一般。

下一刻，眼前風景流轉，她頓時被這一幕驚呆。

這所謂的天灼秘境當中，竟然和自己夢境之中那位前輩覃雪徹的院落如出一轍，一花一草，一樓一閣，宛如將千年前的建筑復刻一般。

覃澈甚至有種奇妙的感覺，她之所以這段時間會不斷夢到同樣的夢境，也許正是這個秘境，一直在啟迪著她，感染著她。

＂我在這里啊，姐姐，就在這慶余閣內，你快點來啊，幫我把這見鬼的封印給解除了！疼死我了！”那聲音充滿急切和蠱惑。